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又走了许久,苍山顶上有一处凉亭,周围都是翻滚的云海,因为正是日落的时间,所以一片火红,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画一样,而李寒衣负手而立站在那里,白衣胜雪,像极了这山中仙人
那人微微偏头:
李寒衣:“为何来得这么晚”
雷无桀“师傅,我太累了,就睡过头了”
李寒衣:“跪下”
雷无桀哦了一声,竟然真的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还真是听话的不行,李寒衣转过头,声音中掺杂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李寒衣:“还真是个傻子”
白无殇连忙踢了踢他,提醒道:
白无殇“拜师礼……”
雷无桀:“啊?拜——哦”
雷无桀:“弟子雷无桀,拜见师傅”
李寒衣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无奈还是怎得:
李寒衣:“起来吧”
怎么收了这么个傻徒弟啊……
她缓步而下,顺手拉着白无殇进了凉亭,慢慢坐下,雷无桀站在亭外,规规矩矩的站着
李寒衣忽然问了一句:
李寒衣:“雷无桀,你是为了什么而拔剑?”
雷无桀愣住了,沉吟半饷后依然没有回答,似乎有些不明白:
李寒衣:“有人拔剑是因为想要做英雄,以一剑之威势平天下不平事”
李寒衣:“有人拔剑是因为畏惧,因为他不拔剑,其他人就会拔剑,如果不想死便只能拔剑”
李寒衣:“那么雷无桀我问你,你是为了什么而拔剑?”
雷无桀依旧不知如何回答:
雷无桀“这个……”
李寒衣:“你当年为何拿起剑?”
雷无桀回想了一下后说:
雷无桀“那天看见师父长袖一挥,一柄火红色的长剑冲天而去,一道红光竟将整片云彩都染得通红”
雷无桀“我生平从没见过如此玄妙的剑术,师父问我是否要想习剑,我当时没有犹豫,只因被那一刻的剑之美而震撼了”
李寒衣:“是,剑是世间最美的事物。你师父若不是见过了一剑之美,现在也不会落得这般田地”
李寒衣:“但你说的是习剑,我说的是拔剑,二者却是不同的”
李寒衣:“习剑可谈风流,但拔剑,却只能论生死了”
李寒衣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眉头紧皱,声音中带着某种威严
雷无桀摇头,生死?是的,江湖上,生死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似乎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刀剑脖子一抹,死了便是死了。但雷无桀听过了那么多的江湖故事,对江湖无论怎样神往,却从来不认同这样的江湖。江湖胜败常见,生死又是何必。雷无桀缓缓道:
雷无桀“拔剑可论剑道,生死又是何必”
李寒衣:“你不想谈生死,可别人对你拔了剑,却要你死,那么你是就这样赴死吗?”
雷无桀只觉得脑子乱乱的,一直不知该如何回答
李寒衣冷笑一声,右手轻轻一挥,一柄长剑从那翻滚云海中飞了出来,插在了雷无桀的面前:
李寒衣:“这柄剑叫听雨,是为师送给你的入门之礼”
雷无桀上前一步,拿起了那柄剑,那是一柄精致秀美的长剑,轻盈无比,握在手上几乎感受不到重量。他正不解为何李寒衣忽然话锋一转之时,忽然觉得周围剑气四现,他猛地抬头,却发现李寒衣白袍常舞,眉宇间竟隐隐有几分杀意:
李寒衣:“来,对我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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