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5）

“黑蜥蜴”跟随着头领在战场周边巡视，除了收割残兵，帮助主力拦截敌人外，还要保证其余大大小小的势力不会干扰计划。

广津柳浪注意到白发少女从牵制异能特务科足够时间并脱逃后便一直盯着枪声不断的战场中心，“没有光亮的星星”接近港口mafia的最初目的便是尾崎干部的下属，而那位被称为重力使者的异能者，此刻正在目光方向执行首领的命令，同时他也是战争尾声的关键。

“不用那样盯着我，广津先生。首领告诉过你了吧，他有我的把柄，而我只有服从于组织和死两条路。”

清水泠子视线仍在她昔日同伴的方向。她曾无数次站在远处望着散发红黑光芒的橘发少年将对“羊”有威胁的敌人赶尽杀绝，现在又何尝不是如此。然而空气里充斥着杀戮的味道，同时也藏匿着异能力的过度使用而付出的代价。

“广津先生，首领让我做的我都完成了，现在能放我去那了吗？”清水泠子少见地放下职业假笑，紧蹙着眉头，语气卑微到近乎恳求。

“你知道我们目的。”

“啊对对对，‘消除一切势力对计划的影响’，也包括‘没有光亮的星星’。”少女继续凝视着昔日同伴所在的地方，最后终于不安地收起目光，试着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

又处理掉一支不知名的武装队伍，众人便同时注意到，爆炸过后烟雾中隐约能看见重力使身影的轮廓。清水泠子瞳孔骤缩，不顾一切地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奔向昔日同伴。

红黑色的光比以往更刺眼，待到烟雾消散，远远地就能很清晰地看到少年脸上、手臂上、脖颈上都出现渗人的红色印记，重力汇聚在他掌心，形成黑洞般的球体，向内望去全是混沌无序的杂质。

少女在距离楼房十几米的位置停下，抬头惊慌地望着重力使。

中原中也怒吼一声，整座楼房顷刻间坍塌，从此化作一片废墟，而他则如同一头失去理智、全凭本能进行狩猎的野兽，将钢筋折断，将水泥碾碎，额头、眼眶、嘴角，都开始不停地流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领，也惊动了少女。

再这样下去会死的！

清水刚踏出一步，身上缠着绷带的黑发少年便出现在他旁边，毫不犹豫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霎时间，中也周身的红黑光芒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人间失格」的淡蓝色光圈。

结束了？中也安全了？

看见昔日同伴在废墟顶端坐下，而搭档将自己身上的部分绷带拆下，帮其止血，清水泠子松了口气，转头向“黑蜥蜴”挥手，然后前去接应。

中原中也在过度使用异能力后已经完全没有体力，即便是坐下也要倚靠搭档才不会躺倒。他余光瞥见白发少女朝自己冲过来，再次警惕起来。毕竟曾经也被她控制过，再遇到不免会更加警惕。

而泠子不像过去那样企图耍花招来获取利益，而是直截了当地冲向他，不顾其搭档的视线，抬手紧抓着他衣领。

“你是蠢货吗！mafia让你爆发异能你就爆发异能，那我让你重建‘羊’你为什么不干？mafia说到底就是个非法异能组织，它在一年前毁掉了‘羊’，我不会再让它毁掉你！”

中原中也似乎想说点什么，但体力透支的情况下，呼吸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便往搭档递了个眼神。

太宰治握住少女手腕，冰冷地警告她，同时发动异能力防止其再次突然造反，然后跟广津柳浪打了声招呼，叫人把中原中也带回去了。

众人都回去了，唯独留下清水泠子一人。虽不想认可，也不想服从，但她确确实实已经完全归属于港口mafia，然而周围的人不这么想。梦野久作同样是精神控制系异能者，却只有被囚禁一条路可选，她曾两次对mafia造成威胁，首领却还是留下了她。众人不敢违抗首领，就不约而同地在自己与她之间构造起围墙，和她分隔开来。

深秋的凉风牵起她的发丝，但未勾出任何情绪。

从她觉醒异能开始，就从来都没有人相信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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