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大家就收工了,顶楼的房间恢复了平静。白鹿简单休息过后,就回到了顶楼,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任何可以和白鹿说话的人。
白鹿坐到他们刚才拍戏的屋子里,那是一间卧室布景的房间,床、被子、衣柜、桌子……应有尽有,如果不是拍戏需要,那里就是一间温馨的卧室。
床的旁边是一张桌子,还有小沙发,小沙发的背面是一面大大的落地窗,十分气派,把窗帘拉开,能看到大半个城市。
白鹿早就到了,因为她收到了这栋大楼的所有电梯在十点之后都要检修的通知,通知上写着估计得等到十一点多才能检修完。
——深深你上飞机了没?
——没有呢。
——几点?
——马上,飞机是九点半的好像是。
——行,我先忙啦。
然后白鹿放下了手机,一看时间,九点十二,距离和宁子熙他们约的时间还早,他们十点之前也得来,因为电梯就停运了,不过他们此时应该还在休整,不像自己那么快就休整好了。
白鹿一个人在顶楼溜了一圈,顶楼好大好大,她自己差点没找回来,如果换做周深,他估计就得迷路,没人救他他可能就会索性住在原地的那种。
可白鹿无聊,正准备微信找呵呵聊会儿天的时候,呵呵的电话就先打了过来。
“白梦妍!全组开大会你怎么不来!”
“什么?!”白鹿突然蒙了,她这时候已经进了约定的房间。
“全组开大会!你这给我打电话我都是悄悄接的,你是不是忘了?快点来,我马上给你发位置啊!”
“你等一下!宁子熙他不是约我谈论这部戏呢吗?不是导演组的都来吗?怎么回事?都开会去了?”白鹿有很多问号,她已经要穿上衣服下楼了,因为已经九点四十八了,再不下去电梯停运,就不赶趟了。
“他……他群里请假了你没看到吗?他有事情要做,你这么一说意思你什么都不知道呗!”
白鹿一听到“宁子熙群里请假了”就感觉有点奇怪,然后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发疯地向门口跑去,边跑边对着电话那头的呵呵大喊:“我感觉有点不对!如果我十分钟后没联系你你就报警,在今天取景地的顶楼!”
“白梦妍!白梦妍你怎么了?!哎哎哎!我用不用给姐夫打电话?!”
“滴滴滴”……电话挂了。
……
白鹿慌忙跑到电梯口,但电梯马上就要到了的时候,白鹿却被宁子熙从后面抱住了。
“鹿~鹿~~来呀,来了就别走了啊~~”
“你个流氓!!!放开我!!!”
白鹿硬是被宁子熙给抬进了房间,然后扔到了床上。她眼睁睁地看着宁子熙锁上了门,又脱掉他自己的上衣,然后朝着自己摇摇晃晃地走来。
“鹿……鹿……就……就一次好不好~~让弟弟试试吧~~求你了好不好?”他脸颊通红,醉醺醺地爬上床,嘴里透出一股酒气,面对着还在发蒙的白鹿。
白鹿半晌才反应过来——宁子熙知道全组开大会,结果自己不知道,全组又都不在,然后他请了假,趁自己疑惑的时候干这些事情!
“宁子熙你个臭流氓!起来!”白鹿跳下床,鞋刚才被宁子熙脱掉,都还没来得及穿,就跑过去开门。
“鹿鹿~~来吧,弟弟……弟弟忍不住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宁子熙把白鹿抓了回来,这时的白鹿虽然剪着假小子一样的短发,但无奈还是像一只柔弱的兔子一样,被宁子熙抓在手里把玩。
“放开我!我报警了啊!”但是白鹿的短发还是有一定用处的——关键时刻不会被揪住头发。她发疯了一样挣脱宁子熙的怀抱,跑到窗边,打开窗户撕心裂肺地喊。
宁子熙却不慌不忙地把白鹿一把摁在落地窗玻璃上,一点一点,把她的外套脱掉,又打开纱窗,把外套甩了出去。
白鹿这回只有一件短背心了,她看到了离她不远的桌子上有几个玻璃杯,就趁机冲过去抓起一个朝宁子熙摔过去。
宁子熙接住了,把玻璃杯反向扔了回去,打到了白鹿的小腹部,女生当然承受不住这样的击打,疼得她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宁子熙看到白鹿挣扎着坐了下来,又滚到一边准备打开手机拨通电话,就走过去直接把她拎了起来,手机抢走,顺着窗户又扔了出去。
“宁子熙!!有监控你等着!!!”
“姐姐~~来吧……唔唔唔~~姐姐好……好好看哦……”宁子熙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一边又把已经被折腾得晕乎乎的白鹿又一次拎起来,这回是重重地砸在床上,然后压在她身上,开始拉开她的衣服。
……
呵呵这边报了警,就赶紧给周深打电话,会议也已经被她叫停了。
“姐夫!姐夫你在哪儿啊?!”呵呵带着哭腔,正在和剧组的人一起赶往取景地。
“呵呵你怎么了?别哭啊,快说话呀!”周深刚刚下了飞机回到家,甚至他演出得晚了,西装都没来得及换,然后就回家,他准备换身衣服取上车去接白鹿。
“白梦妍……白梦妍她在我们取景地让人下圈套了!姐夫你快来啊,就在白梦妍昨天下午给你发位置的那里!”
“你们还有多长时间?!”周深赶快拽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们……我们还有很远很远的路程!过不去啊……不过我已经报警了,但是警方可能也得需要一段时间!姐夫啊呜呜……”呵呵吓得都哭了。
张铭还没走,他听到周深把电话外放,就顺势坐在了副驾驶,然后对周深说:“你快开车,我帮你导航,快点!”
“报警!”周深刚挂了呵呵的电话,对着张铭就喊道。
“人家说了已经报过了老周!!!我给你导航!手机拿过来,我看看位置!”张铭怀疑周深已经着急得头发蒙了。
“快点阿铭!不能再等了!”周深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冲出了地下车库,冲向了夜幕。
张铭急忙查好了地址,给周深把导航开开,放好,还没等喘匀一口气,他扭头看了看周深,却发现他的眼睛红红的。
“老周?老周你撑住啊!”
“我知道!!!”
周深的怒音震耳欲聋,尤其是在车里这个密闭的空间,把张铭震得捂住了耳朵,还不忘督促一句:“小声点小声点,等一会儿还得收拾宁子熙呢……”
“你……闭嘴!!!”
“啊那行吧……”
……
白鹿还在反抗,她已经被脱掉了背心,只剩最后一条内衣了,很薄很薄,暮秋时节的夜晚,开着窗户,吹进来的风,把白鹿吹得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鹿鹿~~”
“你别不识好歹!!!”白鹿喊得声音再大也是徒劳。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长空,整个楼道都余音回荡。
周深距离取景地近一点,他先到了。他着急忙慌地跑进大楼,西装外套都让他扯坏了。他头上沁着汗珠,后面跟着张铭。
“一片黑啊!到底在哪里?!”周深奔过一道又一道漆黑的巷子,一路跌跌撞撞,但还是没有一丝灯火,从而濒临崩溃地大叫。
“那里那里!电梯……我去!电梯检修,老周你要不然走楼梯吧……”张铭匆匆忙忙绕着空空荡荡的大厅跑了一圈,回来告诉周深。
“顶楼吗?!”周深现在说什么话的声音都特别大。
“对对对,二十七层……老周要不然等电梯……哎老周!周深你疯了吗?!你上不去的!!!”张铭根本追不上周深,就只能走到门口等着警察,“老周你把我电话开着,随时和我报告消息啊,我在下面等着警察!!”
周深一步两个台阶,甚至一步三个,他飞快地冲了上去,这速度,比他任何时候的跑步速度都要快。
变成啾星跑也不是不行,于是周深就准备变啾星,结果在跑动的过程中,他不管怎么试都变不了,又不敢耽搁一分半秒,所以就一直以人形跑。
“白鹿!!!”
“鹿鹿!!!”
干渴的感觉侵入了周深的嗓子,如同黑暗中遁形的魔力,让他的声音变得嘶哑,痛苦的预感涌上心头,撕心裂肺。
“等……我……”
周深越来越累,到十四层的时候,他已经喘不上气来了。
这时,周深一直开着的电话里传来了张铭的声音:“老周,电梯检修完了你快上吧!!!”
“行!!!”
周深跑到十六层,摁了电梯,他正好歇一会儿,但此时,他的心是无法平静下来的——他的妻子,白鹿,还在别人手中,或许还在受着苦,他即将要去那里,把她救回到自己身边。
电梯到了,周深大步跨了出去,远远地就听到白鹿的尖叫,还有男人的笑声。
恶心!
至极!
“鹿鹿!”周深发现拽不开门,他使了多大劲都没用。
开门开门啊!!!
那就……踹开?或者……
周深彻底疯狂。他能感觉到,强化版啾星在他的体内一点一点地要喷薄而出,慢慢地,他的血液沸腾了。
“咚咣”……
门重重地撞在墙上,墙皮都被磕掉了四五块。
房间的地板震了三震,几乎所有的玻璃制品都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周深是静静地走进来的,他先看到的是地上的玻璃杯碎片,以及被撕碎的衣服,散落一地。
然后周深就看到,宁子熙在白鹿身上,正在把她的手牵制住,准备对她图谋不轨……
白鹿一脸惊恐,她眼睛红肿,面色苍白,看上去十分劳累,眼睛里透着怨恨和绝望。
周深一咬牙控制住自己,在门口站定。他不急着冲上去,而是先低头检查自己的身上,看到自己胸口上还有一块锋利的胸针,于是他用自己能做出来的、最狠厉的眼神一边盯着呆住了的宁子熙,一边用还颤抖着的手摘下胸针,朝旁边用力一甩。
“刷”……一块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锋利的亮金色片状物体飞过,它的佩戴者仿佛是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在了它身上。它被狠狠摔到玻璃碎片中,发出“叮”的一声清脆的响。
周深之所以要摘掉胸针,是因为他可不怎么确定等一下自己气急了会不会用胸针攻击宁子熙,如果真的血性上来了,给宁子熙伤到,那就不止是宁子熙一个人的问题了。
平静中透着愤怒,这就是备战之中的周深。他觉得已经不需要强化版啾星了,以自己的愤怒值,完全能收拾得了宁子熙。
“深……”白鹿已经没有力气喊了。
周深一步一步走过去,然后令宁子熙没想到的是,周深一跃而起,把自己从床上一把拽了下来。
宁子熙要反抗,他反手把周深的手握住,一揪,体重上和力量上丝毫不占优势的周深被宁子熙轻松抱了起来,然后……重重地砸向玻璃碎片堆中……
周深躺在碎片当中,面露痛苦,但他一声不吭,连喘气声都很轻很轻。他一点一点站起来,又一次朝宁子熙扑了过去。但这一次,宁子熙直接把他拦腰抱起,甚至可以把他举过头顶,然后……又摔了出去……
周深又一次被当球一样砸,又被“送”回了碎片上。这是没人看着,要是有人看着他都能感觉到他当时的疼痛。他却一把抓起一堆碎片,想朝宁子熙扔过去,但他又重重地把碎片砸了回去。他不傻,他知道,击退他的同时,自己的妻子也绝对会被误伤。于是就站起来,手无寸铁,但还是像雄狮一样去搏斗。
整个房间里,在打斗的过程中,竟然没有任何人的叫喊声,不可思议的是,周深背后的衣服都被划破,但他连哪怕一声轻喘都没有。
白鹿是被吓呆了,她缩在床边,瑟瑟发抖,她也不敢上前劝阻,只能在靠近床边的地方揪扯着激动的周深的衣角,示意他别打了,但这一次,周深没听她的,而是竭尽全力控制力量,把她用当时自己最轻的力气推倒在床上。
但周深从来没想过要把宁子熙怎么样,只是在气头上。况且猫形啾星本就是个英勇善战的存在,这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归结为一个词“血性”。
周深随手抄起一个玻璃杯,朝宁子熙扔过去,宁子熙这一次失手了,没接住,而且被打到了头,趁宁子熙抱头大喊之际,周深再一次冲了过去,这一次,他没有再莽撞地直接冲过去,而是把宁子熙的脖子掐住,往地上一摁……
宁子熙还在挣扎,周深使劲摁住他,脖子上,胳膊上,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还能感觉得到,太阳穴在突突地跳。
此时此刻,时间静止,整个房间被飞扬的地毯绒毛、堆成簇的玻璃和衣服碎片、昏暗微弱的吊灯灯光所充斥着。
他单膝跪在宁子熙的后腰上,一手使劲掐着宁子熙的下巴,另一只手却被宁子熙狠命地捏着,但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警察!都别动!都蹲下!双手抱头!”
周深为了不憋死宁子熙,后来就放开了宁子熙的下巴,但一直抓着宁子熙的头发不放。直到警察劝说半天,说一个劲儿地说自己会看好他不让他跑了,他才松手。可好不容易被警察分开的二人,却还是默不作声。
白鹿也被通知下床来,但她一站在地上,腿就软了,一下跪在地上,周深下意识扶她,但警察怕他情绪激动就把他摁住了。
“都冷静!”
警察把他们三个人控制在地上,周深冷静地按照警察说的去做,一会儿进来了一个警察,他对着控制他们三个人的警察们说:“监控调出来了,那个男的,个子最高的,得带走,剩下的……就放开,然后原地待命。”
“他……他都伤成这样了还没动手?”摁住周深的警察说。
“嘿……真是哎,他正经没动手,全程除了最后他扔过去一个玻璃杯然后给个子最高的摁地上了以外,其余的都是在围着床保护,然后就是挨个子最高的那个男的的击打。”
“不是!他也动手了!怎么怪我们!”宁子熙的经纪人都快给警察们跪下了,但警察们无动于衷。
宁子熙被胡乱地套上点衣服,送到隔壁房间审讯去了,张铭和呵呵在楼下存监控录像,警察们也已经放开了周深和白鹿。
“周深老师……没想到也半夜打架啊?”
“额……”
“你这上次就是被打了,伤还没好呢吧?”警察指了指周深的眉心,但周深这时候还是有点激动,就回答得支支吾吾。
“啊……是……”
“哎……我们也知道你是正义的,但有的时候……得注意安全呀……你们圈里现在挺乱,隔三差五就有被抓的,不是吗?”
“嗯……是。”
“白老师也在啊?这宁子熙是回不去了,幸亏他没得逞,要不然就构成强奸了。”警察又说道。
周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他默默地把帽子扣在了脑袋上,在场的除了刚上来的张铭和呵呵,还有白鹿以外,再没有人知道周深是过激导致猫耳朵长了出来。
“白梦妍啊……我以为你差点就……了啊……”呵呵哭了。
张铭也是周深同款的平静,走了过来,在背对着所有人坐的周深的背上拍了拍,然后又突然缩回了手:“老周!你得申请赔偿!你后背都冒血了你感觉不到吗?!哎呀……这一天天的……咱们今年这收入呀……相当多的一部分可都是别人赔偿你的费用呢!”
当然,张铭开了一个玩笑,周深肩膀抽动了两下,张铭还以为他是被自己的“损招”给逗笑了,但仔细从他的侧脸一看,才能发现,他是哭了。
还是哭得一声不响,他不希望让任何人知道,或者说,他自己认为,现在自己的泪水,是在给大家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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