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马富邦刚睁眼,就看到自己又回到了熟悉的病房,手背上打着吊针,身旁依旧是付作安在陪着他。
马父:付老。
马富邦开口,声音有气无力的。
付作安正在打盹,听见他的声音连忙抬头,见马富邦醒了过来才松口气道:
付作安:你可算是醒了,感觉咋样?
马富邦微微点头道:
马父:我没事,这次又麻烦您了。
说来惭愧,明明他有儿子,可每次他生病住院,却都是付作安来陪同他。
付作安: 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
付作安笑道:
付作安:我住院的时候不也是你在照顾我么,咱俩都多少年交情了,这种话不必多言。
马富邦苦笑着叹了口气问道:
马父:我父亲……
付作安顿了下,没有详说,只转达了马嘉祺的话。
付作安:已经按照医院流程走着了,今天季康会过来处理的,你身体不好,就不用操心了。
听到马季康会过来处理,马富邦总算是稍微安心了点。
马父:我还以为他不会来处理呢,看来他对他爷爷多少还有些感情。
付作安张了张嘴,没忍心告诉他马季康之所以会来,是因为马嘉祺派了人去找他。
想到大儿子马季康,马富邦忧心道:
马父:其实季康也是可怜,老爷子这一走他就彻底没人管了,往后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我还是得在他身边看着点才放心啊。
听他这么说,付作安顿时皱起了眉头道:
付作安:富邦,你不能再回马家了。
马富邦愣了下问道:
马父:付老何出此言?
付作安叹息道:
付作安:以前有马老头在,虽然势力自私,但总不至于把你逼到绝路,如今只剩下马季康,我担心……
马父:付老,你多虑了。
马富邦笑道:
马父: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一句话反过来也说得,季康再怎么胡闹,也不会真的对我这个老子怎么样的。
付作安恨铁不成钢道:
付作安:还没把把你怎么样?你忘了你这次是因为什么进的医院了?
马富邦顿了下摇头道:
马父:那只是他一时冲动了,不是故意的。
付作安:你......
马父:付老。
马富邦打断付作安的话,认真的看着他道:
马父:季康是我儿子,从血缘上来说,我们父子俩是这个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亲人了,我不想在事情还没发生的时候就怀疑他。我是他的父亲,如果连我都不要他,那他在这个世界上就真的孤苦无依了。
付作安叹了口气道:
付作安:富邦,我早说过季康的问题在于你们的过度溺爱,如果你现在还不醒悟,以后就更来不及了。
马富邦道:
马父:我会对李康严加管教的,但总得他在我眼皮子底下才行。
付作安:得得得。
付作安摆摆手道:
付作安:我是说服不了你了,等嘉祺来吧。
马富邦愣了下,苦笑摇头道:
马父:我心意已定,就算嘉祺来了也不会改变的。
说这话时,马富邦怎么也没想到马嘉祺竟然没按套路出牌,直接开口就堵死了他的路。
半个小时后,送完女儿上学的马嘉祺到了医院,先是问了下马富邦的身体情况,而后说到让他去付作安住的事情。
果不其然马富邦还是一口拒绝。
付作安无奈道:
付作安:你来之前我都劝了好久了,可你父亲心意已决,硬是劝不动。
马富邦也是道:
马父:嘉祺,你就不用劝了,现在马家没人,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马嘉祺皱了皱眉头,眼神闪过一道暗光道:
马嘉祺:就算马季康会死?
马父:什么?
马嘉祺这莫名其妙的话一出口,马富邦和付作安就都愣在了那里。
马富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问道:
马父: 嘉祺,你在说什么呢?
马嘉祺冷声道:
马嘉祺:马季康犯下的错就得由他自己来承担,如果您执意回马家,我当然没有立场阻拦您。但从今往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不管是您还是马家,出了任何事情都不要再来找我。
付作安:嘉祺,你说什么傻话呢?
马富邦还没有说话,付作安就训斥道:
付作安:不许这样跟你父亲说话。
马嘉祺却道:
马嘉祺:我没开玩笑,如今情势不等人,我在这里也待不了多久,没时间也没精力总替马季康擦屁股。
听到他这么说,付作安顿了下,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确实,如果只是马富邦一人还好,可拖着马季康这个不定时炸弹,再加上丁家的麻烦,马嘉祺的压力确实太大了。
马富邦也怔愣的看着马嘉祺道:
马父:嘉祺,你是......在和我断绝关系吗?
马嘉祺:如果您要回马家,那我确实是在和您断绝关系。
马嘉祺冷静的道:
马嘉祺:父亲,我很感动您的教养之恩,但如今我的妻子孩子都陷入困境,我必须有所取舍。
马富邦嘴唇微颤,怎么也没想到马嘉祺会这么说。
他不回马家,等于放弃了马季康。可他回去,却等于没有了马嘉祺这个儿子。
见马富邦脸上浮现出痛苦纠结之色,马嘉祺继续道:
马嘉祺:还有件事我要说清楚,凭马季康和云晓晓的所作所为,就算我不对他们出手,也早走人在等着将他们绳之以法。您回去马家之后,这些事情我都不会再管,不管马季康会有什么后果,都是马家的事情,和我无关。
他这话出,马富邦才想起刚来他说的那句话,脸色立刻一遍问道:
马父:嘉祺,你跟我说老实话,季康到底惹上什么麻烦了呀?后果很严重吗?
马嘉祺:具体的我现在不能透露给您。
马嘉祺道:
马嘉祺:但如果您跟着舅舅回付家,那么在未来,我至少可以保证马季康还活着。
他话尽于此,但马富邦已经听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你跟着我,那么你还是我爹,马季康好歹能保住一条狗命。你不跟着我,那你就不再是我什么人,你儿子是死是活也和我没有关系。
话很残酷,但以马嘉祺如今面临的困境,马富邦所选于他又何尝不残酷?
他现在恨不得把所有都保护起来,就怕丁家会拿他在意的人开刀,可好话说尽,马富邦偏就是不能理解。
是以马嘉祺只能换这种方式,冷言威胁下,藏着的却是他的一颗孝心。
见马富邦没说话,付作安在一旁劝道:
付作安:富邦啊,你就听嘉祺的吧,你回去也管不住季康啊,与其让他胡闹下去,不如把他交给法律来管教。
沉默了许久,马富邦才点头道:
马父:好,我听你们的,去付家。
见马富邦答应下来,马嘉祺和付作安对视一眼,都无声的松了口气。
——
马氏。
李飞带着马嘉祺吩咐的文件走进了马季康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马季康正抱着怀里的美人在调情,见李飞进来,不由皱眉问道:
马季康:你怎么来了?
李飞嫌恶的看了眼马季康和他怀里的人,冷声喝道:
李飞:出去!
女子愣了下,连忙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佳人被赶跑,马季康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不悦的看着李飞道:
马季康:这里是我的地盘,谁准你对我的人大呼小叫的?
李飞冷笑道:
李飞:现在是你的地盘,但很快就可以不是了。
马季康:你什么意思?
马季康问道。
李飞将带来的文件扔给他道:
李飞:你该不是忘记你爷爷还在医院躺着呢吧?
马季康:关你什么事?
马季康不耐烦道:
马季康: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这么爱多管闲事?自己没爷爷吗?
李飞懒得同他一般见识,只冷声道:
李飞:限你立刻去医院处理马老太爷的后事,否则我们迈腾会在两日之内收购马氏。
马季康:马嘉祺他敢!
听着李飞的话,马季康怒道:
马季康:这是我的公司,他凭什么说接手就接手啊?
李飞指了指马季康手中的文件道:
李飞: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当初虽然把这里的股份划给了你,但前提是马氏收益合格,如果马氏连续出现亏本的现象,那么我们有权利收回公司股份。
马季康:我不同意!
马季康气的扔了手中的文件,骂骂咧咧道:
马季康:你们别以为我不敢把你们怎么着,这里我都管了好几年了,凭什么你们说收走就收走啊?
李飞讽笑道:
李飞:马季康,你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没有用,我劝你如果还想做你的马氏总经理,就赶紧的去医院处理好马老太爷的后事。
马季康:你……
李飞:还有。
李飞冷笑着打断马季康的话接着道:
李飞:以后做事呢最好带着点脑子,不要往我们家总裁跟前跑,更不要去麻烦马老和付老,否则我们随时可以收回马氏,让你一无所有。
马季康:妈的,老子跟你拼了!
马季康撸起袖子就想上前揍李飞,可惜他人还没靠近,就被李飞一脚踹回了沙发。
看着窝在沙发上喊疼的马季康,李飞不屑的道:
李飞:我给你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后医院那边没有你的消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说完,李飞一秒钟都不愿意在这里待,拿着文件就离开了马氏。
他一走,刚才被吓跑的女人就连忙跑了进来,扶起马季康问道:
路人女a:马总,您没事吧?
马季康:走开走开!
马季康不耐烦的推开她,咬牙切齿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黑着脸道:
马季康:来人,给我备车!
路人女a:马总,您要去哪儿啊?
女人撒娇的问道。
马季康:还能去哪儿?
马季康没好气的道:
马季康:去医院!收尸!
只是马季康没有想到,等他到了医院的时候,马富邦已经跟着付作安离开了。
看到马富邦病房里空空如也的病床,马季康直气的想骂娘,不,是骂马嘉祺。
——
冰岛。
简海溪和窦戈带了人回去,还没到门口就看到了路边简翊和窦铭的身影。
简海溪连忙下车走到简翊身边,皱眉问道:
简海溪翊翊,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简翊:妈咪,你有没有事?
简翊拉住简海溪的手,一边细细的打量她一边担忧的问道。
简海溪妈咪没事啦。
简海溪笑着指了指被窦戈拎在手里的男人道:
简海溪那人不太中用,妈咪三两下就打败他了。
简翊皱着眉头看了眼被卸了双臂和下颌的男人,对窦铭和窦戈道:
简翊:他就交给你们了。
窦铭:放心吧。
窦铭点了点头,和他哥一起扯着人就走。
简海溪你们把人带哪儿去啊?
简海溪疑惑的问道:
简海溪不在这里审问吗?
窦戈看她一眼道:
窦戈: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对我们的审问方式好奇。
简海溪愣了下,对上窦戈那双杀气凛凛的双眼,脑子里顿时闪过电影里的十大酷刑,忙摇头道:
简海溪我不好奇了,你们慢走。
见成功吓唬住了她,窦戈嘴角勾起个恶劣的笑容,和窦铭一起拉了人去隔壁房间。
简海溪则推着简翊进了屋,将在医院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了他,并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简翊皱眉思索了一小会儿道:
简翊:确实不太正常,罗大叔和张医生八成是遇到麻烦了。
简海溪我也是这么想的。
简海溪道:
简海溪现在就看窦戈他们能从那人口中问出些什么了。
简翊点头道:
简翊:待会儿问完那个男人,我再给萝尔打个电话,如果罗大叔出了事情,她肯定得过来一趟。
半个小时后,窦家兄弟拖着手脚无力的男人走了进来。
简海溪好奇的去看那人,却并没有从他脸上身上看出多少伤痕来,可是此刻他的样子却好像经受过什么可怕的灾难一样。
简海溪眨了眨眼,抬头看了眼窦戈,却见他正活动着自己的手腕,那双大手明明没有沾染血迹,但简海溪却看得心里一抖,下意识的离他远了一步。
窦戈见状,笑了下伸出食指点了点简海溪的肩膀道:
窦戈:放心,我手上没沾血,今天只跟他来了文斗,没有用太多武力。
听见他这话,别说简海溪不信了,连简翊和窦铭都翻了白眼。
窦戈疑惑的看着大家。
窦戈:你们怎么了?
窦铭无语的拍了拍他哥的肩膀道:
窦铭:哥,咱们对‘暴力’这个词的理解不同,反正你就记得,对你来说温柔的‘文斗’,对寻常人来说都是‘暴力’。
窦戈:哦,这样啊。
窦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又伸出食指戳了戳简海溪道:
窦戈:那我刚才说错了,我们今天对他挺暴力的。
简海溪嘴角微抽,看着那个跪在地上抖如筛糠的男人,突然有点同情他。
简翊盯着男人问道:
简翊:你背后是谁?
男人摇头不语。
简海溪皱眉,转头看着窦戈。
简海溪不是说审问好了吗?他怎么还是不肯说?
窦戈眉头一挑,上前大手朝男人肩膀一扣,也不知道是扣住了那里,刚才还平静的男人突然大声嚎了起来。
路人A:我说,我说……
窦戈冷哼一声松开手道:
窦戈:早说不就行了,非让我动手。
简海溪咽了口口水,偷偷瞥了眼窦戈,再一次被他的武力值刷新了三观。
男人捂着肩膀颤抖道:
路人A:是,是孙平让我来的。
简海溪孙平?
简海溪皱了皱眉,她不认识孙平这个人,但“孙”这个姓却让她眉头皱了起来。
简海溪翊翊……
简海溪看向简翊问道:
简海溪你知道孙平吗?是不是和孙家有关?
简翊点头道:
简翊:不错,我之前帮罗大叔调查的时候有看见过这个人的资料,只是那时候却没有想到会是他。
转头看着地上的人,简翊继续问道:
简翊:孙平让你来找什么?罗蒙和张浩阳又在哪里?
路人A:我,我不知道……
男人摇头颤抖道:
路人A:孙平只让我来找东西,但其实他也不知道那东西长什么样子,只说不是在罗蒙手里就是在张医生手里。我来的时候罗蒙和张浩阳都不见了,所以只能盯着医院,今天见,见……
说着,男人瞄了见简海溪道:
路人A:见有人从张浩阳办公室出来,就赶紧追了上去。
简翊皱眉问道:
简翊:你是说孙平也不知道罗蒙和张浩阳去了哪里?
男人点头道:
路人A:是的,如果他知道就不会让我来找了。
简海溪皱眉道:
简翊:这就奇怪了。
简翊对窦铭抬了下下巴,让他把人带下去。
简海溪道:
简海溪翊翊,这事还是和萝尔通个气吧。
简翊:嗯。
简翊点了点头,拨通了萝尔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萝尔好像正在和谁吵架,刚接到电话时简翊还能听见对面的争吵声,等了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萝尔:喂,简翊,你找我什么事?
萝尔问道。
简翊:是罗大叔的事情。
简翊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
简翊:你最近有他的消息吗?他已经从这里走了一个多星期了,半点消息没有,今天我妈咪去医院才发现张浩阳也不见了,并且有自称受了孙平指使的人企图对我妈咪动手,想从她那里拿到关于张浩阳的什么东西。
听到简翊的一番话,萝尔沉寂寞了片刻,倒是没有慌张无措,只是冰冷的道:
萝尔: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过去跟你们汇合。
说完就挂了电话。
简翊和简海溪对视一眼,只觉得这件事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简海溪这事儿,要不要和你爹地商量一下?
简海溪问道。
简翊想了想道:
简翊:等萝尔到了以后再说吧,先听听她怎么说,我感觉萝尔应该知道些什么。到时候我们还处理不了,就找爹地帮忙。
见母子二人把马嘉祺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窦戈不禁问道:
窦戈:那个男人就那么厉害吗?让你们这么信任他?
简海溪毫不犹豫的点头道:
简海溪是的,他就是厉害到让我们可以无条件的信任和依靠。
简翊则指了指自己道:
简翊:你看我厉害不?他是我爹,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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