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在说什么糊话?”也不知羞不羞。“我要关窗了,你走开。”她推开他搭在窗边的手,陆景行见她羞了也恼了,立马见好就收。
“我是有正经事的,音音。”他一把拉住她的手,“别生气。”握住她的手不放,毕竟还是闺阁小姐,他的行为是有些调戏人了。
“那先生就说吧。”一把抽回手,“说不出个所以然我就生气了。”她微嘟嘴,转身往里,“不许进来。”
“好~”他声音温柔宠溺,站在廊下,很守规矩。“我前几日听说,威安府老夫人,在宫宴上向你母亲问起了你的亲事对不对?”
佳音扭头瞪他,“我怎么知道。”她知道,但哪个好闺女家的,会问起婚嫁的事呢?
“是啊,就是因为佳音不知道。”他佯装唉息,“音音不是不知道,那国公夫人一定隐晦的问过不是?”
“那又如何?”她嘟嘴,嗔道,“我如今未有婚配,还不许有人过问吗?”
陆景行听出她责怪的语气,握在窗上的手捏得紧了,青筋暴起,像在隐忍。“是啊,一家好女百家求……”他声线低哑,“更何况佳音是好中之好,自是君子好逑,是我……是我贪心了。”
知道她是明珠的又何止他一个,又如何能强求她只允他一人,“是我不该过问音音此事,音音如此聪慧敏捷,又是府中明珠,是我,是我……”
叶佳音一愣,更有些许傻了,先生说的是什么话?“先生!”她突地高声打断他,她盯着他,“你当我叶佳音是什么人?”
她是那种见异思迁,三心二意的女子吗?为什么先生会这般想她。她深吸一口气,“先生,今日,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吗?”
他脸色微白,“抱歉音音,冒犯到你了,可以的。”他扯了个笑容出来。
佳音别开脸,问他,“先生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的,我总觉得先生好似认识我很久了。”她一顿,语气得冷,“先生可莫要骗我,我有的是让你说实话的方法。”
陆景行低头,“……好。”有些东西他不能说,他怕她也会拥有了前世的记忆,但又怕她恼了自己,“我是在你回京后不久,参加了户部判尚书省户部事家佟家佟小娘子的及笄礼。”
叶佳音一愣,早在那么早吗?那时她刚刚回京不久,被夏璃拉着一同过去凑热闹,后过了一个月才认识了先生,便是太子表哥约她出去玩的那次,还断了风筝。
佳音抿唇,“从那时开始,你……就派人跟着我了吗?”
“……是。”其实不是,他再次醒来,第一次见她便是在那间院子,当她向自己走来时,他在想,真好,他的音音,还在。
那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她拥入怀中,是想问她,为什么放弃他?便是放弃他为什么放弃恋音?
后来他想,便是她两世都喜欢太子又如何,他断了她寻死的路,断了她的情,断了她的爱,这一世,只能同他纠缠,那便够了。
他甚至想过,如果将太子杀了,将害她的人杀了,是不是,他就可以拥有她,她也只能有他,南晋国算什么?西蒙大汗算什么?
除了她叶佳音,他谁都不要。
什么家国天下,什么黎民百姓,哪里有他家音音重要。可是……胸口的疼痛与血在提醒他,这是佳音想要守护的天下,不能毁在他的手里。
她不是宁愿死也要改了南晋这亡国的命吗?那让他来好了,只有他来,南晋亡不了,而她也只能给他好好活着。
她若是敢死,那便是毁了这天下,与她陪葬不是更好?
他们南晋皇室,从佳音一出生,便在算计她。允她师恩,给她恩宠,以她的贵命,来换取南晋百年。
说什么只会少了气运不会短了性命?明明便是抽她精血取她气运,去填补南晋开国留下的孽根。
他早已不在这命盘之上了,日后便是落了地府,便是十八层地狱他也愿意,只要能让音音陪他一生一世,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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