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过以后的事,只趁着热情抱自己爱的人。」
王一博第一次遇见肖战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终将会沦陷在他的怀抱里。
他手脚拘束的站在那里,眼神却定格在前方那个明眸皓齿、肆意飞扬的少年身上。也许不能称他为少年吧,因为他自报年龄说自己今年已二十有六。
可王一博固执的想,明明就是少年,不管他年龄大小。
从那一天开始,逍齐的目光就再也没离开过泓行。
肖战是个商人,从很远的地方来到了他的国度。大家都说商人向来是冷漠无情的,劝王一博不要对他太过关注。
王一博从来没有理会过这些言论,因为他从没想过以后的事。他只想拥有肖战,哪怕只有一年,一个夏天,一个八月,甚至一天,甚至一秒。也足够让他满足了。
肖战如他所愿地留了下来。
王一博扯着肖战的袖子,眼神中杂七杂八的含着很多东西,最后只说:“战哥,你的家在哪儿啊?”
肖战没有看他,也没有确切的回答他。他只是开口,像调侃一般的说道:“我的家啊,在很远很远的彼岸。”他唇角含着一抹微笑,目光却投向了远方。
王一博说不清他看的是哪里。
也许……
是他的家吧。
「如果我在八月死去,世界会不会永远是夏天?」
王一博是个孤儿。确切来说,他是被人遗弃的孩子,他从小在寺庙里长大,一个老和尚把他捡了回去,一直照顾他到十六岁,随后就被他埋在了寺外的黄桷树下。树叶纷纷扬扬的飘落,落在那块一个字也没刻的石碑上,落在逍齐的头发上。
那天王一博没有流泪,只是恍惚的想着,以后,他又要孤身一人了。北风吹过,树叶拍打着树叶,发出一阵”哗哗”的响声,又是一阵落叶雨。
没遇见肖战的那四年里,他在工匠铺子里当过学徒,给人家打铁,清理卫生。他也去餐馆当过帮工,为了可怜的几两津贴,任凭客人打或者骂。他都咬紧了牙,一句话也不反驳。
有一年没人要他,他就住在破旧寺庙里,靠着野菜和雨水为生。有时候实在饿极了,就抓几把野草嚼着吃。草的味道泛着苦涩,他不喜欢。
所以他拼了命的努力,最后还是在这偌大的京城有了一处落脚之地,也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给富贵人家修马车。
然后,他遇见了肖战。肖战的马车坏了,找了几家铺子,没有一个师傅敢打包票说能修好。王一博看了之后说:“让我尝试一下吧。”
肖战于是跟他一起回了他的铺子。他穿着一身华贵的衣袍,环视了一下王一博的屋子。
王一博觉得很羞愧,这样的人站在他的房子里,就像是凤凰落在野草堆上一般。
可肖战一点儿也不嫌弃,随便找了一块石头,顺了顺衣袍的褶皱就坐下了。他做的很端正,好像有些拘谨,坐了一会儿,他仿佛熬不住寂寞般开口问道:“小师傅,你年岁几何啊?”
“刚刚及冠。”
王一博头也不抬地回答道。他只是低着头修车,长长的黑发垂下,有几缕遮住了他的眼睛。他不敢抬头看。他不敢对上肖战的眼睛,怕自己满心的情溢出来,然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人了。
肖战听他这么说,料想他应该是早早出来做工了,又看他家境窘迫,就压下了喉中快要出口的问题,没有再问了。
王一博手上的动作很快。他不想让肖战在这里多待。
那时王一博还没有想过,他视之为梦的人会和自己在一起。
大概是八月中旬的某一天吧。肖战说自己会留下,就留在他的身边。
王一博说不清心里是种什么滋味,也许是高兴,又也许是心酸。
“你不回去了吗?”王一博仰着头问道。“你不回家了吗?”
肖战沉默了一下,黑沉的眸子一下子翻起波涛,又漫上山陵,直至消失不见。他把王一博揽入怀里,手放在他的脊背上,像抚摸小猫一样抚摸着他。
“嗯,不回去了。”
“那你很吃亏啊……和我在一起。”
肖战轻笑,捧起他的脸。瑞凤眼里含着一片密林,即便是在夏天,也让人感觉很清凉。
不,也许称之为夏天的密林更为合适吧。
“我是商人啊。商人从不吃亏。”
商人吗。
王一博心想。
那你要在我身上交易些什么呢?
‘夏天会永远留下吗?’一个孩子抬头问牵着他手的老人。
老人揉了揉孩子的头,慈祥的笑着说。
‘傻孩子,一年四季轮替,夏天又怎么会永远留下呢?除非……’
‘除非什么?’
老人没有再开口回答他的问题了。只是笑了两声,蹒跚着继续向前走。
一阵微风拂过,吹落了几片黄桷树叶,孩子松开了老人的手,蹦着跳着去捡。捧了满手,又向天空中洒去。
树叶再次掉落,孩子笑了,扭头追上老人。
除非什么呢?
除非……你在最热烈的八月死去,或者找一个像八月一样的人。让他代替夏天,留在你的身边。
只是,孩子啊。那个像夏天一样的人,又怎么会甘愿留在冷冽的秋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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