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殿,覃后清晨刚起,就见宫内侍女跪了黑压压一片,她于铜镜前拨弄着镶金护甲“秋月,怎么了~陛下昨夜又宿在蓝美人哪里?我这儿子可真是寻个了贴心的尤物呢~”
“禀娘娘,蓝美人被贬到奴役所了~还有良嫔、思贵人、倩仪人、锦妃都被贬入冷宫了”秋月抬头说到“宜华郡主回宫了,昨夜宿在长桓殿~这些娘娘都去了!”
“昨夜如此大动静,本宫竟然一无所知~细算来可都是老五的人,一夜就全没了呀~”覃后抬头竟然看见自己鬂间有了根白头发,心头生出许多厌烦“若是东宫那位是本宫的亲生子,本宫不知道要省多少心~”
“陛下亲喻,听说都是被捂着嘴拖走的,故而什么声响都没传到咱们这,齐王殿下也是今早才得了消息!”秋月眼尖取了金剪子飞快地取下了那根白发“齐王殿下有娘娘您扶持,必定会坐上该坐的位子。”
“算了,不过是些蠢东西,也省的碍我眼~郡主今日可出宫了?若还未,本宫理应去看看她。”
“娘娘,昨夜太子率羽林卫抄了阳纯侯府,陛下下旨将阮秀宫赐给宜华郡主了~”
覃后看着妆台上的珠链盒子,半晌没说话,再开口她已经选定了护甲,轻轻地套在手指上“八公主有好些日子没来千秋殿了,你说本宫这母后也应当去看看她是不是~”
“自然是的,娘娘!”
长桓殿
“郡主,这药苦,老奴叫人给你拿些蜜饯来先~”吴德海奉了皇上的命令,今日不必随侍,就在这长桓殿守着她。
“不必了,死人能有碗药喝就不错了,还计较什么苦甜~”这话从她口中说出,引得吴德海大惊,这郡主娇弱以往最怕苦,如今能说出这般话,到真像换了个人似的。
亓音容已经死了,死在撞破纯阳候世子与风尘女子厮混的那一夜,如今靠坐在长桓殿龙榻之上喝药的是关外契族长公主穆元岁,真夷部落来犯,她的父王与兄长以为将她献出就可以残喘苟活,结果在接亲那一夜,全族被屠,她趁乱而逃却被逼的跌落悬崖,再醒来便成了亓音容,撞上了阳纯候世子厮混之事,被囚禁还被灌毒,她是凭着原主所有的意识夜扣宫门才捡回了一条命。现在她坐着,在好好思索昏迷期间脑海中如同做梦一般的画面,将身份捋了捋。亓音容幼年竟然是在当今圣上身边长大的,圣上登基之后便被封为宜华郡主,赐住宫内,本已于太子沈邕订立婚约,不料她却与阳纯候世子定情,并以性命相逼下嫁了阳纯候世子沈常,并且出嫁之后一年都未曾回宫。
“本宫还道你有多大骨气,这才一年光景,就又赖回宫里了~”一个湖蓝衣裳的女子仰着头傲娇万分的走了进来,此人就是覃国八公主沈娅,覃帝还算偏宠的一个女儿,但却不及亓音容十分之一盛宠。“见着本公主,还不行礼~”
亓音容瞥了吴德海一眼,便掀开被子颤颤巍巍地要下床行礼,果然被吴德海一把扶住“郡主体弱,这礼节就免了吧~”
“吴德海,我可是堂堂八公主,她不过一个世子妃,怎可如此僭越~” 沈娅气的怒目而睁。
“阳纯侯府已然覆灭,公主将我与罪臣一族相连,是何居心?”亓音容想起被捏住嘴强行灌下毒药的情形,眼神不由的暗了暗。
“公主慎言!”吴德海也附言。
“吴德海!连你也敢对本公主不敬~本宫定~” 沈娅气的直跺脚!
“在这吵嚷什么~” 覃帝已经在后面站了一会儿,亓音容和吴德海都瞧见了,唯独沈娅不知。
“父皇,我没有吵嚷,只是想说说理~娅儿好歹也是公主呀~” 沈娅文文弱弱地说。
“说理,朕却不知道你何时学会的讲理,” 覃帝横眉一挑,让沈娅知道撒娇没戏“你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无事便多在自己宫里学学相夫教子之道。少来扰你音容姐姐清静~”
沈娅委屈,可她知道父皇总是偏袒亓音容,自小便是,但只要她在宫里就不愁抓不住机会收拾她,她的性子一向软弱好拿捏的很“儿臣这就告退~”
“醒了啊,有没有乖乖喝药呀~音儿” 覃帝转向亓音容时,脸色已经没有半分不耐烦。
“音儿都喝了,一滴也没有浪费。皇上,音儿听说沈常被下了大狱,想见见他~”
“哼,怎么。你还想同他好好过日子不成~你这心软的性子怎地一点也不像朕~”听她要见沈常,覃帝脸色立马又黑了下来。
“我本就不是您女儿,总会有些不像的。您放心,我并非还喜欢他~”
“不是我生的,你也是我亲自教养大的,本该像朕这般护得住自己。” 覃帝嘟囔着吩咐下去“吴德海,叫太子把人带过来。”
“老奴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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