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没有选择把事件的细节全盘托出。
桑落:之前被人欺负的时候,耀文没赶过来。
桑落:可能有点阴影吧。
桑落的眉眼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愈发澄澈豁达,如同磨得发亮的宝剑镀上一层月霜的洁。
张真源对不起。
张真源不该让你想起这些的。
张真源神色微凝,像是良善之人犯了重罪,浓厚的愧疚感如墨色的雾掩住了他的瞳眸。
未语先取人半步魂。
虽然这样说很变态,但是张真源这种蹙眉垂眸的模样实在很让人心神荡漾。
桑落感觉自己的性癖被莫名其妙地往死里戳。
她奋力驱赶脑海中那些歪七扭八的想法,维持温和的口吻。
桑落:没关系。
桑落:我已经长大了。
桑落: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她们就是跳梁小丑无足挂齿。
长大。提起来是一件很心酸的事情。
这个被赋予了“冗长”意味的词,有人一辈子也无需参透,而桑落不幸早早明白了个中心酸。
家中三个孩子,桑落顶头有个姐姐,下面有个弟弟。姐姐漂亮娇憨,弟弟聪明俊秀,平平无奇的她夹在中间,变成了无人问津的可怜小孩。
家中算不上富裕,供姐姐从小到大练舞,供弟弟钢琴培训,父母被耗光精力又不肯让他们停止学习,便明里暗里道德绑架桑落利用学习空闲时间去打工。
其实父母不是不爱自己,只是比起姐姐弟弟,那份爱显得太浅薄。
许是想起了什么灰暗记忆,桑落不自然地推了推眼镜,侧过脸去,不想让张真源窥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张真源桑桑姐?
张真源桑桑姐?
桑落游离的灵魂被他拉回,转头之间却突然对上他山涧灵泉一般的摄人心魄的眸。她刚刚为了张真源受伤的地方冰敷,相隔距离本来就近,这个意外让他们鼻尖气息相缠、心脏震颤。
少年身上的皂角香气好似化成实体攀附着桑落,一点点缠绕了她的四肢百骸。
不知不觉间,桑落的双手扶住张真源的肩膀。
他们没有远离的想法,却也没有更进一步。
这场不知缘起缘散的暧昧是贺峻霖的忽然出现阻止的。
贺峻霖张哥!
贺峻霖的嗓音是一根针,扎破了桑落和张真源之间的绮梦。
他站在楼梯之上,白净的漂亮脸蛋此刻严肃之下似乎还藏了些许不知所措的迷茫。
贺峻霖张哥你能不能先过来一下?
-
贺峻霖心里头乱糟糟的。
他前脚答应最小的弟弟要帮他追前女友,后脚就看见了自己信赖的哥哥和弟弟的前女友举止亲昵。
啊啊啊啊啊!
这世界有病吗,非要为难他一个可爱的小男孩吗?
贺峻霖纠结得手指打结,烦躁不安地揉了一把脸。
幸好张真源对这个弟弟的反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任何负面情绪都能被他捕捉到。他顺手摸了摸贺峻霖的头,拿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哥哥形象。
张真源:贺儿,你想说什么?
贺峻霖泪眼汪汪。
贺峻霖张哥……
贺峻霖心一横,感觉悬而未落的那柄剑干脆利落地划破他的脖颈,终于解脱。
贺峻霖你是不是想和耀文抢老婆?
张真源月亮似的弯弯的笑眼蓦然凝滞,被贺峻霖这番突如其来的惊世骇俗的言语闹得CPU都烧了。
半晌之后。
张真源:啊?
张真源:贺儿你在说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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