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眸子泛起道道波纹,乔燃整个人都跟着心慌,突然害怕起叶如歌问她仰慕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感觉就像是被抓住了小尾巴,面对真心的瞬间暴露,就算心理再强大也一时想不起话来找补。
况且以这个小师妹一贯的作风……
叶如歌嗯,好…师姐也好厉害的,我们接下来还是一起上课的对吧!
……她确实关注不到这种细节,兴高采烈地就结束了话题。
望着叶如歌转而抬起亮晶晶的眼睛,一瞬间,乔燃嘴里塞着的千言万语都化作应付一笑,原本揉搓着衣角透着紧张不安的手合情合理地一扬,顺势揉揉小姑娘的脑袋。
她眼底有小星星,此刻正闪亮着往外喷射。
看着对方心满意足地享受着来自师姐的摸摸,乔燃索性给她捋捋呆毛,暗戳戳地松了口气。
说她给自己留面子吧,她又一脸天真啥都不知道的样子。
算啦,似有深意地拍拍她的小脑瓜,小朋友还是保留这份纯真的好。否则跟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容易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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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叶如歌的破防来得太快,作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学了很久才勉强能应付笔试的普通人,她看着台上武道夫子行云流水的一手太极,冷静逐渐瓦解,表情慢慢崩溃。
当学生四下操练起来的时候,叶如歌褪了身上的白大褂,表情还浸在一股没回过神的怔愣里。
这帮武道弟子就这么练起来了,完全不需要什么教学过程。
环顾四周,男弟子步态稳重如山,不疾不徐;女弟子则各打出了一种刚柔并济,行云流水的气质。即使初学,但有许多人早打过坚实的武道基础,很快便臻入佳境,沉浸自己的一方天地之中。
连乔燃师姐都能煞有介事地比划两下,我焯,就她叶如歌啥也不会
叶如歌我……我们要学这?
叶如歌夫子…夫子他就这么走了!
望着收式后拂袖走远的夫子,她心上忽然降下一股石沉大海的苍茫。
乔燃故作深沉地略略一点头,转眼就见到小师妹眼里的星星碎了个干净,化作一片水花死气地躺在眸底。
大学嘛,多少东西都是自学。可武道这种依靠悟性的东西同级之间难以传授,稷下的夫子又不打算系统地向所有学生灌输,难免太为难了她些。
叶如歌不行不行不行,
但紧接着就瞧叶如歌就用力甩甩脑袋,像是赶走脑海里浮现的什么可怕东西,
手腕在空中一翻,一枚枫叶在掌心微光中凝聚,随着她垂下眼,若有所思地嘀嘀咕咕,金色的字符逐字成行,顺着叶子脉络显现开来。
叶如歌我要给阿离写信…!论这太极,我在长安可是认识名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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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歌:赵怀真…
元歌:传闻里拯救了长安的人,不过自从那次变故之后再没听到过什么关于此人的消息了…我还以为他早就跟着走了呢。
风吹过耳畔垂落的银发。花香漫天,不知从哪却吹来一股鲜红的枫叶,原本带着暖意的春息都忽然多了一股萧瑟。
其中,能嗅到魔道法术的气息。
“长安不是人人都跟治安官一样每天更新自己活得安然无恙,”
“不过按理说他拖着那副病体,又错过了千年等不到一回的痊愈机会,最终凭借意志苟活下来,也算奇迹了。”
元歌:是,据说在这期间,还有名姓云名缨的女子和他走得很近,但我对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
元歌:他们两个也罢,舞姬也罢,不过是一时风云变幻被推上浪尖的角色而已。听闻近日女帝的朝堂上又掀了一波争斗,殃及远在边境的长城,急着当风流人物可不是什么好事。
弯眸浅笑,眼中却净是一片薄凉如水的淡漠。对于可有可无之人,在二人谈话中便如云烟般轻描淡写地略过。
忽有一支念头冲乱了思绪,元歌望向案上停放俨然的笔墨,凝视着什么的目光微微变得涣散,
元歌:你说虽是一届戏子,却能在长安这风云涌动的地方屹立不倒……这样的人背后,应该有什么样的势力作为支撑。
心下忍不住一栗,如果是他心目中期盼的那个,那最好了。
窗口那道明媚身影轻笑出声,扶着窗棂娓娓道来他心中所想,
“你怀疑…她背后是尧天?”
元歌:怀疑不了,甚至连可靠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就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轻描淡写,慢摇茶盏,目光落进澄净的茶水之中,
元歌:长安太远了,我的手伸不了那么长,最好先去混个脸熟,
元歌:最近风声忽然紧了…也不奇怪,凡有几分实力又野心勃勃者,谁人会真心臣服在女帝太庙之下。在长安党争里,尧天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这种大海捞针的事情,岂能听信道听途说的。
读出了他话里伺机而动的意思,对方摇盏不语,似是不愿苟同。
一时之间,室内陷入寂静,案上飘落的枫叶散发着金红色微光,
因为眼神将其凝望,连墨青的眸瞳都被打上摇曳的焰朵,
“……你想怎么做?”
元歌:找机会试试他们动向。若能先在长安结交三五好友…那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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