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漫去药柜那问情况,程饴还留在这。
洗手池空间不大,周餍一低头就能看见程饴发旋。
程饴:“对不起,周餍…如果我当时反应再快一些就好了,我那时候完全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这话时,程饴不太敢看周餍,视线黏在她旁边的少年身上。
她真正想道歉的对象才不是周餍。
所以没有等周餍回答,她先走到了另一边查看宋亚轩的情况。
程饴:“学长,这…好严重…是不是会留疤?”
程饴声音染上了哭腔。
程饴:“对不起,如果我当时…”
宋亚轩疏离道。
宋亚轩:“没事。”
宋亚轩:“你先回去吧。”
程饴怔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宋亚轩冲洗完伤口就去了医师那儿敷药,程饴不论杵在哪都有种微妙的尴尬,她咬着嘴巴,抬起点眼睛看站在一旁的周餍,眼神渐渐染上愤恨的情绪。
周餍全身上下到底有哪一点值得人喜欢?
宋亚轩这样护着她,凭什么?
除了跳舞,除了资助他上学,她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说穿了,资助,那也不是周餍的善心,更不是她的钱。
如此想着,她又实在无法理解宋亚轩的感情。
而这时周餍忽然转了过来,身高差距缘故,她垂下眼睛看过来,很凉薄。程饴忙收起之前充满敌意的眼神。
周餍视若无睹,与宋亚轩说了几句话后走到她身边,没有停顿一下,与她擦身而过,先走了出去。但程饴还是听见了她低哑的声音。
周餍:“走吧。”
诊所门口坐着的病人也多,周餍站在花圃旁,长发被风吹动着,时不时遮掩她面上的表情。
程饴承认周餍长得很好看。
但好看不等于所有。她讨厌她高高在上的姿态,也讨厌她欺辱宋亚轩的恶劣行径。
她仰起头,故作轻松地问。
程饴:“周餍,你知道了?”
即使再不在乎宋亚轩,她也应该知道宋亚轩有个追求者。
周餍:“我该知道什么。”
程饴:“你把我叫出来,不就是为了兴师问罪吗?果汁,我是故意的。我只是认为,你本来就该遭受这份疼痛,你活该。”
程饴:“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宋亚轩他会……”
程饴吸了吸鼻子,侧过脸不愿意再往下说。
周餍看着她愤慨的表情,心里没有多大起伏。
她见多了这样的面孔。
很久以前,很多人都是这样一副正义凛然的口吻。
认为她罪有应得。
见多了,反应便开始迟钝。
久而久之,她自己也这样认为。
周餍:“我只是觉得你有话要和我说。”
程饴错愕地对上她目光,却听周餍继续说道。
周餍:“程饴,我跟宋亚轩之间的事情,你管不到。”
程饴:“我管不到?”
程饴冷笑一声,倏然激动起来。
程饴:“是,我管不到。他宋亚轩就是个疯子,居然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我哪怕想管,想救他,他也不乐意,他就只乐意被你踩在脚下。”
她送出去的情书又被原封不动送了回来。
宋亚轩确实很好,与她想象的,所见到的毫无区别。
他甚至回了一封信来拒绝她,很珍视她的告白。
可信上只有一行字。
【对不起,我没有恋爱的打算,谢谢你的喜欢。】
程饴当然看得出来,宋亚轩喜欢周餍,但她百分百肯定,如若直接问出口,无论宋亚轩回答与否,她只会再次尝到屈辱滋味。
可她虽然没有问,宋亚轩却看穿了她。
还请求她,不要去跟周餍说,他怕给周餍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她的心意,她的知情,宋亚轩藏匿心中的情感,对于周餍都是不必要。
想起这些,程饴再次开口,完全不顾周餍惊惧的神色。
程饴:“周餍,我不信,我不信你能耗他一辈子。”
程饴:“我不信他会一直喜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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