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昏迷

“……明明我跟他说好了我们一起回国，他就这样丢下我一个人！呵……真特么搞笑。亏我当初还帮了他那么多次，替他做了那么多事！要不是因为他中途跑路，还骗了那个老妈子不少钱！那个王八蛋就不会对我开刀！

呸！徐君寒你个王八！今天老子就要找你好好算算这笔账！TM杀千刀的！如果不是因为他我也不会过得那么苦！我的父母就不会跟我断绝关系！徐君寒——！老子等你来了，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璟渊高声控诉着高峻寒的各种不是，彻底发狂发怒的他面目狰狞，凶神恶煞，推倒了眼前厚重的木桌，发出哐啷的一声巨响。

一旁的少女见状脸色一僵，瑟瑟发抖地挪了挪位置想躲远些，生怕自己碍了他的眼被这疯子伤害自己一分一毫。

与过去有关的事并不适宜现在这个特殊情况下了解，但明知自己身为外人的罗清野却听得入迷。

等赵璟渊说完一些关于徐君寒身上他略知一二的事件，压制不住愤怒的情绪咆哮后，罗清野才从错愕与惊悚中回过神来，反应到自己当下的处境极数不利。

虽然在赵璟渊片段的描述里，表达了对徐君寒扭曲的爱慕，和不满他为何不告而别，也不知道徐君寒是如何用攒到的那点钱回到国内的。

但至少确定，这人再生气，目前也许不会对自己做出出格或伤害的事。只要高秋颜能平安无事，她对他们过去的恩怨情仇并不感兴趣。

而远在派出所的贺志铭、高峻寒等人，从路段上为数不多的监控摄像头里找到了那辆吊销车牌的出租车的去处。

情况紧急，被监禁的“高秋颜”还在一栋高楼里被长发者看守着。

等众人坐上警车一段路途摸索，才昏天暗地地赶到那栋高楼时，时间已经是半夜十一点。

“喂，我们赵哥等你们很久了。”拦在一楼门口的十几个发色各异的小混混们，壮着胆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他们看着全副武装的警察们，正想要上前逮捕他们，中间那位黑发的管事的立马走出来，语气吊儿郎当地开口道：“诶，警官，你们先别动手，高秋颜我们没对她动手，也给她吃好喝好，我们赵哥也只想找徐君寒谈谈，但是这人没空又在上大学，又不肯好好听听赵哥说句话，才会稍微利用了高秋颜，他妹妹是自己晕倒在我们赵哥面前的，我们没钱给她治病，就带她来我们这。”

众人听到这话，半信半疑地面面相觑。

高峻寒嗔视眼前痞里痞气的一群混混们，眼神中的恨戾震得混混们一怔。

贺志铭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默不作声的高峻寒，再看向眼前大阵仗的一群年纪不大的地痞流氓，他吃痛地捂着下巴来回打量。

管事的也从人高马大的贺志铭的眼神中确认了赵璟渊口中的徐君寒是何等人物。

这人气色红润，也许是生了气，耳朵脸颊燥红。个子算得上挺高，不过长相嘛，确实说得上挺帅。

“高秋颜现在在哪里？！”站在高峻寒身旁的郭宇凡，眼神警惕地大声呵斥。

“别激动，我们没伤害她，她在楼上，十楼，她跟赵哥在楼上等着徐君寒。”

“说话要拿出证据，你们这群人挡在路上是想好了一块进局子吗？你们拦住我们打算拖延时间到什么时候？”郭宇凡身后的警员不怒自威地嗔视道。

“唉，都说了别激动，赵哥这么安排的，关我们什么事？”说话间，管事的已经拨通了赵璟渊的视频电话，“诺，你们自己看。”

“喂？嘿嘿嘿，好久不见啊徐君寒，哟，这么多人来啊。警察同志，很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找小妹妹没什么事。徐君寒，你妹妹在我旁边等着呢，喂，高秋颜，自己过来看看。”

镜头一转，赵璟渊已经把手机送到了“高秋颜”手里。

“哥……贺志铭，大家……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视频那头的“高秋颜”，别扭地说完赵璟渊安排好的台词，她端坐在沙发上，衣着得当，目前看着没有异样，她眼含泪光，满眼歉意地看着众人，“我没事，只是在鬼屋的时候因为营养不良晕倒了，是他把我带上来的……”

似乎少女还没说完话，赵璟渊又拿走了手机，用着鼻孔瞪着众人：“警察先生，你们也看到了吧，高秋颜没事，接下来的事也只是我和徐君寒的感情纠纷而已。你们可以让他们几个先上来，其他的事你们不用管了。我跟徐君寒说清楚一些话会送他们回去。”

警察们闻言，对视几秒后，跟视频那头留言：“可以，不过我们要等到他们一起离开，确保你们真的送他们回家。你们还只不过是十几、二十岁的学生，有什么话好好交流。保护公民的安全是我们警察的义务，确保他们安全到家才能撤离。”

赵璟渊听到这话嗤鼻大笑：“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有钱人啊徐君寒。想的挺周到。”

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哈哈大笑的男子，甚至疯疯癫癫地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众人都摸不着头脑地盯着屏幕，没有做声。

“可以，只不过只能上来两个人，徐君寒一个，他是必须上来的，还有一个……那个伤了下巴的也上来。就这两个人，等我们说完了就会护送他们回去。”

赵璟渊说完，挂断了电话。

被点名的贺志铭颇有些意外，但那个谁为什么要指定自己呢？难道是“秋颜”指使的？

众人看着管事的手中那彻底白了屏的手机，已经安排好了警务人员进入夜店内部。

徐君寒和贺志铭在管事的带领下，乘坐电梯到达高楼倒数第三层，也便是十楼。

耳边的嘈杂声糟心得高峻寒心烦意乱。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人，以为这辈子都能不用再见面，却又要再次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他。

高秋颜原本与自己毫无关系，他可以毫不作为、视若无睹地做自己的事，可偏偏为什么私心上头，想来解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被管事的带到了一间看起来像套房的包厢，就看见赵璟渊颓废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只小刀，耸起肩膀靠在沙发背上，耷拉着脑袋，细碎的刘海遮住了眉眼，他嘴角高高上扬，好似惬意。

“秋颜呢？！”

忍无可忍的高峻寒怒吼。

跟在高峻寒身后的贺志铭谨慎地打量了四周，但并未发现少女的踪影。

“呵，当然是在，那儿啊～”

赵璟渊斜眼看向身后，语气轻佻地说道，指了指身后落地窗的帘子。

这时，被人用绳子绑住双手的少女，被一名小混混推搡着从阳台走了出来。

少女见到高峻寒和贺志铭二人，贺志铭脸上还带着伤，再看向他们身后几个壮汉，顿时瞪大了双眼，她呜呜地想说些什么，嘴里却被人用一块布堵着。

少女用舌头推了下嘴里的抹布，立马吐掉挣扎着大喊：“哥！贺志铭！”

罗清野也没想到原本好说歹说都不会动自己的赵璟渊，突然让人绑了自己，还学着电视里头的人往自己嘴里塞抹布，脸色顿时百感交集。

罗清野：麻蛋……这位大兄弟你是在日/本待久了呆傻了吗？给我上演这么一出戏？什么玩意儿这点抹布根本堵不住嘴的好吗……电视机里头那都是演的。

罗清野心里满满的吐槽，也不敢当面说他些什么，被惹怒了的野狗也是会咬人的。

以免这人发疯伤了高秋颜一分一毫，罗清野只能配合地跟他们做戏。

赵璟渊听到身后少女的呼喊，脸色一僵，坐直了身子，满脸愁怨地瞪了眼控制着少女的同伴。

收到目光的戴黑帽同伴：……关我什么事？她自己吐掉的。

“你不是说不伤害我妹的吗？！警察就在下边！你这么做等着坐牢吧！”高峻寒高声怒斥，正想控诉着赵璟渊的不守信用，他却被人一个偷袭，一拳砸在脸上。

贺志铭就在高峻寒身旁，看清眼前那人样貌，原来这个长得像个肾很虚的人，竟然就是赵璟渊，余光瞥见双脚不稳的高峻寒捂着脸咳嗽几声，见状一惊，惶恐却不敢做声。

高峻寒踉跄几步，等站稳了身子，他模糊的视线才恢复正常。

罗清野一个土了吧唧的普通社畜怎么可能见过这场面，她见青年终于站直了身子，才心惊胆战地张着嘴，却又不敢出声，心里默默祈祷他的平安无事。

“诶诶诶！我男票的脸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被你揍？！要动手也是我动手！”赵璟渊看着挥舞着拳头的小弟，立马高声呵斥。

听到这话的贺志铭彻底脸色难看，他往后退了几步，生怕他们的任何瓜葛牵扯到自己的身上。

“警察在又能怎样？我都说了这是我跟你的感情纠纷～”赵璟渊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少女前面，一把抓过她的下巴，邪佞一笑，“徐君寒，你瞧瞧你妹，这张脸蛋可漂亮了吧？我问你，动没动心过？呀，不对，对她动没动手过？”

身为宿主的罗清野，在这个世界的触觉并不灵敏，也感受不太到赵璟渊抓高秋颜下巴的力度，但窒息感十分的真切。

她喉咙一紧，有些喘不过气。

身处危险的罗清野却不忍疯狂吐槽：麻蛋……真碰上一群脑袋不灵光的小屁孩儿！当你演戏当反派呢？！马勒戈壁的，这都什么玛丽苏台词，早知道说想要上厕所找机会开溜了……阿西吧！想演戏找个剧组去！姥姥我没空陪你们这群疯子玩！

“秋颜！”贺志铭慌忙大喊。

“你放开秋颜！有什么事冲我来！”

高峻寒怒目圆睁，可现在的他已经被两个壮汉抓住了双手，无法动弹，更别说前进一步。

罗清野：……大爷的，人家就是冲你来的！不然爷也不会被人暗算上！贺志铭你大爷的，喊高秋颜的名字有个屁用，爷都快喘不过气了……有本事上来跟他单挑！

“冲着你来？呵，徐君寒，呀，不对，你改名字了，你叫什么？高峻寒，哟哟哟，改名字还换了姓呀？嗯？是想跟她一家亲吗？呵呵呵……要是想要一家亲，现在就可以～你妹妹还是未成年吧？这身材，除了脸嫩了点，跟成年人没什么差别吧？”

赵璟渊说着，就要伸出另一只手掀开少女的衣摆。

罗清野被这一幕吓得惊恐无措，她挣扎着怪叫一声：“别动我！你不是只是单纯想要找我哥吗？！说好了不伤害人，你不说话不算数！”

“是啊，我没打算伤害人。不过大人的世界就这样，总是说话不算数。我有点想改变主意了，既然你都知道了徐君寒的过去，那你应该也会像他的前任们一样，用你的身体接纳他呢？还是觉得恶心想逃离？”赵璟渊怪腔怪调地说完，收回了想非礼女孩儿的手，将少女的头拧正，让她扭头看向狼狈无助的二人。

眼睛里倒映着二人羞涩难堪的神情，这让罗清野身体一颤。

鸡皮疙瘩起一身的罗清野只觉得一阵恶心，她脸色铁青地反驳：“我才没那么恶心的想法！”

“听到没，徐君寒，你妹妹觉得你很恶心哦。你的事我可是经过她的同意说给她听的，她自己想知道，很好奇我们的过去，我就说了哟。”赵璟渊毫无隐瞒地说出了刚才少女前不久的疑问，见高峻寒和贺志铭都各自脸色难堪，他笑得越发猖狂。

罗清野再也忍受不了赵璟渊的羞辱，她怒骂：“麻的，早知道不好奇心害死猫了！老子就当你胡编乱造小说剧情，现实世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贺志铭听到这话，他也是非常认可这句话。现在的自己被人困住双手，还被眼前这个疯里疯气的男人点名上的楼，他还说了些中二无比的小说台词，现在他们三人的处境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可身为重要线人的高峻寒低下了头，他垂眸无言，看不清神情。

“是吗……？那你这个问题应该问你哥，他玩儿的比我花，他肯定知道这是他做梦呢，还是在编小说给我听。”说话间，赵璟渊看向一直低头不语的人，语气极其轻浮。

赵璟渊语气冷冽，刺痛得高峻寒心脏难受。

“徐君寒，我就要你在这里把话说清楚，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当初你要是没有跟我不辞而别，没有留下一大堆的烂摊子甩在我头上，我特么现在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卖身子当鸭！”赵璟渊猛地一把揪着高峻寒的衣领，唾沫星子飞溅在他脸上怒斥道。

高峻寒别过脸，难掩恶心地冷声回答：“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你别想用这种话术敷衍了事！你不是最会用谎言欺骗那些女的陪你上床吗？！啊？！那你就骗骗我啊？！至少说个安慰的话打发我啊？！你这样算什么男人？！”赵璟渊再一次拧正他的头看向自己，他怒不可遏地大吼，想逼出高峻寒将话说明白。

被晾在一边的几个人看到他们这样，也只是默默地看戏，不曾想上去拉开二人的距离。

罗清野再也忍无可忍，现在已经临近凌晨，疲惫的她快要昏睡过去。

原本“今天”早上就在现实世界里被张英娜一顿臭骂疯狂输出，好不容易睡下了又要来照顾梦世界的高秋颜。

自己的戏份本来就是好好在自己的世界里当个彻彻底底的透明人，孤独的过完自己梦寐以求的一生，仅此而已。

现在却要来这里看赵璟渊疯里疯气地跟高峻寒，上演一段两个男人过去曾经的情与爱的纷争纠葛。

“麻蛋，一帮疯子！”罗清野叫骂道，一个转身挣脱开身后看傻了眼的黑帽男，松开了刚才挣扎开的绳索，在他发愣之际，快速地握紧拳头，用拳头包裹的大拇指狠狠击中黑帽男肋骨下方最柔软的一处。为了以防万一，她一个抬腿朝那人的裆部踢去。

黑帽男脸色铁青地捂住两处被命中的痛处，疼得直嗷嗷大叫，人已经痛苦不堪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众人见状脸色一僵，谁能想到柔柔弱弱的少女会有这样的身手，几个男生下意识地都捂住了自己的裆部，被困住双手的二人下意识撇出了对内八。

罗清野反应迅速地夺过放在沙发上的那把水果刀，举着刀刃对着众人。

“别过来！如果过来了我就对谁下手。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只是虚假的幻境，谁死了我都无所谓，我进警察局了我也无所谓，因为被监禁的也只是高秋颜的躯体！”她高声大喊。

“不是大姐，怎么就成了你疯疯癫癫了？”赵璟渊不忍吐槽，他嘲讽一句，正想上前夺过水果刀，争夺间，却被不怕死的罗清野一个手肘撞在胸口下肋骨中心的一处。

赵璟渊闷哼一声，疼得他咬着牙蹲在地上。

得逞的罗清野见他收了戾气，冷哼一声。

幸亏当初在手机里的短视频中，学到了这一损招，换作矮小的自己根本无法挣脱或者命中，还好高秋颜没有完全失去触觉，还能有所感知，力气也比自己大了不少，不然这招也有可能变成无效，还容易反倒害了自己。

罗清野见他快要站起身，又一个快步退了两步，一脚踹进他的怀里。

“卧——去！老子，给你，吃好喝好，你特么……跟他一样，忘恩，负义！”声音沙哑的赵璟渊吃痛地躺在地上，抱着双臂蜷缩成一团。

“啊对对对。我忘恩负义。”罗清野可没空管这些，随口应付了几句，她转过身对几个壮汉说道，“你们四个，是想要进局子吃牢饭吗？不想毁了自己前途，就老老实实给我撒手！别看我瘦瘦弱弱的，我手里不仅有刀，身体里还有吃尸体的蛆！”

她说着，毫不畏惧地用刀狠狠扎进了手心，鲜血直流。

几个健硕的男子见她眼都不眨地自残，甚至刀都穿透了手心也不吭声，还能面不改色地站在原地，顿时惊悚得收了自己控制贺志铭与高峻寒二人的手。

“秋颜，你这是在干什么？！”跑上前的贺志铭与高峻寒异口同声道。

“闭嘴！你们也别过来！秋颜秋颜的，我才不是高秋颜！老子本人名叫罗清野！”少女已经觉得自己的大脑十分晕眩，但理智强忍住模糊的双眼，拔出沾满血迹的水果刀，对着眼前惊恐的二人，退了几步愤怒地高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刀很危险！快把它放下。”高峻寒强忍泪水颤抖着声音道，他一点一点地靠近少女。

“今天哪怕是重来一遍，我也要把话说清楚。”罗清野尽力稳住双脚，依旧握着水果刀对着几个人。

“……呵，我一直在赌，赌你们不会发现我不是高秋颜，但是我赌输了，准确来说从一开始就没搞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身处何地，在这种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地方做什么。可我明明一开始就可以毫不作为地暴露自己，我却一直在为高秋颜做假释。”

罗清野淌着泪水冷笑几声，话锋一转，接着道：

“哥，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不是高秋颜了吧？你打从一开始就在试探我了吧？你用过的水杯，送给我的玩偶，过生日那天，还有去购物，我的成绩，还有这个当初突然冒出来的赵璟渊……我不知道他之前的试探是不是你指使的，但我没那个脑容量去胡思乱想……对你来说我一开始就不可信……”

“秋颜……”贺志铭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彻底以泪洗面的少女。他又看向身旁举起双手企图让少女乖乖放下刀的青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正如你们看到的，我不是高秋颜，我没有失忆，我是我，我叫罗清野。我没有高秋颜的记忆，伪装不了她，成为不了她。

所以，我拜托你们，放我回家，我想回家，回到我的世界……”

罗清野抽泣着，绝望地看着二人不可置信的目光，心里越发寒冷。

“可是，高秋颜不醒过来，我就没办法彻底回到我的世界，我这几个月以来都好无助，我这些话我没有机会跟你们说清楚，你们也根本不可能相信……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一开始看不清高秋颜父亲长什么样子，到后来想不起丁雀鑫的长相，声音，再到后来的郭贤李。

就连班上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也没了样貌，还有廖筱君……不属于我的一切都在瓦解。”

罗清野顿了顿，眼含泪水地哭诉一切，看着眼前渐渐被泪水模糊了身影的二人，她却又开始恐慌。

“可是……我一开始明明那么想回家，那么厌弃这个地方，还有那些莫名其妙凑上来攀关系的人，可我现在却又想挽留一切，哥，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求你回答我……我到底是谁，你们到底又是谁，为什么一开始要把我拉进你们的世界……？

求你们放过我，我只是单纯的想找个房子住，只想跟喜欢的朋友好好相处，一辈子一个人住，一个人生活……我受够了你们自以为是的想帮助我，这根本就是在折磨我……”

“对不起。”高峻寒一把拿走少女手里握不稳的水果刀，搂住痛哭流涕的少女，深沉地吻在少女的额头，言语里不尽温柔，哽咽地说明了一切，“抱歉，我不该怀疑你的一切，甚至去试探你。因为那天秋颜在医院里跟我说想要回家，哪怕她的呼吸已经很微弱了，她也强硬地拉着我的手，拜托我，把她带回房间好好在那里告别……

在你醒来的那天之前的晚上，我跟高季航都在她房间里，亲眼看到她彻底没了呼吸……（青年哽咽着喘息）

后来，我们没管她让她在房间里好好躺着，打算遵从她的遗愿，让她睡到第二天下午再给她收尸……

但是那天早上，你醒了。因为你醒了，我们才说好，不要再伤害你好好让你，继续活下去……”

罗清野听着高峻寒沙哑着嗓子的陈述，原本委屈的泪水戛然而止，她有些呆滞地在青年怀里动了动头。

啊……？？？所以高秋颜就，这么去世的……？？

麻蛋……暴露了！早知道不要这么草率吼出来了……

不会又要重来一次吧……？等等……为什么又……？？？

想到这，罗清野彻底懵了，且乱了。

“对不起……”耳边的道歉又一次响起，罗清野感受着身后突如其来的温暖，甚至身前也能感受到高峻寒炽热的胸膛。

罗清野慌了神地擦干泪水，手心阵阵的刺痛，脸上手上混合着血液和泪水，麻木得止不住的颤抖。

我不想重来一次剧情啊……我应该可以做点什么，啊？！小鹿！小鹿我拜托你……我会安妥处理好这些烂摊子，我不想重来一遍……

看着眼前观候多时的透明的奇美拉小鹿，它点了点头，似乎答应了少女的请求。

“哥……对不起，我是罗清野，是高秋颜的另一个人格，对于我来说，我拥有我的人生，是高秋颜曾经为了摆脱噩梦幻想出来的第二人格，我跟她的记忆并不相通，是她创造出来，用来逃避麻木的学习的另一个假想人物。

我不知道高秋颜要逃避到什么时候，我只能暂且代替她……”罗清野说完，眼前彻底黑了屏，昏厥在了他怀里。

“秋……？！清野！”

听傻了眼的贺志铭见高峻寒搂着身子瘫软的少女，呼唤着他并不熟悉的名字，他愣在原地，虽然发懵，但眼下的状况只好上前帮忙。

躺在地上还没缓解疼痛的两人：秀儿……

再到后来，赵璟渊因涉嫌购买违禁品而逮捕进了警察局。拦路的一群混混也被阿sir们拘留进了少管所或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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