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百思不得其解,曲易的话他也不想听,听不进。
手指灵活地蜷展着,一朵发硬的纸质玫瑰花掉在课桌上。
曲易瞅他好几眼,脸色一次比一次不好看。
明摆着结果不好。
他低头,他和傅漫的聊天框里最后一句话是傅漫的——
别问了,我们管不到。
曲易:“文哥……”
曲易欲言又止,还没说出点什么,教室前门被人推开,十分钟前离开的宋亚轩又返了回来。
刘耀文像没听见。
曲易有些诧异。
宋亚轩却一个眼神都没给,走到位置上,弯腰从桌洞里拿出物理书,里边还夹着一本随堂笔记,拿完就走。
曲易不知味,宋亚轩跟周餍跟久了,那目中无人的习性都极为相像。但宋亚轩不比周餍,他待人接物没有架子,只是单纯的疏离。
宋亚轩出了教室,步伐越来越快,几乎是三个楼梯跨一步,亏得他腿长,但动作急的后果就是,下到一楼铁门,走到周餍面前时气还有些喘顿。
周餍接过物理书,问他。
周餍“你跑下来的?”
她皮肤白,在一片漆黑里也扎眼,看他时只是轻轻一睨,但足够乱他心神。
宋亚轩努力调节紊乱的气息。
宋亚轩:“走得快。”
周餍皱眉。
周餍“宋亚轩,别忘了你的病。”
他却顾左右而言他。
宋亚轩:“周餍,我看看你耳朵。”
他就站在原地,没主动凑过去,脖颈泛红,沉沉地看着她。
周餍与他作对似的,反而后退一步。
周餍“已经好了。你赶紧回去吧。”
宋亚轩又一次看着她走掉,之前刻意压抑的气喘声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她好像还是不高兴。
与刘耀文在一起,不高兴吗?
他刚才回教室,并不是没看见。
刘耀文在叠玫瑰花,周餍很喜欢那些。
他能想到,周餍在收到那些玫瑰花之后,一定会很开心。她笑起来眼睛弯弯,很可爱。
但他总忍不住想,他小心翼翼送出去却被随意放置的玫瑰。
他总是不甘,总是用周餍的开心自圆其说。
…
当晚,宋亚轩甚至梦到了她的婚礼。
很荒唐很不可理喻,但是周餍穿着婚纱很幸福地说了句我爱你。
他做了五年旁观者,眼睁睁看着周餍投入他人的怀抱。
一句“我爱你”杀死了比赛。
就一夜的时间,周餍拒绝刘耀文的传闻传遍了A楼,在没有论坛的年代,听八卦完全靠路人,几乎每一楼都有人在热火朝天地讨论。
但一碰上当事人,谁都不敢动弹,嘴巴自觉的闭上,低头用手机交流起来。
【刘耀文脸臭得不行,平常就凶,现在像要打人。】
【他俩不是互相喜欢吗?难道周家物色了别的女婿?】
【拜托,你觉得周餍会是搞父母之命那套的人吗?】
来上早课的谢铭见学生一个个都低头看着手机,敲打键盘的手指出残影了,用书拍了拍讲台桌。
谢铭:“平常练琴没见你们这么灵活啊,手机都收起来。”
谢铭:“快艺考了,小祖宗们收点心。”
底下应得欢,但都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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