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周餍想听他多说几句，他却只会对着她摇头。

这样和狗有什么区别？

她在重生后讨厌极了他的木讷与容忍。

他什么时候都沉默，做了什么从来不让她知晓。这只让她更加愧怍。

宋亚轩，你是你自己的。

别这么没原则。

算我求你。

周餍松开他衣领，指节还有些抖。

她头又有些疼了。

也没管宋亚轩的表情，总归还是和以前一样，只会看着她发怔。

五分钟后，家里的司机来接，周餍一上车就枕着下巴休憩起来，光影在车窗前浮动，宋亚轩能看见她的眉毛紧紧皱着。

他被烫到一般，收回了视线。

但车子回到周家时，周餍没动，这回真的睡着了。

宋亚轩下车，走到另一侧打开车门，动作极轻极轻，抱着她进了别墅。

周餍的房间如今很空，加上又撤掉了很多东西，本来明亮的空间此时有些微黯，他一周都没见到她。

今天在宿舍楼外，学生会的人还邀请她拍公益宣传片，而拍摄那段时间他要去参加艺考，没有办法陪在她身边。

忽地，他想起周餍说的话。

她第一次那般质问他，眼里的情绪不同于之前的嫌恶，像是真的疑惑不解。

他低头看周餍安静的睡颜，喉结悄然滑动。

狗吗？

只是她的而已。

他心甘情愿做。

周一，结束完晨练，周餍往舞服外套了一件连帽衫，掐着表上的五楼。外宣部部长郑思楚看见她，立即放下手里的摄像机，为她拖开一把椅子。

郑思楚：“周餍，坐这儿。”

周餍“我要演的是，残障患者？”

郑思楚：“是的，一个聋哑少年，但是镜头要求不高，唯一一点是我们的取景地不太自由，所以你可能得下水。”

郑思楚是这个公益宣传片的总负责人兼总编，本来严苛到必须是潜到海水下，还得与水生动物互动。但考虑到安全因素，且对方是周家的独生女，当然不可能为了一个短短一分钟的片子去涉险。

最终校方将海岸换成了水下摄影棚。

周餍知道如若换成水下摄影棚，那肯定不只下一次水。

她将文稿抽走，语气不咸不淡。

周餍“我没意见。都听你安排。”

郑思楚没想到能够这么顺利。

周餍的小姐脾气是人尽皆知的，她也不爱听管教，几乎在学校里横着走，没人会主动凑上去讨苦吃。只是这次拍摄条件对比往届确实逊色许多，她居然眉毛都不带皱下就答应了。还说，都听你的，真是又玄幻又可怖。

郑思楚再明令说了几条细节后才确认周餍是真的没意见。

周餍倒是不厌其烦地一直在应她。

等聊完事项，早课的铃也响起来，周餍折好文稿离开办公室。

在这个宣传片里需要弹钢琴，郑思楚建议弹贝多芬的交响曲，但周餍钢琴还没摸熟，只说再考虑。

足足占据二十秒的钢琴乐，甚至还有正景远景近景切换。

周餍觉得头疼。

音乐班。

宋亚轩被谢铭要求再弹一次冬风，这次课堂安静，他自然不会出现上次推错a小调的低级错误，手指如蝶翅一般飘漫飞舞，却一点不显浮夸，调间紧促，众人几乎看不清他的手势。

曲毕，他错身回了座位。谢铭刚想开口夸两句，一下被他的动作堵住嘴，索性翻开了乐理书，要他们练习节奏。

指节敲桌子的声音嘈杂，后座曲易一边点桌子一边问。

曲易：“不是听说，周魇会向你表白？”

刘耀文却否认。

刘耀文：“没有。”

宋亚轩想起那晚，周餍最后选择了妥协，坐回位置听完了传奇。

也许她本来就是要向刘耀文表白的。

只是…

她那天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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