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苏,你看,前面就是长安城了。”桓思玉掀开帷裳,看着路旁的旖旎风光,开心的拉着苏
梦河。
“思玉,到了长安你想吃什么,我买给你好不好?”苏梦河笑着刮了刮他的小鼻子。
“好啊,我想吃糖葫芦。”桓思玉冲他撒娇道。
“那就买糖葫芦。”苏梦河宠溺的搂过他,他说过,他的思玉是他这一生都要守护的人。
马车一入长安,桓思玉便被这繁华街景吸引,脸上透出喜悦,笑得像个孩子。
“阿苏,快看,是风筝,好多样式啊,比咸阳那边的还要多。”桓思玉抓着苏梦河的手,不愿放开。
苏梦河见他如此兴致,不忍打搅,看着他,不由露出喜色。不久,街角处一抹景色深深吸引住了他:一个素白袍子的少年静静的坐在一把紫檀木的雕花木椅上,身边团着几个小孩子,脸上笑盈盈的像是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那一抹淡淡的笑,似是秋风掠过湖水,使苏梦河心波荡漾,一阵心悸,手心的温度又突地一热,似是在提醒他梦该醒了。
苏梦河笑了笑,那般静好的少年,就让他留在未完的梦中吧。
“阿苏,你笑什么呢?哦,你一定是有好玩的事情,自己一个人藏在心里了吧?快告诉我。”桓思玉见苏梦河刚刚那副样子,像是藏了什么事情,摇着他的手,努了努嘴,希望知道。
“傻思玉,长安美不美?想不想留下来?”苏梦河笑笑,揉上他的长发,放在鼻尖,轻轻地嗅。
“阿苏,好痒。”桓思玉被苏梦河的鼻息弄得羞红了脸。
苏梦河一下搂住他,将他的小脑袋埋进他的颈间,道:“小淘气,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只要是能跟阿苏在一起,在哪都好。”桓思玉嘟囔着。
“就你嘴甜。”苏梦河又是宠溺一笑,吻了吻那人的发,很满足眼前的一切。
这就够了,能和相爱的人在一起,此生何求?
赶了一天的路,苏梦河寻了处好点的客栈落了脚。桓思玉一沾枕边就睡了去,苏梦河亲了亲他的额头,望了望窗外,不知何时下了雪,景致甚好,不禁有了踏雪寻梅之意,将桓思玉的被角掖严实,掩好门窗,转身出了屋。
“掌柜的,您回来了。”这苏梦河前脚刚踏出去,后脚就跟进来个少年,听小二这么一称呼,年纪轻轻就是个掌柜的了。
“茗忆,外面下了雪,我的白袍可还在?”少年问道。
“在的,我去给您拿。”茗忆。这个名字配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普通的店小二。
“不用了,我自己去取就好。”
少年上了楼,推门而入,小心翼翼的从柜子里取出一件白袍,看料子,紧阔得很。他伸手轻抚那松软的绒毛,脸上似带笑意,喃喃道:“君之,又下雪了,我去找你。”
漫天纷飞的白雪将客栈后的小树林覆盖。苏梦河本是要踏雪寻梅寻些乐趣,谁知,这客栈后竟是有这样一番景致。
不远处,一股清幽的梅香四溢,眼前是一路白梅开道,苏梦河见雪地上一串脚印,跟了上去。
“君之,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没来?”狐裘中掩着一名喃喃自语的少年。
看这白袍的质地,就知是那种少见的雪山白狐毛所制,可这种上好的狐裘怕是富贵人家中都难得一见。苏梦河躲在一处梅树下,静静地望着被白裘包裹的少年。
“君之,我再数十个数,你要再不来,我就不理你了。一、二、三...”
他是在自言自语么?君之?那人怎么这么不守约定呢?看着搓手哈气的少年,不免有些心疼。
苏梦河就那样,静悄悄的陪着白裘少年等一个叫“君之”的人。时间一点点流逝,苏梦河站得脚麻,起意抖了抖腿,不小心触碰到梅枝,梅枝上的积雪抖落在衣服里,一股凉意沁脾,他呲了下嘴。
“谁?是君之么?君之。”白裘少年听见身后的动静,旋即循声寻找。
苏梦河深知暴露了行迹,从白梅树下走出来,正巧触到白裘少年的眼眸,他怔了怔:这,不是今天遇到的那个人。
“你不是君之,你是谁?怎么会知道这里?”少年警惕地问道。
“在下苏梦河,咸阳人士,初来长安,暂住在前方的客栈,见天降飞雪,无意间误入了这梅林,还望兄台见谅。”苏梦河报上姓名,对于自己的冒然闯入甚表歉意。
少年见此人模样端正,不像是坏人,眉眼间攀上一丝笑意,道:“我在等人,不过我想他不会来了,不如你陪我赏梅好不好?”
苏梦河被少年的欣然邀请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又不忍心拒绝,答应得点点头。
少年似乎很高兴苏梦河能够陪伴,携起他的手,带着他向梅林深处去了。
苏梦河一路跟随,任由少年牵着他的手,此情此景,到让他觉得会这样与这少年走一生。
“你,叫什么名字?”苏梦河问道。
“林长安。”少年道。
“林、长、安。长长久久,平平安安。”苏梦河解道。
只见林长安神行异常,回眸道:“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什么?”苏梦河望着林长安如墨的眉眼,有些痴了。
林长安顿了顿,摇了摇头。
苏梦河见状刚想开口却又噎了回去,眼睛不动得看着他,似乎想把他看穿。
良久,林长安撂了话:“咸阳人未曾见过世面?为何总盯着我看?”
苏梦河听去非但不尴尬,反而笑了,答曰:“是未曾见过世面,未曾见过长安公子这样的美人面。”
这回林长安有些红了脸,道:“铮铮男儿身怎可作美人面?苏兄用词不当,当罚。”
“为何?美人面有何不可?历代君王身边得宠幸的男子都是美人面,我是夸长安公子面相好,将来…”
“不说可好?苏兄,念年龄,我年方二十,你呢?”苏梦河说的是好,可不入林长安的耳,说了不中听的,被打断,另起了话题。
“那我可认你做义弟,比你年长。”苏梦河答道。
“称你兄长太别扭,我就直呼你的名字可好?梦河,梦里苏河...”
“不见长安。”林长安的呢喃被苏梦河听去,接了过来。
梦里苏河,不见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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