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水很冰。
剔透的液体顺着导管缓缓而下,针头刺如的地方,猩红的血液随之倒流。
酥酥麻麻的痛感,整个人就宛若坠入深渊。
少年第一次觉得,输液也需要麻醉剂的存在。
总有人对着自己不怀好意。
他在抗争,在不安,在歇斯底里。
“不用担心,他的生命数值很正常。”
隔着一面巨大的透明玻璃。
半蜷缩在床铺的正中央,单薄的被子盖住肩膀以下的部分,身形靠右,右手搭在左手上,手背是埋入三分之二的针头。
不得不说,墨多多本身的自我保护机制,太过敏锐的感知,使得他们在为其注射的途中,浪费了不少的外力。
“我当然不会担心仪器上跳跃的数值……”
查理有些担忧,一只小爪子轻附在玻璃上。
它担心的是一些不可说的不定因素,比如偶然之下的必然等等。
“……不能观测到的东西,我也没办法。”
听得出它有言外之意,森刃却没办法猜测顾虑到底是冲着什么去的,所以他也只能象征性耸肩。
查理撇了他一眼,双方在长达一分钟的凝视过后,它终究还是开口,勉强丢过去一个算不上提示的提示。
“大部分我没办法完全清楚的复述给你——亦或其他的任何人,我唯一能够明确告知的……”
“……只有,这五年,多多他并不是因为要‘躲避’你们才选择藏匿。”
“更不是因为要藏匿,才使得无论出动多少人马,你们都寻不到我和他留下的任何踪迹。”
手伸到感应水龙头下面,涓涓细流划过大拇指上破开的伤口。
细微的疼痛酥酥麻麻传遍全身。
“你比我更草率。”
脚边趴着白狼王,唐晓翼天花板散下来的惨淡白光,望向镜子里沉默不语的人。
刚才的争执,连他都不禁捏了把汗。
“没办法,不然,那老成精的家伙也不可能承认自己的身份。”
或许是心情不快的缘故,意识到自己片刻的不雅后,大西洋船王忍不住用力揉搓掌心的手纹。
“那你还烦什么,目的不都已经达到了?”
说是这么说,他的眼中却不见半分暖意。
“哼。”
掏出手帕,擦干净水渍,亚瑟头也不回从他身侧掠过。
目的?
他的目的可不是引蛇出洞而后自取其辱。
“人都安顿好了?”
仔细清理之前走火的枪口,透过身侧雾蒙蒙的小窗,园中,妖艳的红色玫瑰,它颤抖着伸展开花枝。
“吊着瓶子呢,数据都正常,问题不大。”
看人看到一半睡着,还被查理一巴掌打醒说有电话,森刃表示,我能不能告对面的那家伙压榨员工。
“那就行,那孩子醒后,你就带着他去把那个特殊的任务先做了,其他的我后面再和你联系。”
把手机甩进柔软的沙发,挂断之后,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将之摔碎。
欲望是一摊空旷的泥沼,一旦靠近,沉寂许久个日夜的稀泥便会不停地将人束缚在其中。
它会在你用力挣扎时堵住你的呼吸,散开所有温暖。
于黑暗中浸泡偌大的绝望。
最近的天空总喜欢落下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哪怕任何一个局中人都明白如此异常寒冷的原因。
却没有一个有能力的出手控制。
谁是猎物谁是猎人。
说到底,这种东西根本就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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