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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几乎没有人会来这个墓园,但是在墓园的半山腰处,头顶着蓝色短发的少女停在了一块很不起眼的墓碑前面。
墓碑前摆放着的用蓝色包装纸包扎的花束已经全部枯萎了。郑羽欢蹲下来,将那些枯花拿掉,放上了一束新鲜的矢车菊。
奶奶生前最喜欢的花就是矢车菊。因为矢车菊的话语是,幸福、光明、遇见、温柔。
而郑羽欢最喜欢的花也是矢车菊。
郑羽欢“奶奶,我觉得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郑羽欢“或许我活着,就是为了让别人不好过。”
郑羽欢说着,思绪渐渐飘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冬天。
奶奶躺在病床上,满是皱纹的手紧紧地抓住郑羽欢白嫩的手。郑羽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奶奶别走”这四个字。
“阿羽……答应我……不要……不要恨……不要恨任何人……”
“一定要……要……保护好……季欢……”
奶奶留下了最后的两句话,将郑羽欢一个人留在了人间。
她在这个世界上直至最后一秒,身边都只有郑羽欢这一个亲人。
郑昊磊是在奶奶咽气之后的三分钟赶到的。
这三分钟里,郑羽欢一直在哭,哭的都岔了气。郑昊磊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身上已经盖上了白布的奶奶,以及双膝跪地在病床边痛哭的郑羽欢。
郑昊磊没有在意自己的女儿是跪着的,一把将她用力推开到一边,自己趴在病床床沿边,哀嚎了一声“妈”,随后像个孩子一般扑在奶奶的遗体上嚎啕大哭。
时隔六年,郑羽欢才再一次见到她名义上的“父亲”。
病房的门口站着一个女人,身披貂皮大衣,风韵犹存。女人的身边站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穿着价格贵重的羊绒外套,带着点嘲笑意味地看着摔在地上的郑羽欢。
而郑羽欢身上,穿着的还是奶奶亲手给她做的很朴素的一件蓝色的棉布连衣裙。
奶奶做的连衣裙明明很厚,穿着很暖和,可是郑羽欢感觉好冷。
那一刻,从未明白什么是恨的郑羽欢,懂得了如何恨别人。
父母离婚的那一天她还不会恨别人,在乡下被别的小孩子欺负、孤立的时候她也不会恨,却在见到郑意欢的那一刻,学会了恨。
她没有听奶奶的话。
她恨郑昊磊,恨郑意欢,恨破坏了自己家庭的所有人。
那个最听奶奶话的郑羽欢,死了。
她被装进了那个装着奶奶的小小的骨灰盒,跟着奶奶一起,被埋葬在六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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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源看着身边空着的座位。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郑羽欢下课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脸色就特别的差,叫自己帮她请一节课的假,匆匆收拾了书包就走了。
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真源有些莫名担心郑羽欢。
自从他受班主任之命监督郑羽欢开始,他总会有意无意地担心她。
担心她会不会因为打架而受伤,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学习压力而感到焦躁,甚至会担心——她今天是否开心,有没有因为某些事情而感到不高兴。
张真源也不明白,他现在怎么会这么担心郑羽欢,担心她的一切。
正当他想着郑羽欢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严浩翔那个二货的声音。张真源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严浩翔是来喊他去打篮球的。张真源忍住要揍他的冲动告诉他自己现在不想去,但是严浩翔脸皮厚,硬是把他拽去了球场。
看着严浩翔和马嘉祺丁程鑫宋亚轩刘耀文在球场上尽情地挥洒汗水,张真源就莫名其妙地烦躁。贺峻霖坐在他身边和他抱怨自己被严浩翔拖过来的事情,他也没有认真听,一直用“嗯”极为敷衍地回复他。
贺峻霖:“张哥你别一直‘嗯嗯嗯’地敷衍我啊!”
张真源:“嗯。”
贺峻霖觉得今天的张真源有些反常,是发烧了还是中邪了?刚想要问问他,却被张真源那满是淡漠和忧心的眼神原地劝退。
等等……忧心?
张真源在担心?担心什么?担心别人吗?担心的谁啊?
贺峻霖按耐不住了想要问问张真源,严浩翔他们五个打闹着过来了。
刘耀文:“翔哥你不行了啊~连马哥都拦不下来~”
严浩翔:“我明明也投进了几个三分球好不好!不信你问轩儿!”
坐下后,严浩翔喝了几口水,三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明明三个人中站在中间的郑意欢和右边的张朱颜是最为引人注目的,但严浩翔的目光却一直停在左边的宋渝湘身上。
宋渝湘和郑意欢她们几个说了些什么,然后走到严浩翔的面前,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掏了一会,掏出了一小袋糖果。
宋渝湘:“给你的。”
宋渝湘脸颊绯红。
宋渝湘:“你可以分给你的兄弟们。”
严浩翔看着面前脸颊红扑扑的女孩,笑着向她道了谢。
可能是因为郑意欢还有事,张朱颜在不远处催促着宋渝湘快点和她们走,宋渝湘就赶紧和严浩翔告了别,跟着郑意欢走了。
严浩翔看着宋渝湘和郑意欢张朱颜打闹的背影,感到很高兴。开学那天那个因为第一次来学校不熟悉地形,找到他希望他可以帮自己引路,却又害怕惹自己不高兴什么都不敢问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渐渐地开朗了起来。
打开装着糖果的小袋子点了点数量,正好七颗,还是七种不同的口味。于是严浩翔拿了自己喜欢的草莓味,招呼其他六个人来挑糖果。
马嘉祺和丁程鑫同时看中了那颗橙子味的糖,争了好一会儿马嘉祺妥协,拿了柠檬味的糖。贺峻霖抢先一步拿走了蓝莓味的糖,惹得刘耀文抓着青苹果味的糖追着他要换。宋亚轩本来想要拿那一块玫红色包装的糖,但是张真源看都没有看,直接把那块糖拿走了。宋亚轩微微一愣,最后拿了那块剩下的葡萄味的糖。
预备铃响,七个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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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课是政治课。政治老师袁大爷正在讲台上提问背诵,教室的门猛地被推开。门撞在墙上发出了极响的一声“砰”,把所有人包括袁大爷都吓到了。
郑羽欢喘着粗气,提着书包,豆大的汗珠顺着精致的脸颊大滴大滴的往下淌,额前的刘海和碎发被汗浸湿后贴在脸上,整个人狼狈不堪。
郑羽欢“抱歉来晚了。”
“进来吧,下次早点来。”袁大爷皱了皱眉,但是郑羽欢的政治成绩一直都好,他也没说什么,让她回位坐好。
郑羽欢坐回座位,拿出自己的政治课本开始听课,但是平常她最喜欢的政治课,现在却听得心不在焉的。
张真源看她这幅样子,心里莫名地有些急躁和担心。
“郑羽欢,回答一下,国际关系的含义。”
郑羽欢“……”
袁大爷突然的提问让一向“稳健”的郑羽欢慌了,她连忙站起来却什么也背不出来。
完蛋了完蛋了芭比Q了……
张真源:“老袁提问的是国际关系的含义……”
张真源见郑羽欢愣在那里赶忙提示。听到“国际关系的含义”这七个字,郑羽欢沉睡的记忆成功被唤醒,原本紧绷的肌肉瞬间放松,说话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的高冷不羁。
郑羽欢“国际关系指的是国家之间……”
听完郑羽欢的背诵,袁大爷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坐下吧,认真听讲啊。”
郑羽欢如同劫后重生一般地瘫坐在椅子上,鼻尖上已经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张真源偷偷看着郑羽欢的侧脸,她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让他莫名有些不安。张真源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校服口袋,口袋里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颗糖——严浩翔给的那颗。
算了,他又不喜欢吃糖。
下课后,张真源叫住了准备接水的郑羽欢。
张真源:“你吃糖吗?”
郑羽欢两眼发亮,有好吃的她怎么可能拒绝啊。于是她当机立断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张真源笑笑,把那颗糖放在了她的手心。郑羽欢利索的剥开糖纸,张开嘴把糖丢了进去。拿着杯子去接水了。
糖果自带的甜味顿时在舌尖上弥漫开来,郑羽欢细细品尝着糖的味道,却发现越来越怪。
这味道不像草莓也不像橙子,反倒有点……咳嗽药水的味道?
郑羽欢想把这味道奇怪的糖给吐了,但是她在外面,没有卫生纸也没有垃圾桶,她不敢,只能赶紧嚼碎了咽下去。
回到教室,张真源见郑羽欢皱着眉,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开口问她。
郑羽欢“这个糖有一股药味儿。什么味道的糖啊?”
郑羽欢终于想起自己攥在手心里的糖纸了。
郑羽欢“张真源!你怎么给我樱桃味的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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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味的糖真的有一股药味,希望大家不要轻易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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