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看完后,我于是拿来了里面的信件,开始阅读起来。看完信后,我沉浸在了一种可怕的情绪里,那感觉就像是掉进了一个漆黑可怖的深渊里,原来埃克利只是说出了个大概的情节,现在他开始向我讲述故事的细节。他用了很长的篇章来誊写他在佛蒙特州密林中听见的恐怖叫声,记载了他在黄昏时看见树丛中粉红色外形的东西以及一个可怕的故事,那是他通过自己渊博的学识,结合当地流传的恐怖故事,再加上那个自称是人类间谍而又自杀的疯子的叙述中整理出来的一部堪称史诗的耸人听闻的神话传说。我发现自己正在面对一个可怕的漩涡,漩涡中正在源源不断地涌出一些我曾在别处看见过的,已经淡忘而现在又重新记起的不可名状的词汇,那是某些最令人胆寒的名讳和词句——克苏鲁,拉莱耶,犹格·索托斯,撒托古亚,阿撒托斯,哈斯塔,冷原,哈利之湖,黄色印章,格赫罗斯,格拉基……并且我感觉自己正在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脱向那亘古不变的无可名状,还有那《死灵之书》中作者尽全力也只能模糊地描述的那个由外来的存在横行的远古时代。我感受到了,那原生之初的生命生活的深渊,肮脏,可怖,危险,疯狂!那宇宙中发出的无数大大小小的溪流,无论是什么,最终都汇聚在了一颗蔚蓝色的小星球上,在宇宙之初,光年之外,无数阴冷的神秘,正在暗暗盯着它,最终和地球未来的命运交织在一起。我如今已经相信了,那些在我们看来无法理解,也无法完全搞明白的事情,埃克利已经发现了一些端倪。一些至关重要的证据如流星一般快速闪过我的脑海,来势汹汹,势不可挡,数量惊人。并且,埃克利用他一贯冷静的科学家视角和客观的笔记,将我引进了一个可怕的漩涡之中,他用他那热烈,疯狂,近乎歇斯底里的思辨,对我的思想产生了巨大影响,直到我把埃克利的信放在了一边,现在的我已经完全相信了他在信里的诉说,完全信了在佛蒙特州深山里的可怕生物,并准备竭尽全力阻止人类接近那些荒山。甚至现在,当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对那封信的印象也已经很淡,但是我绝不会引用那封信的任何内容,而且我也很高兴他寄给我的信封,照片和录音带很快的消失不见,至于为什么,等我一会再叙述。
总之,现在,我和我的反对者们的辩论已经彻底结束了,对于他们发送过来的问题和挑战信,我一概不给予理会,或者推迟回应。那段时间,我几乎每时每刻都会和埃克利保持书信来往,他的每封信我都会仔细阅读,同时给他回信。偶尔由于信件丢失,我们就得凭借我们的记忆力把那封信的底本写出来。我们在书信上多半讨论苏格兰民间传说的怪物和佛蒙特州恐怖传闻,还有某些诡异的神话故事之间的关联。我们现在已经确信,喜马拉雅山脉上流传的所谓米戈的传说,和佛蒙特州的神秘生物非常像,或者说就是同一个物种。同时我还发现了一些有关动物学的知识,非常有趣,不过这我得请教一下我的同事德克斯教授,虽然我答应埃克利除了我俩以外不将我们的谈话内容告诉第三者,但是我认为比起这个,阻止那些无辜的群众深入那些不为人知的深山里历险,保障公众的安全要更重要一些。与此同时,我们也在更具体的谈论一些东西,就是那个神秘石头上雕刻着的象形文字,那些文字的意思让我们重新掉进了一个更可怕的漩涡。
到六月底,那个录音带也被寄过来了,这次是从他那里邮寄过来的,因为他始终不愿相信铁路支线,他现在正感到一种被刺探的感觉。而我们之间偶尔丢失的信件更加深了他的怀疑。同时他在信里还隐隐约约提到了一些神秘的人在暗中活动,据埃克利说,他怀疑那就是那些生物的代理人,或者间谍。在这些人中,他最怀疑的是那个阴沉乖戾的农民沃尔特·布朗——这个人独居在山坡上一处靠近密林的破旧住所里,而且埃克利经常看见他似乎毫无目的地在布拉特尔伯勒、贝洛斯福尔斯、纽芬以及南伦敦德里各地的街角附近闲逛,这令他极其费解。另外他也确信,他曾经有一次,在某个场合下,偶然听到布朗的声音出现在一场非常可怕的对话。而且他还有一次在布朗的房子附近发现了一个脚印或爪印,这可能暗示了最为不祥的含意。因为那脚印和布朗的靴子印记离得很近,好像他正在和那东西散步一样。另外,埃克利交代说,他现在开始害怕那些寂静的小路了,除非是在光明的白天,否则他都不敢去汤森镇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他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对那些可怕的事情知道的太多并没有好处,除非你是居住在离那些群山很远的地方。埃克利说,他准备搬到加利福尼亚州他的儿子那里去,不过想要离开这个生养了他世世代代祖先的,他童年成长的地方并不容易。在播放那录音带之前,我曾经很认真的把他录下声音的信息好好看了一遍。据埃克利说,他是在1919年5月1日凌晨一点左右在一处被封闭的山洞外录下的。那处山洞位于黑山以西,从里氏沼泽半圆形的山丘中,常常能听见一些可怕的声音萦绕在这个地方,因此埃克利才带着录音带来到这里,并且有所收获。埃克利曾听人说过,在欧洲古老的拜鬼节前后,可能能录下声音的概率比其他日子要大一些,事实上果然如此。录音带里的声音,据他讲,似乎并不像普通日子里群山中流露出来的声音,那似乎是它们的一个活动,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一种仪式。那里边有一个人类的声音,但是那并不是布朗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是从一个有教养的男士嘴里发出来的,埃克利至今也没能听出来那究竟是谁的声音。不过这并不是值得注意的地方,真正可怕的是另一种声音,那是一种诡异的,我前面已经说过了的,就是那种模仿人类说话的嗡嗡声,而且那声音听起来似乎很熟练,没有任何词组和语法的发音错误。事实上,那录音带的录音效果很差,况且埃克利所处的位置也并不适合录音工作,因为他和那仪式离得太远,所以确切讲,只录下了一些片段和零散的句子。埃克利给了我一份录音内容的手抄本,以便我听不清的时候对照,当我准备听录音带的时候,我还把手抄本浏览了一遍,那里面的内容透漏着一种隐晦的诡秘,而且这字词之间透漏出的未知的恐惧给人以无限联想。我直到现在都可以把录音内容告诉你,这不仅是因为我把手抄本看了一遍,而且还听了不止一遍那录音带的声音,那声音绝对不是你可以迅速而轻易遗忘掉的东西!
以下就是录音带的内容:
(一些无法辨识的声音)…….
(一个温文儒雅的人类男性的声音)“……是森林之王,以及……冷原之人的礼物……所以,从那黑暗之源到星空之渊,从星空之渊到黑暗之源,永远都是对伟大的克苏鲁的赞美,对撒托古亚的赞美,以及对……其他不可言说其名讳的祂的赞美,永远都是对他们的赞美……耶!莎布·尼古拉斯,那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
(一个模仿人类说话的嗡嗡声):耶!莎布·尼古拉斯,那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
(那个男人的声音):“他已经穿过森林之王,正在……走下玛瑙石阶,去颂扬深渊中的祂,阿撒托斯,汝教会吾等奇迹……用夜之翼超越星空……因此,犹格斯是最年轻的孩子,在宇宙边缘的以太里转动……”
(嗡嗡的声音):走到那人类中间去,深渊中的祂也许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告诉奈亚拉托提普,那伟大的混乱信使,而他会换上深黑色的隐藏的长袍,戴上蜡制的面具,去嘲笑……
(人类的声音)啊!伟大的奈亚拉托提普,给犹格斯带来无数欣悦的人,无数蒙宠者之父,祂要阔步走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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