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营地,李利就枕着冰冷的木床,扯上硬邦邦的被子,熟睡了,晚饭也没吃。潘世则被安顿在医务室,一名年轻的军医正给他清理伤口。
第二日清晨,李利是被踹醒的,看到眼前热腾腾的馒头,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的他也就不计较那个扰他美梦的人了,飞扑到桌前,埋下头津津有味吃起来。
烈如火的红阳升到正空,巡逻的队伍回来用餐时,潘世的高烧也终于退去。一直守在他旁边的军医松下一口气,用干净的湿帕抹掉潘世脸上、颈上豆大的汗珠。
"徐医生!"李利来到医务室,拍了拍门,"徐医生!"
徐医生不爽地"啧"一声,打开门,没好气的说道:"干啥呀干啥呀!小心门给你砸烂!"李利越过他,往里瞧了瞧。徐医生被他这副巴望的模样逗笑了,说道:"刚才烧总算给退了,现在人没事儿了。"
李利皱眉,焦急地说道:"那他什么时候醒啊,徐医生?任将军发令,让我好生看着他,否则给我加训。你看他现在这样,我能指望我的‘幸福生活’吗?你是不知道,将军他可狠了,简直就是个魔鬼!"
徐医生嘴角微抽,回应道:"人儿没事,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准明天他便生龙活虎地随你巡逻去吔。"
李利点点头,"哎"一声,转身就走向营里的"饭厅",这下他可算是能放下悬着的心地好好去吃饭了。
不同于大雪山的安稳,任氿这边则是紧张的。在简易的主营帐里,几位高·层·军·官围坐在小圆桌旁,他们因为铁干尔的来势汹汹而吵得热火朝天。他们的一致观点是:不能退!但究竟如何做才能从守·方转化为攻·方呢?这就是几人讨论的关键。
一位披着上校衣服的男人,满脸写着严肃,他两指夹着烟卷,烟草的燃火明明灭灭。他缓缓地吸了几口烟,看了看面前争得面红耳赤的军官,扭头又望向自开会起一直沉默着、淡淡地喝茶的任氿。
"你觉得呢,任将军。"
他的这位名叫任氿的手下,可是最聪明。
众人霎时间安静了,齐齐看向神情从容、看上去游刃有余的任氿。
其中一人忍不住发话:"任大将军呐,您可别再搁这儿装啦!快说什么法子吧!"
任氿轻咳一声,老神在在地拿出早早准备好的笔墨纸砚。上校往前凑去,仔细研读了纸上寥寥几行的字,刚读便不禁挑眉,心道:这家伙……也太不是人了!
只见纸上笔走龙蛇,字若蛟龙,写道--
"以退乘攻,撤退以为守待攻。退至大雪山,则追兵将至时,军分以两翼包抄,再配合退守现我营地者,乃三路围攻也。若敌增援,我营地者则一拼死相抵,一成上势。"
读完,上校顿时红光满面,两眼迸出惊喜的光彩,直勾勾地盯着任氿。任氿拧眉,才要问这个方法有什么问题,便猛地被上校抱住。
"妙哉,妙哉!!得遇良将实乃我之大幸!哈哈哈哈!……"
任氿:……呃,林上校,您过奖--
林上校松开任氿,重重拍一拍任氿的肩,赞叹道:"我说得半点不错!任氿,你实在是个军 · 事大家哪!要不是王爷,你--"
任氿:好了,上校。若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帐子里歇息了。
林上校被任氿这徒然变得冷漠的态度弄得有些尴尬莫名,于是只好让任氿先走。
任氿撩开帐帘,看了眼营帐外绿色的草地、橙黄的土泥,忽又似想起什么,放下帘子,转身回到闹哄哄的高·层·军·官之中。林上校忙用指节敲敲木桌,喊道:"哎哎,大家听听、听听,咱们任大将军又要补充点啥?"军官们一下子噤声了,纷纷扭头向任氿看去。
任氿不慌不忙地呷了口茶,像是嫌热一般,将系得整齐的领口松开,郑重地说道:
任氿:我猜敌人有金门炮。
话音刚落,大家便炸开了锅。金门炮,是最新型武·器,是由铁干尔研制而成的一种杀·伤·力极大、伤·害·范·围较广但是射·程短的大型门炮,比以往及业国所掌握的门炮更加先进。所以大家听到金门炮时,都面露难色,连领·兵·打·仗不下百场的林上校对此都感到有些棘手。
林上校将上校披风丢到任氿手上,激动地拍案而起,怒吼道:"他奶奶的!这个铁奴!咱要叫他有来无回!尽管成事儿一成不到,咱们呢,也要拼死到底!全体都有,"他微扬起头,挺直了腰板,目光凌冽,带着浓烈的杀气和坚顽,庄严地行了个标准军礼,"三日整顿后,听到号角,立马执行任务!咱们要叫他死在沙场,混渣都不剩!"
"是!"
猫与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