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见刘报国这个样子,瞬间也来了火气。
刘为民:“刘报国,你别给脸不要脸!”
刘报国:“哼,我不要脸?某些人比我更不要脸。”
刘报国翘起二郎腿,别过头不去看他。
二哥被气的不行,抡起拳头就要打在刘报国的脸上。
大嫂听到动静,不紧不慢的问:
大嫂:“怎么了?想独吞吗?”
刘为民:“你给评评理!老太太留了点钱,说都要给他,我不反对,我就是想问问到底有多少钱,他却发起脾气来了。”
二哥摆手,走到大哥身旁。
刘报国被气的火冒三丈。
刘报国:“你放屁!分明是你来找我商量,你要拿走这一半的钱!”
大哥听后,脸色阴了下来,双手抱胸:
刘为家:“这怎么行呢,老二你怎么能这样呢?太不孝了!”
二哥被大哥这么一说,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一脸尴尬的笑了笑,眼神却流露出冰冷和恨意。
刘为家:“所以啊,这笔钱,我看还是大家分了吧。毕竟……咱哥儿仨可都是同一个肚子里钻出来的。”
刘报国冷笑着。
当初老太太在的时候,一个个都像躲着瘟神一样避之不及。现在老太太死了,又都跳出来,无情的瓜分着老太太最后的价值。
大哥看着刘报国的笑意,莫名的感到生气。
刘为家:“你得意什么?”
大哥有点儿控制不住了,伸出手指着他的鼻子。
这一幕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刘报国是家里最小的,深得母亲的宠爱和娇纵。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知道家里不富裕,他是三个孩子里最懂事的。虽然母亲宠溺他,但他不会惹是生非。
当时因为什么事情呢?刘报国也记不清楚了,他依稀记得母亲拿着很细很细的竹条,打着大哥,大哥强忍着泪水,呜咽着。他从门缝悄悄看过去,那时大哥看他的眼神,和现在的一模一样。
那是他唯一一次做过的错事。
想到这里,刘报国重重的叹了口气,走进屋,从床头下拿出一个存折,看了看里面的钱,缓慢的走出,然后放到了桌子上。
刘报国:“这里有三万块钱,是妈身体好时卖菜攒下来的,密码是咱妈生日。这钱啊,我也不要了。”
大嫂眼疾手快,率先抢了过去。
二嫂:“咋?想独吞!”
二嫂急眼了。
大嫂:“咋滴!谁抢到就是谁的。”
大嫂这话一说出口,二嫂就已经扑了过去,虽然没抓住存折,但是死死揪住了大嫂的头发,把大嫂揪的嗷嗷直叫。
刘为家:“敢打我的女人?找死。”
大哥看到这一幕,撸起袖子,骂骂咧咧的加入了她们。
二哥没反应过来,还是听到二嫂嗷了一嗓子后,才火急火燎的轮着拳头去了。
刘报国看着他们打成一团,心凉透了,他摇了摇头,背着手,向着老太太的灵堂走去。
刘报国让守灵的儿子离去,他搬了个凳子,坐在棺材旁边,看着棺材里的面容,他的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
曾经的兄弟,为了老人赡养问题,不惜撕破脸面。曾经的歃血为盟,为了财产分割问题,不惜大打出手,毫不留情。
刘报国:“妈,孩儿不孝,无法阻止哥哥们,可孩儿尽力了啊。”
刘报国:“妈,孩儿好想您,您再看看我吧。”
刘报国:“妈!儿子舍不得您啊!”
委屈、气愤、悲伤的泪水不停的涌了上来,一个四十二岁的大男人,抱着棺材,哭的肝胆寸断,哭的泪流满面。
晚上,刘家媳妇儿才在灵堂里找到刘报国,只见刘报国趴在棺材上,泪水还在顺着脸颊往下流着,地上有明显的泪渍。她走近,才发现刘报国哭着睡着了。
她叹了叹气,轻轻拍醒他。
刘报国:“妈,妈!”
刘报国猛的惊醒。
他媳妇儿见他这个样子,眼泪也歘歘的下来了。
刘家媳妇:“刘报国,你睡糊涂了啊!”
刘报国定睛一看,是流着泪的媳妇儿,他轻皱着眉,擦着她脸颊的泪。
刘报国:“你哭啥啊,我就是哭累了,又梦见妈了,才痴说的。”
平复了心情后,刘报国站了起来:
刘报国:“他们人呢?”
刘家媳妇:“说让你弄妈的墓地,他们有事就提前走了。几个人打了一架,二嫂把大嫂头发扯下了一块儿,露了头皮,二哥把大哥揍得牙掉了一颗……到最后,几个人挣的把存折撕了。”
他媳妇儿从肚子前的大口袋里翻找着,拿出个布,小心翼翼的摊开,里面是被几个人撕成碎片的存折。
刘报国摇了摇头:
刘报国:“扔了吧,没必要留了。”
兴许是坐在凳子上睡得腿麻了,刘报国站起来后,走的缓慢。
刘家媳妇:“我守着吧,饭都做好了,等你吃完再来换班。”
他媳妇儿在后面喊着。
灵堂不能没人守。
刘报国摆了摆手,一瘸一拐,向远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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