刘耀文请了一天假,他去了昨晚的那条小巷,雨水把地上的沙尘都冲刷掉了,露出沥青的凹凸的地面,看不见一丝的血迹,和他平时走过的一模一样,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去了搬柱子的工地,这儿的房子已经建成了,雕梁画栋,美轮美奂,后面修了一个花园,种满了玫瑰,风一吹,花枝摇曳,送来袅袅幽香,沁人心脾。
柱子雕了花,横梁撑起了所有的美好。
刘耀文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看屋里的人欢笑,打闹,恍惚中好像看到了满头大汗的自己,还有那个被他弄得满身灰的严浩翔。
他去了走过无数次的花店。
刘耀文静静地站在门口,他没进去,也没打算离开,今天花店的生意似乎很好,来往络绎不绝,花店里没有员工,店长姐姐一人忙得脚不沾地,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发现他。
陶乐:小弟弟,今天不读书吗?
刘耀文请了假。
店长热情地邀他进来坐,笑着问。
陶乐:那个男生竟然没陪你一起来啊?
刘耀文眼神暗淡了一秒,又恢复了清澈,他的眸色很深,像黑夜,却又装进了整个星辰。
刘耀文他走了。
店长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陶乐:那你今天还买玉兰花吗?
玉兰花……
“你连一束花都买不起,凭什么来追我?”
刘耀文冷哼了一声,似乎是在苦笑。
他弯了弯嘴角,对店长笑了笑。
刘耀文买吧。
刘耀文这次买一束。
他不在乎接下来自己是否吃得上饭,他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严哥你看,我买得起一束花了。
店长姐姐给他挑了开得最好的,她似乎格外偏爱这个帅气的男孩,每次都拣最好的给他。
包装纸也很选的很漂亮,上面还画着一朵玉兰,花梗下系着一根白色飘带,缠成了一朵花。
刘耀文小心地抱着,付了费,店长姐姐说今天花卖得好,给他抹了零。
刘耀文谢谢姐姐。
陶乐:不用。
店长笑得很美,她长得很温柔,眉宇间总是泛起笑意,是似月朗星疏的美,真的就像邻家姐姐一样。
陶乐:我叫陶乐,你可以叫我乐乐姐。
刘耀文我叫刘耀文。
刘耀文抱着花去了嘉陵江边。
靠水的地方总比别的地方要冷一些,微风将他的碎发轻轻拂在耳后,露出一张俊逸刚硬的脸庞。
他拢了拢衣服,感觉有点冷,可惜,没人给他披衣了。
盛秋的天气总有些凉,江风时大时小,莫名有些恼人,给刘耀文繁复的心绪更蒙了一层雾气。
“阿文。”
恍惚中,刘耀文仿佛听到有人在叫他,他猛地转过头,车水马龙的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各自奔走,刘耀文苦笑了一下,谁又会叫他呢?
有几个人擦肩而过,突然,刘耀文感觉怀里一空,花没拿稳。
刘耀文的心瑟缩了一下,涌起无名的深深的恐慌,花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
风仿佛在跟他玩闹,他一碰到边,就把它吹远,越吹越远,他扑上去捡,一阵风来,花被扫到江边,顺着水流往下跑,刘耀文一直追一直追,一直追一直追。
追不上。
太远了,追不上。
刘耀文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花飘远,去了他看不到的地方。
他僵硬地缓慢地蹲下来,终于忍不住哭了。
第二天,刘耀文又变成了刘耀文。
操场,打球,没人画他。
教室,睡觉,没人叫他。
食堂,吃饭,没人请他。
期末考刘耀文还是年级第一,大名高高写在榜单最前。
没有严浩翔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和他没来之前一样就好了。
高三刘耀文没有选择住校,他走读,每晚都买一朵玉兰花回家,枯了就做成标本,久而久之,家里就堆满了玉兰花,所有人都以为他爱极了这种纯白的小花,殊不知,他也只是爱屋及乌罢了。
高考刘耀文是全市状元,B大Q大随他挑,他说不想离开重庆,所以选了重大。
大学四年,参了两年军,后来还参加校运动会,三千米长跑夺冠,他没做运动员,而是选择了从商。
这几年他炒股赚了不少钱,资本挺足,自己做了大老板,买房买车,身边人俊男靓女来了很多,但没一个喜欢的,所以都没谈。
期间他跟严浩翔打过电话,一次是问他现状,一次是问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严浩翔说不知道。
后来他留下的电话就打不通了,他们也再也没联系。
时间是良药,抑或饮鸩止渴。
刘耀文觉得严浩翔很坏,如果他没留下那个电话,或许他已经忘掉他了。
可事实是,他一直期待重逢。
严浩翔说刘耀文是压枝海棠,可刘耀文心里清楚,若严浩翔是山顶无暇的玉兰,他就是山腰一株无名草,抑或是一株藤蔓,望不见山顶,爬不上云巅。
他一直在追风,风却从未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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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就甜回来了
“时间是良药,抑或饮鸩止渴。”
抖音上阿yueyue的文案,非原创
新歌《止渴》很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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