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丁程鑫再次回到车上的时候，戚南芜只是眼皮动了动，丁程鑫不确定他醒了没有，便屏住呼吸，重新坐在了座椅上

或许是因为已经见过了弟弟们的缘故，丁程鑫的心情没有之前那么沉重了，神经也不在紧绷着，闭上眼睛之后，居然萌生出一丝困意

不多时，他就架不住如潮水般袭来的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再次醒来时，车辆已经重新行驶了起来

丁程鑫心中惦念着弟弟们，有些心不在焉的，连戚南芜跟他说话也没有听见

戚南芜看着这样的丁程鑫，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直接踩了刹车

车辆忽然停住了，丁程鑫虽然系了安全带，身体却像是要被甩出去一般，吓得他面色都惨白许多

“程鑫宝贝，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戚南芜伸手握住了丁程鑫的一只手腕，力度大到像是要把丁程鑫捏碎，“心里在想什么？盘算着离开我吗？嗯？我告诉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我就是要下地狱，也要拉着你一起！”

丁程鑫凝视着他，嘴唇失去了往日的色泽，变得有些干燥，他颤声道：“疯子。”

“我是个疯子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戚南芜并不怎么在意地笑了笑，“现在有心情回复我的话了吗？”

丁程鑫不想跟他硬碰硬，这样他捞不到任何好处，反而有可能激怒戚南芜，像从前那样对待自己……他倒是不怕的，但那场面太过血腥，他怕被马嘉祺和严浩翔发现，如果他们看到了，肯定会很难过、很担心的

“我……”他逼着自己软下态度，“我没听见你说什么。”

戚南芜这才松开了他的手腕，像是满意了，“我问你渴不渴。”

丁程鑫确实渴了，便如实道：“我想喝水。”

戚南芜很温柔地笑了一下，仿佛刚刚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乖。”

丁程鑫有些嫌恶地转过了头，从前戚南芜就总要他乖，仿佛他稍稍不顺戚南芜的意，就是在叛逆一样，可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人身自由权，戚南芜凭什么要处处管着他？

恍惚中，他又想起马嘉祺哄自己乖一点时的场景，很奇怪，一样的字眼从马嘉祺嘴里说出来，他却半点都不讨厌，反而还会害羞，心情也是愉悦的，就像是小孩子被表扬了一样

戚南芜从背包里找了瓶矿泉水递给丁程鑫，丁程鑫接过来喝了大半瓶，车辆再次行驶起来

此时已经是午后了，丁程鑫中午没有吃什么，这会儿有些饿了，还有点想上厕所，他忍了又忍，终于是忍不住了，不得不转过头去看戚南芜：“……停车。”

戚南芜看了他一眼，把车子给停了，又那眼神询问他要干嘛

“我想上厕所。”

丁程鑫推开车门下了车，只留给戚南芜一个后脑勺

戚南芜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半晌才转回头来，找了根烟来抽

这烟他不常抽，是最近才有的爱好，每当他身体里的暴虐因子快要忍不住时，就会来上一根，告诉自己忍一忍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丁程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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