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他能看见外面颇负生命气息游离的水渍和清澈透亮的粒粒水珠。
冰凝的龙卷碎裂后翩翩落下,似群蝶,又似漫漫黄沙边境偶然透过云层莅临凡间的一场大雪。
满是眷恋而又决绝的气息。
几块儿碎玻璃狠钻入脚边,溅起地板缝隙洋洋洒洒的木屑,他的瞳孔倒映出的却是那孩子的身影。
哪怕他们之间间隔着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五年。
按照人类的平均寿命与成长阶段来算,五年,已经足够一个人跨过某个大的年龄区。
从寂静的河中慢慢沉淀下去的东西会一点点掩盖过去的他。
“我大致明白这个九宫格想像我表达什么了。”
一下又一下地用力手紧五指,脆弱的纸腹发出刺耳的锐鸣,颠倒的文字符于他掌中变形扭曲。
一份极其艰难的抉择,是任携带镣铐的飞鸟自由,于世外的天穹展翅翱翔。
还是将它困入荆棘和玫瑰的囚牢,拨去羽翼,永生禁锢。
nṯr,“神”。
隐晦的代称。
真是恶劣。
“晓翼,锁住的门好像开了。”
应当不是被谁或者被他的某句话某个行为打开的,单纯只是受到了过重的打击。
应当也能算得上是他对他……对他们的一种警告。
“我们走。”
他必须亲自确认亚瑟的态度。
好恐怖的阵仗。
绕了些平坦的弯路赶回基地汇报情况,卡插在门上还没开,从天而降的冰裹着水就劈头盖脸淋了他一身。
从脑袋冷到脚跟,指挥驾车的往后退出百米以免越野车一个不慎被砸坏,挑起墨镜,森刃环住手臂。
“这是他的手笔?”
同样是在结束任务准备前去交接的空挡猝不及防陷进灾难中心,艰难沿着空隙寻找地方避难,恰巧和他碰上。
好歹要交的文件套着塑料袋毫发无伤,松口气,西奥眯起眼远眺。
“怎么,你想和我赌?”
“……没那个兴致,你正经点。”
时停的那一瞬,天与地之间显得尤其壮观。
“要不是,那你下个周期排的所有任务都由我包。”
他难得会消停匆忙奔波的脚步,日程表上排的甚至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来用。
但凡有人拿这个发誓,想必就是对自己的言语内容非常的肯定了。
“他没跟着你回来?”
“人家正悼念故友呢,反正雷欧会长没颁布硬性要求,随他去也无伤大雅。”
耸肩摊手,小小的哈欠标示着他的困倦。
“……你看着办就好,对了,这几天你有看到简么,我找他有点事。”
“没有啊,我以为他又跟着你出去了。”
迎面的寒风沥青,棱角割的皮肤生疼。
“我会如实上报。”
西奥朝着相反的方向一眼回望。
白茫茫的雪山削去一节,如大限将至的年迈长者,弯下腰,躺下身,在万花筒一般的过往中一分一秒逝去。
无声无息,无根无萍。
“咳……咳咳……”
眸中的莹蓝褪却。
一口气不知怎得没喘上,从唇边溢出的一抹红,瞳孔微缩,墨多多抬手捂住嘴巴。
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胃里翻涌,蠕动抽搐。
状况来的太突然,他差点没控制住收尾的狂澜,那些无序的造物将会变成汪洋吞没一切。
“查理。”
气泡般零碎的一缕哭腔。
“‘他’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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