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晌》。”千人观众席的异口同声,整个一楼座无虚席。
当身后的电子大屏幕播放着视频,屏幕上缓慢出现又消失的歌词,就像抓不住的时间如同手抓不住的沙子从指缝间溜走。
我不太清楚第一首就是十年一晌会是如何的效果。其一是因为这是我第一首自己的歌,其二,我想赌一下,会有多少人记得,会通过这首歌而感同身受代入自己。我想我赌对了。
当前奏响起有熟知这首歌的前排的观众肉眼可见的眼红了,有人掩面在哭,我抬头看了一下二楼,企图看到他们的反应。他们又能好到哪去呢?
当第一句出来的时候,几个大老爷们已经落泪了。孟哥这泪窝子浅的已经用纸擦脸了。九良已经捂着嘴闪着泪花看着舞台。九郎给自己抽了一张纸巾,还递了一张给搭档,二爷拿着纸巾擦了擦便攥在手里,那只手握成拳遮挡在鼻子旁边。烧饼哭起来是真的丑,四哥边哭边摸着烧饼的后背安慰。郭老师是多坚强的人啊,当年师父离世再也没哭过的人,却在屏幕面前用着刺绣的大褂掉眼泪,连于大爷都看着屏幕红着眼眶望着窗外的风景长叹一口气。又更何况那些三三俩俩凑一起,有在后台或在家看着这场直播的云鹤九霄呢?
直播前有多少人哭我不知道,为什么哭?
怕是想到当年年纪轻轻就南漂,自己刚来北京的时候举目无亲,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时候吧。什么都没有,住在地下室,进了德云社,几个爷们一间屋,夏天热的不行只有电风扇,冬天又冷的却连暖气都没有。还是想起了当年几进几出德云社,是半夜一人错过了最后一班车,孤身一人徒步几公里走回家?还是都是那年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却为了谋生,去餐馆打工凌晨一两点三四点自己骑着自行车回家?是想起了自己赌气,北京西单到陶然亭每晚睡地铁站的经历,12块钱一碗面都舍不得吃,每晚都要在溜冰场等人散后给冰场打蜡。或是当学徒那会对自己未来的迷惘,看着师兄弟都上台了有字了拜师了,自己却还要拿着扫帚和抹布弯腰打扫剧场的卫生……
是在自己最需要人的时候身边无人可陪,12岁离家求学,当时困难的差点都支撑活不下?还是深夜加班,在公司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火腿方便面当宵夜,下班回到家连一个为自己留灯的人都没有,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房子的时候?亦或是深夜挑灯学到很晚却依旧与自己的理想失之交臂而深夜一个人窝在被子里默默地抱着自己哭?或是困难时身边一个陪伴自己的人都没有,曾经交好的朋友和自家渐行渐远,慢慢不再联系。
“沧海浪”是何其壮阔,而“野草莽”又是何其卑微,现实中人和人的差距未必真有那么大,只是曾经我倾慕你,所以你在我眼中的地位就高若神祗。而现如今你我身份对调,你心里的落差又深若沟壑。‘概吾为野草莽,君为沧海浪’。琴弦长久不用都凝上了霜。惶恐今后的岁月而独自一人面对。
为了听一场演唱会,为了在万千人中远远地看你一眼,即使我的呐喊声会淹没在无尽的人海中,即使我的应援棒在你眼中不过是零星萤火光,我也愿意千里迢迢“身负行囊,北方向南方”。路途再遥远也没有关系,因为琴歌声会长过路长。
在梦里又梦到了和故人的分别,而是顺带回忆在她人生中来了又走的诸多友人们,离别时,有人痴情,有人乐观,有人悲伤……梦里的情感是那么的强烈,但一朝梦醒,又要换上那副不辨喜怒的成熟面孔。
当年年少的风光和轻狂,终于被时间磨没,往往自己满心计划好的未来不得不变为骨感的现实,最终不得不向生活和现实所低头。
多年后回想竟再也找不回当年的半分感觉,面对长久未见的朋友心里满满的惶恐不安。离家十多年在外打拼,却不敢把自己的辛苦向家人透露半点。
十年匆匆过去,仿佛转瞬一晌,如今已模糊的记忆,最初也是我们刻骨铭心的曾经。故人已不在,空留下一段念想,弹指间刹那芳华过往,终究是我们辜负了时光。
德云社X你:郭家有女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