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烤炙着大地,热乎乎的风揉擦过人们的躯体,体内那颗燥热不安的心诉说着满楼烟雨。
两个少年并肩行于枝繁叶茂下。
沐依阳:“反正你稳了,干嘛不在B区躺着毕业呢。A区全知老师的水平其实也就那样。”
“我也想啊。”可总有种东西无形之中驱逐他去更好的地方,越快越好,“我爸搁那儿卡着呢,你觉得可能吗?”
闻言沐依阳耸肩,“正好,以后放学还能一起走。”
歆傲里迟迟找不到一个合理而又完美的拒绝措辞,沐依阳便当他默认,补充道:“其实我上学也想跟你一起走。”
树叶发出一阵窸窣的声响,吓跑了一树的飞鸟。歆傲里不明所以,投去疑惑的目光。
“我们入班时间比学校规定的还早十分钟。东区班主任,一个赛一个的惨无人道。”
“……”歆傲里心疼一秒,“我看你抽空还是回B区吧~”
沐依阳哼笑一声,“谁先回去还说不定呢!”
被挑衅的歆傲里傲气大步离去。沐依阳摇摇头,小跑着追上前说好话……
新学期,歆傲里算是彻底苟在了B区1班。除了下课打水上厕所,其余时间全都老老实实黏在座位上看书。
各种法术技能训练课对教学场地有严格的要求,每到这时候,教室里只剩他独自一人在。
如今他名声大噪,老师尽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支持他专攻全知这门科。
《全知知》这本书能算得上是所有考点书的集合,还分着学期,厚度堪比词典。
背完课本歆傲里首要就是背它,三年级的内容全部结束才将近一半厚。
他总是不厌其烦的将背得滚瓜烂熟的知识翻看一遍又一遍,比学校进度快一个学期是他的标准,也是他的极限。
《全知知》在精不在细,拿高分就要达到一种“无所不知”的程度,免不了大量阅读。
普通学生自然是没时间,也没必要。
只有书呆子,在无数个独一无二的日夜里,重复做着同一件事情。
家里的月季开花,不觉已经入夏,气温连续低了几天,像是在酝酿一场大雨。
这天中午,歆傲里照常步行上学,仗着身体好,他的穿着依然清爽无比。
忽然天空中一声惊雷炸响,不时豆大的雨滴悄然打落在他侧脸,微凉。
他心道不好。
霹雳吧啦的响声接撞而至,歆傲里冷得哆嗦两下,从包里翻出一顶帽子戴上,收了收衣领,将手插进兜里继续走着。
雨天忻州人除非必要都居家不出,暗沉的天色中,便只能看到有一人在低头快步。
拐过几个街口,下台阶时歆傲里稍不注意,脚底踩住一块鹅卵石。
淋了雨的鹅卵石如玉般润滑,歆傲里反应不及,蹉遛一下,身子歪斜下一秒便趴跪在地。
泥水贱起,沾染在粉嫩的皮肤上,浸入雪白的衬衫和黑裤腿里。
歆傲里膝盖骨传来一阵钝痛,手掌心下蹭破了皮,血丝分明交错着。他勉强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撩开裤腿,膝盖下面已经血污一片。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布料吸水的书包在水里淌了一槽,书肯定不会太好。
雨重重坠在他身旁的洼地,迸溅出两寸高的水花。
歆傲里重心放在右脚,颠了几步,微曲着腿朝前艰难地挪动。
白衬衫上的泥点被冲刷成浅棕色的水墨画,雨顺着细长的睫毛落入少年的双眸,酸得他眼睛变了颜色。
这么走,肯定是要迟到了……
也行这就是所谓的命吧。
他好像哭了,又好像没有。
就在他即将放弃,脚步愈来愈缓,在雨中站定的时候,一辆被雨洗涤得干干净净的车无声地停落在街边。
歆傲里转头,贴着防窥膜的车窗缓缓降落,一个不怎么清晰的轮廓映入他的眼帘。
他一眼认出,是闻知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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