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这不好受吧?”审问者中,领导人模样的人摊开手,微微勾起嘴角,眼神却冰冷到极致,“如果老实点,可以赐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他停顿了一下,偏了下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领导人已经没了呼吸,一条手臂被卸下来,带着各种血痕横躺在尸体前面。
“在激怒我之前,好好组织一下语言吧。”
说完,一旁的人便走向清水。
“稍安勿躁,先生们。”能够在这种时候保持商人的姿态,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为组织献身而守住秘密什么的,不是我的作风。如果您答应放了我并摆脱或者灭掉mafia,我可以回答你们所有问题,当然,前提是我知道,毕竟我只是个下级人员。”
尚有一口气的mafia成员纷纷抬起头,无声地瞪着她。如果她就这样背叛组织,说出机密,那他们为保护组织和首领,坚决不说任何信息而受的罪又算什么。
为首者满意地点头,开口便询问刚才处理了谁的尸体。
清水转了转眼珠,然后很自然地回道:“不知道。上面给我们的命令是‘清理掉’,至于是谁就不是我们该知道的了。我接近的时候所有尸体面部都被烧伤,看不清脸。只知道有一个红色头发的女人和两个黑色头发的男人。”
少女像同幼稚孩子谈话一般轻浮的语气,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除了第一句话和最后一句话以外,其余全部属实。
mafia成员投到她身上的视线从厌恶变成惊愕。为首者则紧咬着牙,从通知转为怒吼:“编,继续编。别以为我不知道,死者一共有四人。”
“去,把R给我喊来。今天必须撬开她的嘴。”
他们说的R是一位专门针对审讯的异能者,一头金色短发,戴着方框眼镜,从精致的西服外套来看,应当是一个地位不低的人物。
继续刚才的手段会发生什么?清水看了看只剩下半条命的mafia成员们,表示一点都不想知道。
“来吧。”金发男人向她伸出手,发动异能,用与清水刚才相仿的轻浮语气道,“请说说你今日的行动。”
清水顿了一下,然后露出近于欢喜的表情:“我今天早上吃了玉子烧。吃完了以后我就去附近的花园荡秋千,谁知道mafia周日都要上班啊,我被迫中途离开了。”
“……”
“郊区爆炸事故处理详情?”
“我正准备过去的时候感觉非常渴,所以在跟其他人汇合之前,偷偷溜到街上的茶馆去点了杯柚茶喝。不得不说,无论什么果茶都是人间仙品啊。”
“未来的计划方略。”
“我听说织田先生经常去的一家餐馆的咖喱盖饭特别好吃,所以明天打算请织田先生吃。只不过现在联系不上他,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既没有说谎,也没有答非所问,但是对方想知道的内容与回答完全无关,这也一种艺术,被审讯的艺术。
R和为首者同时露出不悦的神情,三位随从和mafia成员们也僵硬着表情盯视少女。
“……‘处理掉’她。”为首者紧皱着眉,旁边三人再次抬步走向她。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我,有mafia的秘密哦,一旦被异能特务科或者其他什么组织知道都有可能让港口mafia覆灭的那种哦。”
mafia再次用惊愕的目光望着她。
为首者似乎是提起几分兴趣,虽一个底层人员掌握这种机密实在是难以相信,但这么小的孩子会被港口mafia选中,那必定是有原因所在的,再加上R的异能,应当不是谎言。若对方确实如他猜测是个异能者,说不定还能以此为契机提出合作,增加组织异能者成员并扩大势力,那就再好不过了。
少女偏过目光,既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看任何物件,只是一直凝视墙壁与天花板的交界处。如此几秒后,她忽然“哎呀”了一声。
“先生们,在建立交易之前,你们可能还需要平息一些麻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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