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学校后山。刘骁棉紧张的站在树底下,双臂展开,朝树上喊道:
刘骁棉:蕊蕊,你小心点儿!不行你下来吧,我上去!
丁童虽然没有大喊,却也同样伸开了双臂紧张的盯着头顶,生怕简蕊一不小心掉下来。
和两人的紧张兮兮不同的是,简蕊正兴致勃勃的坐在树丫上,一点也没觉得危险,甚至还兴奋的冲刘骁棉和丁童招了招手道:
简蕊:上面空气可好了,还有小风吹着,比下边凉快多了!
刘骁棉担心的嗓子眼儿都快出来了。
刘骁棉:蕊蕊,你别……你别往下看了,小心着点儿!
丁童皱着眉头唇角紧抿,转头瞪了眼刘骁棉道:
丁童:别喊,你越喊她越分心。
刘骁棉:那,那怎么办啊?
刘骁棉愣愣的问道。
丁童左右看了看,指着一旁地上的干草道:
丁童:你去多捡些草过来,快点。
刘骁棉:噢噢。
刘骁棉连连点头,慌忙跑去捡草。
丁童则快速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等刘骁棉将草捡来之后,就把外套铺在了上面。
刘骁棉见状,有样学样的也脱了衣服。
不过他不像丁童那么讲究,这么大热的天,他只穿着一件短袖和一条到膝盖的马裤。
看着草垛上单薄的衣服,刘骁棉二话不说把自己的裤子也脱了下来,一边脱还一边指着丁童道:
刘骁棉:你看什么,赶紧的,把裤子也脱了,你的是长裤,更管用些。
丁童愣了下,眉头深深皱起,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简蕊:哎呀~
正在丁童犹豫的时候,树上简蕊尖叫了一声。
刘骁棉连忙紧张的往上看了看,一边看一边急的走到丁童身边就去解他裤子。
刘骁棉:你还愣着干嘛?赶紧脱啊!
丁童涨红了脸,后退两步避开了刘骁棉的魔爪,但是迟疑了两秒钟还是脱下了裤子,垫在了草垛上。
直到他脱下裤子,刘骁棉才惊讶的看着他。
脸上白白净净的丁童,身上却一点也不像他脸上那么干净,后背胳膊都是轻轻浅浅的瘀伤,尤其是膝盖和小腿,那斑驳狰狞的伤痕看得刘骁棉心头一惊。
刘骁棉:你……
刘骁棉张了张口,刚想说什么,却被丁童打断。
丁童双臂仍然是展开的姿势,头抬起望着树上,话却是对刘骁棉说的。
丁童:不要分心,她应该快下来了。
刘骁棉只得咽下了想要问的问题,专心的看着树上的简蕊。
简蕊小心的爬到了鸟窝附近,刚想伸手掏鸟蛋,就看见鸟窝里冒出个小小的头。
看着那只还未脱去乳毛的小鸟,简蕊觉得心都化了。
她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或许是拍照的声音吓着了小鸟,它小小的脑袋又缩了回去,简蕊笑着伸出手指,轻轻的摸了摸它的头道:
简蕊:乖乖不怕哦,你这么可爱,姐姐不会抓你的,你要在家里乖乖等妈咪回来知道吗?
“唧唧~”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简蕊的话,小鸟竟然叫了两声,简蕊开心的朝它挥了挥手道:
简蕊:再见咯小宝贝,姐姐会常来看你的哟~
说完,简蕊就慢慢的从树上滑了下来。
见她下来,刘骁棉和丁童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刘骁棉:小心点,慢一点,不要着急哦~
刘骁棉不停的念叨着。
简蕊却丝毫不紧张,一边游刃有余的往下滑,一边还有空对刘骁棉笑道:
简蕊:刘软软,你不要唠叨啦,我没事的。
话落,人已经安安稳稳的落在了地面。
一落地,简蕊就惊讶的看着刘骁棉和丁童。
简蕊:你俩……干嘛脱这么光啊?
刘骁棉解释道:
刘骁棉:是丁童想的办法,怕你掉下来,所以我们才把衣服都铺在了这里。
丁童没说话,只是默默的捡起自己的衣服和裤子穿了起来。
简蕊:咦?
简蕊看着丁童腿上的瘀伤问道:
简蕊:丁童,你的腿上是怎么回事?
丁童:没事。
丁童冷淡的道。
简蕊眼珠子转了转没有继续问下去。
刘骁棉:怎么会没事呢?那么重的伤我都看见了……
刘骁棉话没说完,就被简蕊拉住了。
简蕊:刘软软,你不是说这里还有好玩儿的地方吗?
刘骁棉:哦,有啊。
一听简蕊问这话,刘骁棉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拉着简蕊就往前走。
刘骁棉:蕊蕊我跟你说,那边有条河,就在坡下面,咱们可以去捉鱼逮螃蟹。
简蕊:真的啊?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
简蕊激动的就往前跑。
看着简蕊的背影,丁童目光微微闪烁,沉默的跟了上去。
到了坡前,简蕊嘴角一抽,指着那个陡直的斜坡问刘骁棉。
简蕊:刘软软,这就是你说的坡?这个咱们怎么下去啊?
刘骁棉:额……
刘骁棉挠了挠头道:
刘骁棉:想象中它没这么大啊。
简蕊失望的叹了口气道:
简蕊:算了,看来咱们只能回去了。
刘骁棉:先别啊。
刘骁棉连忙道:
刘骁棉:蕊蕊,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先下去探探路。
简蕊:可是看着好危险啊,还是别去了吧。
简蕊皱眉道。
刘骁棉:没事,我皮厚,就算摔着也不碍事。
刘骁棉憨厚的一笑,抬脚慢慢的往坡下走。
丁童跟了上来,站在坡边皱眉看着刘骁棉。
刘骁棉:没事蕊蕊,这地挺结实的,不滑。
刘骁棉走了两步,转头冲简蕊笑了笑,还跺了跺脚道:
刘骁棉:你看,一点都不滑……
话音还没落,就见他脚下的土地一松,瞬间刘骁棉整个人都朝坡下滚了下去。
简蕊:刘软软!
丁童:小心!
简蕊和丁童同时喊道。
丁童离的近些,说时迟那时快,在刘骁棉摔下去的瞬间,丁童一个伸手就勾住了他的手。
只是下一秒丁童脸色就变了。
他是拉住了刘骁棉,但是他忽略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刘骁棉的体重。
顷刻间,两人一前一后的都失去了平衡,顺着坡下滑了将近一米才骤然停下。
丁童往上看了看,简蕊正憋红了脸抱着他的腰。
简蕊:丁童,使劲儿啊!快上来!
简蕊一边用力拉住他一边喊道。
丁童点了点头,有了简蕊的支撑,他也就有了着力点,两人合力,不一会儿就将刘骁棉也拉了上来。
刘骁棉一上来就坐在了地上,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脯道:
刘骁棉:乖乖,吓死我了!
简蕊则盯着刘骁棉的胳膊和丁童的腿,哽咽的道:
简蕊:可是,你们都流血了……
——
半个小时后,刘耀文赶到了校医务室,看着医务室里的三个熊孩子,黑着脸训道:
刘耀文:你们这是想上天啊?
丁童坐在床上,医生还在给他腿上上药。
刘骁棉胳膊打了绷带,正坐在一边哄着小声哭着的简蕊。
见刘耀文来,刘骁棉立刻笑嘻嘻的道:
刘骁棉:大爸,你来了啊。
刘耀文:笑,你还好意思笑?
刘耀文刚想一巴掌拍刘骁棉身上,看着他的胳膊又收回了手。
想要再训斥两句吧,看着红了眼睛的简蕊又实在硬不起来脾气。
最后气的自己腮帮子都疼,捂着脸道:
刘耀文:你们这群熊孩子,气的老子牙都疼了。
刘骁棉:嘿嘿~
刘骁棉嘿嘿一笑,转头对医生道:
刘骁棉:美女姐姐,我大爸付钱,你算一下医药费多少管他要就行了。
听着自己儿子的话,刘耀文眼前一黑,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
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了,这辈子才能得刘骁棉这么个坑爹的儿子。
简蕊走到刘耀文身边,小声道:
简蕊:刘叔叔,对不起,都是我怂恿他们去的,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刘软软了。
刘耀文看着简蕊,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帮她擦净了眼泪哄道:
刘耀文:蕊蕊不哭了啊,叔叔知道你好久没这么开心的玩儿过了,所以想和骁棉一起玩儿,但是咱们得注意安全是不是?骁棉是男孩子,他摔一下没什么事,你说今天要是你摔着了,这么漂亮的小脸蛋上摔伤了,你爹地妈咪该多心疼啊是不是?
简蕊点了点头道:
简蕊:刘叔叔,蕊蕊知道错。
刘耀文:知错就好,等他们俩伤养好了,叔叔带你们去游乐园玩儿好不好?
刘骁棉:真的吗?
一旁的刘骁棉听了,兴奋的道:
刘骁棉:那大爸,咱们明天就去吧,我这胳膊没事,就一滴滴小伤。
刘耀文瞪了他一眼道:
刘耀文:你给我闭嘴!
哄好了简蕊,教训了刘骁棉,刘耀文这才走到丁童的床边,看着他的腿伤问道:
刘耀文:怎么样,严重不?
医生摇头道:
医生:还好没伤到骨头,只是擦伤,几天就好了。
刘耀文点了点头,看着一声不吭的丁童问道:
刘耀文:小子,你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
丁童摇了摇头。
刘耀文:不是……
刘耀文突然反应过来,看着三个熊孩子问道:
刘耀文:三个家长,怎么你们就只给我打电话了?
简蕊和丁童对视了一眼,齐齐低着头没说话。
刘骁棉笑嘻嘻道:
刘骁棉:因为大爸你最好说话啊,马叔叔和丁童的管家都太凶了,我们哪儿敢让他们知道啊。
刘耀文:我谢谢你啊。
刘耀文咬牙道,同时深吸口气压下了自己即将爆发的脾气。
他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得被自家儿子气死。
等丁童包扎好,刘耀文去跟老师请了假,带着三个熊孩子一起去了丁童的家。
车上,丁童还推辞道:
丁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们不用送我。
刘骁棉:那怎么行?
刘骁棉立刻正色道:
刘骁棉:我们要是不回去,你那管家又打你可怎么办?
刘耀文:打你?
刘耀文皱眉问道:
刘耀文:怎么回事?丁童,他打你了?
刘骁棉:可不是么。
刘骁棉道:
刘骁棉:丁童身上可多伤了,我都看见了。
刘耀文见丁童沉默着不说话,眉头皱的更深,抿唇道:
刘耀文:那我更得送你回去了,不管怎么样,打孩子可不行。
丁童:我……
丁童还想再说,简蕊却拉住了他的手道:
简蕊:丁童,你不要担心,我们陪你回家,这样那个管家看我们这么多人,也不会再对你凶的。
丁童低头看了眼简蕊拉着他的手,默了默没有说话。
——
马嘉祺将简蕊送到学校之后就去了迈腾,因为今天已经约好下午要和丁家见面,所以他必须赶在上午把今天所有的工作都安排完毕。
一上午的忙碌,到了中午,马嘉祺匆匆吃过饭之后就赶往了付作安家。
正是大中午的时间,烈日高照,人人都恨不得钻进冰箱里。只有付作安家门口,却反常的停着好几辆车。
看着那些车子,马嘉祺嘴角勾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冷笑,抬脚走了进去。
马嘉祺:老头,我来了。
马嘉祺走进客厅,往常空旷的客厅,今天已经坐了好些人。
付作安坐在正中央,见他到来,明显松了口气。
里侧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他身后的沙发两边,则站着两个黑西装男人。
见马嘉祺到来,三个男人都好奇的看着他。
他们来之前自然是查过马嘉祺这个人的,但亲眼目睹,却还是被马嘉祺身上内敛却霸气的气场给震惊了下。
金丝框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微笑着冲马嘉祺伸出手道:
男助理:您好,我是丁先生的助理,您可以称呼我为岳峰。
马嘉祺看着他,没有伸手相握,只是在付作安身边坐下,冷淡的对岳峰道:
马嘉祺:你想说什么说吧。
岳峰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也坐回了沙发。
男助理:恕我直言。
岳峰看着马嘉祺道:
男助理:请问您对您的父亲以及丁家,有多少了解呢?
马嘉祺扫了他一眼,冰冷一笑道:
马嘉祺:害我母亲惨死的凶手,威胁到我和家人安危的敌人。这些了解,够吗?
男助理:咳咳……
金丝框男人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就连他身后站着的两人也低下了头。
男助理:那个……误会,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金丝框男人干笑道。
马嘉祺不说话,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岳峰看着付作安道:
男助理:付老,您帮我们说句话啊。
付作安眉头一挑,对着马嘉祺道:
付作安:嘉祺,这家伙当初确实帮过你母亲,如果不是他的帮忙,你母亲未必能安全回家。
马嘉祺愣了下,岳峰见付作安肯帮他说话,也松了口气。
只是他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见付作安接着道:
付作安:不过至于他丁家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母亲,那个男人又为什么没能力保护你母亲和你,我却不得而知。
岳峰苦笑着看着马嘉祺道:
男助理:少爷,请你相信,先生是有苦衷的。
马嘉祺:我不是你的少爷。
马嘉祺冷冷的道。
岳峰笑了下道:
男助理:不管您怎么否认,您确实是先生的孩子,您身上流着丁家的血脉。
马嘉祺眯了眯眼道:
马嘉祺:所以你是说二十多年来对我不管不问的丁家,如今却想认回我了?
男助理:正是。
岳峰点头道:
男助理:少爷,您跟我回去吧,丁家有您想要的一切,不管是金钱还是权势……
马嘉祺:你觉得我像白痴吗?
马嘉祺打断他的话冷笑着问道。
男助理:什么?
岳峰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马嘉祺嘲讽的看着他道:
马嘉祺:二十多年前你们恨不得我死,如今却一个两个的都找了过来,你觉得我会傻乎乎的相信你们是良心发现么?
男助理:这……
岳峰有些迟疑,马嘉祺明显比他想象的更加敏锐,也更加的防备他们。
马嘉祺:我也对你们丁家的事情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们丁家找来,到底想做什么?
马嘉祺看着岳峰问道。
男助理:这事说来话长。
岳峰看着马嘉祺叹了口气道:
男助理:少爷,丁家却是出了问题,如今内乱严重,每个人都想趁乱上位,为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顿了下,岳峰接着道:
男助理:我想,您应该也多少察觉到有人在针对您和您的家人了吧。
马嘉祺:他们是谁?
马嘉祺问道。
岳峰沉默了片刻,看着马嘉祺道:
男助理:少爷,不是我不想告诉您,而是就算我告诉了您,您也奈何不了他们,甚至还会给您和您的家人带去危险。如果您想要保护您想保护的人,那么目前您唯一的路,就是跟我走。
付作安:跟你走?
付作安一惊,看着岳峰道:
付作安:你是说让嘉祺跟你回丁家?
男助理:不错。
岳峰道:
男助理:只有回到丁家,拿到属于少爷您的一切,才能阻止那些心怀叵测的人。
马嘉祺嗤笑一声道:
马嘉祺: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你何不说让我当你们的打手,帮你们修理了那些敌人,好让你们继续当丁家的掌权者?
岳峰笑了下,并不否认马嘉祺的话。
男助理:少爷您这样说也没错,但我也没有说错。您或许觉得您现在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但是恕我直言,和丁家比起来,您那些人不过是沧海一粟,他们如今还不敢真正撕破脸跟您动手,但真到了那一天,您的人绝对没有反击的能力。
马嘉祺眯了眯眼没有说话,心里却有些震惊。
岳峰继而道:
男助理:我们让您回去,确实也有我们的目的,毕竟这世上没有白来的功勋,但说要提供您想要的力量,这也是事实。
付作安沉了脸,转头看着马嘉祺道:
付作安:嘉祺,不要答应他们。
马嘉祺沉默良久,才抬起头看向岳峰,双眸寒如霜雪,凌厉而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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