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淅淅沥沥的小雨打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浸湿了衣裳,滋润了心肠,这三年以来的案件,也终于要得到答复了。
周深一直保持着早起的习惯。他起床之后,静静地像往常一样给自己弄早餐吃,他因为眼睛的原因一般不开火,从冰箱里摸到了面包还有番茄酱,就着生菜凑合着吃了。
吃完,他回房间找衣服,一切都是那么平常。
还有就是,早晨起来,他一定会去鹿角一样的树旁边待一会儿,时而对着树说些什么,时而靠着它坐着,时而什么都不干,只是站在那里,呆呆地驻足,仿佛他这个盲人能看见什么一样。
今天他从房间里拿出来了什么东西,是个酒红色绒面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他把它开着盖放在树下,还怕它被雨打湿撑开一把伞放在旁边挡雨,蹲在那里了一会儿就准备出发了。
“深深,该走啦。”金浩森催促道。
“嗯……”这个冰冷的独行者,回答得很轻,很静,和他平常一样的轻言细语。
金浩森这个“非目标人员”去周深家接上他,把周深送到法院的。要不然周深差点自己摸索着打车去。
张铭他们任何人此时都不能跟着,因为他们已经与周深解除了关系,并且和于正的身份一样,在这件事情上是绝对不能露面的“地下关系”。
金浩森在车里坐着,等周深的过程中张铭他们轮着给他打电话问周深这边的进展,可金浩森能怎么办,他又进不去,门口不让站着,侧面有等着大片大片的记者,他再过去容易引起注意。
如今已站在顶峰的周深自愿走下来,冒着失去人身安全的风险执意揭露娱乐圈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件事情一经传播,震惊四座。
周深是真的一个人进去的,这次还真是一个人的一场官司。
有记者拍到他刚安装了义眼,看不到但是神情镇定。他今天穿着与平常一样的白T,外面普普通通地套着一件浅灰色的上衣,配着平平淡淡的黑裤子,还戴了口罩。今天确实与平常他在家不一样了,以往衣服皱巴了他都不熨,今天熨了熨。谢过金浩森,打着一把深蓝色的雨伞独自一人穿过记者聚集的地方,被法院工作人员扶着走上了威严的台阶。
以及令记者们不解的是,今天没有太阳,但周深手上还一直戴着什么东西,闪着光,本不刺眼,但是与他全身上下朴素灰暗的装扮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令人感到有些扎眼。
……
雨一直下着,不大,且是让人感觉十分舒服的那种。
独自赴会,对手,是一个未知的庞大幕后集团,他不知道他将会面对什么,只知道自己身上背负了的冤屈之多、冤魂之凄惨,催促他必须得扛下一切。
庭审开始。
……
“哎浩森啊,你说他进去多长时间了,还没出来?”张铭见好长时间了周深还是没有出来,他隔着屏幕都着急。
“不知道,记者都打着伞挤在门口,我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哎……就看他自己怎么办吧……”
“我还是相信深深,他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
“哎……三年了,本来该成定局的也该成了,但就是他,这人从来都不信命,倔强得很。”
“哎……厄运专找苦命人啊……他……还有多长时间?”
“额……这个我也是听医生说,配合治疗的话,也只能再坚持半年了,但是后期化疗会疼得厉害。要是不配合……那就最多三个月。”
张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是颤抖着的,他正一边金浩森视频通话,一边开车准备赶往周深家,去他家和璐璐他们这些原来工作室的人一起准备聚餐。
“对了张铭,他今天走的时候手里为什么一直攥着个亮晶晶的戒指啊?那是什么?对深深来说有重要意义?”
“结婚戒指呗……是鹿鹿啊……懂得都懂。”
“哦……也真是我深能干出来的事情哎,他结婚戒指那么卡通啊……”金浩森一直紧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了一些。
“啥样的?卡……卡通?”
张铭一瞬间有那么一点点摸不着头脑,他知道,周深因为他和白鹿没办婚礼这事儿就纠结了好长时间,于是为了弥补白鹿生命中的某种缺失,就专门请人高级定制了一对独一无二的婚戒,款式典雅、新颖,怎么会……卡通?
那么就是……是什么啊到底……还有什么是自己没见过的、周深的这些东西?
“行吧,回去问问他……哎张铭,他出来了我们准备回去啦,拜拜……”
“啊……好,璐璐和金华也来了我们准备食材了哦。”
金浩森一开始其实没有看到周深,只是他看到一群记者突然向大门口靠拢过去,然后就看到清一色记者打的黑雨伞之中冒出了一把深蓝色的伞,行动迅速且平直,金浩森赶紧下车跑过去拉住周深,扶着他走到车旁边。
记者们本想采访点什么,却都让金浩森给礼貌回绝了:“对不起啦各位,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了。”
然后汽车就发动了。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伴随着后车窗“吱嘎吱嘎”的下降声传来,再映入记者眼帘的就是周深的脸,面容苍白,忧郁,温和。
“雨天路滑,一定、一定、一定都要注意安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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