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桂花香

此时桂花已经开了，那香味浓厚，像奶油又想蜂蜜，甜丝丝的，让人闻了就想尝一尝，香气怡人，醉人的芬芳使人心旷神怡。

想起一篇曾读过李娟的《秋渐深》，文章中写到细碎的金色花瓣，宛若星星，人从树下走过，落花细细香满衣。

也曾看到一篇文章写到过：如果秋天的风可以有颜色，我想定是枝桠间冒出的那第一簇桂花嫩嫩的金黄，带了浓郁的香气，直甜到人的心坎里。想起这风吹过时扬起那闪烁明亮如星子般细碎的花瓣；想起这风吹过时摇落我满身毛茸茸掸不掉的香气；想起这风吹过时传来桂花糕桂花糖的味道，想起秋风里那些有关桂花缱绻温柔的回忆。

说了这么多，只一句：我想你了！

鹿忱忱落轿进了院子，没有命人通传，悄摸的溜进去，远远的看见桂花树下站着一个身着玄色衣衫的翩翩公子，就如同当年一般，只站在那里就对鹿忱忱莫名有一种吸引。 一瞬间想到了“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也就是如此绝色了吧。沈聿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猛的转过头来，看着沈聿天仙般的面庞，一怔，受了蛊似的向他走去。

走在宫内精心挑选的鹅卵石铺的小路上，每向他走一步心就砰砰砰的悸动，鞋底踏着小路发出塌、塌、塌的声音，一步，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浠水国三皇子沈聿参见花溪国女王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平身，三殿下不必多礼。”

他却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只站在那里，眼睑微垂，但一抬头却好似给你漫天星河，星河灿烂温柔，如一摊春水，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溺在水中便觉即使历遍人间千百遍，有你，再踏万遍也觉得人间值得。

鹿忱忱悄悄打量着眼前的殿下，心里漾开了花，却又忐忑不安试探开口问道。

“三殿下可还记得曾经在浠水国也是这样一个桂花飘香的季节，一个小姑娘和一位小殿下的约定？”

他还会记得自己吗？那个在桂花树下许诺的他。纵使记得，他又会认出如今的自己吗？

她不敢赌她，从小便知道时光带来的千千万万的岁月，足以将一个人磋磨成另一个人，长时间的消亡，在人们生活里淡去，也足以在人们的回忆里淡去。

她怕唯一记得的只有心动的自己。

沈聿一愣捏了捏略微发烫的耳垂回道“ 我记得。”

粉雕玉琢的团子已经成为了身肢妙曼的少女，他等了十几年才终于得见他心心念念的小橙子。虽然也有偷偷见过，到底还是不同。

鹿忱忱眼睛一亮掩饰不住的开心“咳，记得就好，花溪国的规矩想必小汐在路上给殿下说了，殿下既然揭了孤的面纱，那就要当孤的皇夫。孤已放了皇榜，一月之后选皇夫大典，愿殿下不要落了下风。”

“臣那时年幼无知，不知是陛下，冒犯之处还请陛下见谅。”沈聿嘴上说着违心的话，心里慌乱的一塌糊涂，默默说程程再等等，等我足够护你周全。

鹿忱忱亮晶晶的眼眸渐渐暗淡，唇角的笑也略微下弯，想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了，终归还是止不住的失落。

“无妨，路途遥远，殿下好生歇着，孤折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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