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世一行人在葆春村安顿下来没过一个时辰,还没用上晚膳,葆春村里的许多人便忽然欢烈地邀请他们和其他外来人员一起到北岭参加北岭居民组织的"篝火祭"。
具有丰富阅历的掌船的人向潘世等人解释这篝火祭:这所谓的篝火祭意指几十至上百号人聚集一堂,庄严拜这儿的信仰的"零神",然后杀猪宰鸡并敬摆盛宴以供奉零神。
零神?潘世听到这称呼时总觉得有些许熟悉,仿佛在哪里听到过,于是他很好奇,打算前去瞧上一眼。那林清嬴与林清欢听见这名字时相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里深深的疑惑和抗拒。他们纠结后还是没敢吭声告诉任何人,他们的父母因这零神倾家荡产关系不睦。其实,这"零神"忽悠了很多人,这些人都深受其害。林清嬴与林清欢的父母便是其中之二。
翻过一座小山,潘世一行人来到葆春村人口中所说的北岭。
这里山环水绕,山奇水清;城镇街道齐整方正,人们在坊间来往不断,各种声音糅混显得嘈杂不已,倒也不让人烦厌。这北岭总体上是一派热闹繁盛的气象。
潘世感到惊奇,这地方比他所预期得要美丽得多。不过这些北岭居民总会时不时注视着他们,令他有些不适。可是他也没多想,认为只是北岭人对外人的某种不信任或是某种惊惧罢了,这种现象在较为封闭但能自给自足的山村普遍存在。所以他就没将这不舒服不自然放在心上。
然而,在黑暗之中的一双双密切关注他们的眼睛的主人可不这么想……
施常零打开门,眼神淡淡地俯视着双手被缚住不得动弹且嘴巴被塞住不能说话的沙缢庆。此时,沙缢庆因为反抗又没有及时补充能量而觉些许疲累地闭目养神,开门的声音并没有将他的眼皮撑开。
施常零缓缓蹲下身,掐住沙缢庆的两颊逼他向自己靠近。沙缢庆这时才张开眼,带点恼火地看着施常零,施常零抽掉他嘴中的棉花,他便嫌弃地将口中余下的棉絮吐在施常零手里。施常零只是收回手,却没怪罪沙缢庆的无礼。
沙缢庆咽了口唾沫,哑声开口道:"任氿对我起疑心,是因我露出了马脚。我同他一起长大,最了解他,他只对事不对人。他现在信任你仅因为他暂未抓到你把柄。你……"
正当沙缢庆在连珠炮似的滔滔不绝地分析当前情况时,施常零忽然用手指力度不大地捏住他的舌,他愣了下后浑身一颤,瞬间大惊失色。
"说那么快,会咬到舌头吗?"施常零歪头,开口问道,语气天真,似乎真的单纯烂漫。
正巧此刻打开门的黑衣人:"……"我好像看见了什么不该看东西。
施常零回过头来,偏阴柔的眉目间带着明显的不爽,似乎还隐隐有一分杀意。
"你来做什么?还想让任氿发现我们的来往吗?"
潘世登上这层阁楼,北岭的篝火祭马上开始了,仪式要用到的火炬不知落在了何处;北岭人又忙于准备事宜,出于好心,他便毛遂自荐上这阁楼取火炬。
他隐约听见一墙之隔的内阁有谈话声,便放轻缓了脚步,为了不打扰到屋内的人谈话,他计划着速速拿到火炬便离开。还没等他开始翻找,一道他极为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不能来吗。"
那是,宋浩天的声音!
心里警铃大作的潘世为了验证心中猜想并探清他们谈活的内容而弓着身,蹑手蹑脚地来到木墙边。为防踩到陈旧的木板发出吱吱响声,他特意踮起脚。然后一手扶住墙体,一手捂住嘴小声呼吸,将耳贴到木墙。
宋浩天:作为教会的创始人之一,我觉得我们很要必要改变一下计划。
潘世的瞳孔骤缩,呼吸加重。原来宋浩天竟是这教会的创始人,而且这创始人不止一个!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居然无意间窝藏了恶人!
"非要在这谈?"施常零皱眉,"回雁南不行吗?"他把手里沙缢庆那柔软的舌放开,将指上留存的点点湿意摩去。
宋浩天:嗯。回雁南有点危险,那宋老狗总是疑心极重,宋狗也不例外。
沙缢庆翻了个白眼,冷声道:"我这外人在这呢,小心泄密。可不要随便将我默认为上了你们贼船的人哦。我可不想背负′勾结外党私通奸细′的罪名!"
"奸细?"施常零拧紧眉。
潘世此刻已经震惊到难以言喻了,他下意识后退半步,结果木板响起吱吱的腐朽声。
随着沙缢庆的一声"有人!",一声枪响融杂在篝火祭的鞭炮鸣响响彻云霄。施常零冲出门外,却不见了潘世的踪影。潘世虽说中了弹,但是好在伤得不深只是擦伤,不至流血又幸亏他跑得迅疾及时。施常零追至楼下,潘世正奔进人流跟上游行队伍的节奏。施常零又留心扫视了几眼人群才返回阁楼。
"可能是鼠子?"沙缢庆见施常零许久不说话以为他是在自责没能逮住偷听者,便出言安慰。哪知便听得他沉声说道:
"沙缢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心中所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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