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现字母串

第二天，杰雪早早坐着他的座驾来到华龙警署，却连换洗衣物都没带。

原来他回去这一趟，仅仅是为了查自己的身份。当他知道自己开豪车住豪宅之后，后悔了昨日说的要住警署的决定。自己的豪华大圆床怎么也比警署的床住着舒服。

黄探长带着昨日杰雪见过的小伙也早早的在警署门口等候。

黄探长：杰兄，早上好，这是小刘，刑警专业毕业，来署里工作快一年了，这段时间署里实在缺人手，就委屈你让他做你的助手，你看，这个安排可以吗？

黄探长上前迎道。

杰雪瞅了一眼，是“呆小萌”。他要助手的初衷，其实只是摆个架子，来彰显自己的重要性，内心想的还是配个叫“欣怡”之类的小警花，但既然黄探长这样安排，他也接受了。

杰雪：当然可以。

小刘：杰侦探，我先带您去宿舍吧。

小刘上前迎道。

杰雪瞬间感觉像是来了一个什么组织，一进来就有人热情相迎，端茶倒水、安排宿舍。

杰雪：不用了，我还是住家里，不用给署里添加麻烦了。

这是杰雪发自内心真实的想法。

杰雪：我们直奔主题吧，分析分析案件。

这是他来到这个陌生的新世界接的第一个案件，他也想证明自己，试试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

黄探长一听，心想难道这是对署里的安排不满意，转念一想，他能来帮忙最重要。

黄探长 那好，直接去我办公室。

黄探长：我们是上周五接到群众报案，称在十八梯一巷子里发现一具女尸。

大致案件情况如下：

案发地：十八梯。

受害人：涂辛儿，女，23岁，身材妙曼，当热女网红，喜欢做户外、旅游、探险直播。

死亡时间：尸检报告显示上周五凌晨2：20至3：00，死者发育良好，致命伤是后脑钝器伤。

简单了解案情之后，杰雪决定再探案发现场。

十八梯，一个汌圭人都会去走走的地方，一个老城镇气息浓厚的地方。一个小时之后，杰雪和助手赶到了十八梯，和平常一样，这里依旧人山人海，似乎从不曾发生命案。

杰雪踏上这条沧桑破碎、长满青苔的老石阶，不知是因为昨晚那场雨而今没太阳，还是因为进入这条老街的氛围，完全淡忘了传说中充满历史的恶臭味。

沿着石阶向下，零零乱乱被拆得不成样子，抬头通过残墙缝隙，清晰看见不远处大都市的高楼林立。

然而就在这条老石阶周围，依旧居住着大量普通老百姓，街上散发着浓浓的市井气息。

细细观察，掏耳朵的、修脚的、做裁缝的、卖烧饼的、卖针线的、打麻将的，依旧散布在各处相对完整的角落。相比于大都市的车水马龙、摩肩接踵，这里略显一丝悠闲自在。

杰雪：你们来现场时，有这么多人吗？

杰雪询问旁边外表呆呆的小刘。

小刘：群众是早上报的警，我们很快出警到现场，当时已经有一些人围观。但因为是女尸，死状凄惨、衣物凌乱，围观的人都离得比较远，现场保存还算完好。

小刘说完还点了点头。

小刘：嗯，对，是这样的。

他想了想，又重复确认了一遍。

十八梯，白天人来人往，人口流动太大；夜晚恍如隔世，几近死寂。

细细观察，黄果树旁、电线杆上、砖瓦房墙角，那些陈旧的探头装置，一看就是年久失修。

杰雪示意小刘，又转头瞅了瞅探头。

小刘没明白杰雪的意思。

小刘：您昨晚没休息好吗？是不是落枕了，要不我帮您……

杰雪：STOP.”

没等小刘说完，杰雪叫停了。

杰雪：我是问你监控有没有调到点有用的东西？

小刘：哦。

小刘这才明白过来，他转过头，指着最近的一台安装在墙头的摇摇欲坠的探头。

小刘：唉，您是说这些探头呀。

他摇了摇头。

小刘：这里的探头都是摆设，年久失修，没有一台好的，所以没有调到监控录像。

说完二人继续沿着石阶向下走，一路随处可见全国一个德行的红笔大“拆”字。前行一条石板路，数年来被脚步踩踏，被风雨侵蚀，磨光了棱角。

再向前数十米，一条很深的巷子，破旧不堪的三轮依靠在臭水沟边的残墙上，三五身着犀利的男子围在一起若有所事，远远望去就理所当然把此景归为“老汌圭”一景里，于是没大在意。

想想这里有许多暗巷蜿蜒相连，九曲迷宫一般，随着出来进去，形形色色人皆于此，也相安无事，心中也颇平静。

可渐行渐深，忽然间见着这一人宽衣解带，股静脉处正插有一只鲜血淋漓的注射器时，却是大惊，来不及看清对方是在静脉注射还是在抽血，淡忘了还有小刘同行，下意识加快脚步，不时回头观察是否有恶人追过来。

这是具体而具象的危险，若是多逗留一秒被恶人起歹心，用这凶器刺入体内，后果或可致命。

虽说杰雪是侦探，但他依然怀疑侦探只是“系统设定”，遇到这种危险场面还是本能性地选择害怕和逃跑，直至又一拐角很多背客相聚之处，心惊也未能平静。

杰雪：这不是一个查案的好地方，却是一个犯罪的天堂。

杰雪拍了拍裤脚的泥土。

小刘：不知这里为什么这么火，反正没事我是不会来的。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整理衣物。

逗留片刻之后沿另一条巷子上行，过一石板街来到“小巷子”，远远望去悠长狭窄的石阶一直向前向上，独具老汌圭味道。

于是怀揣刚刚受惊吓的那颗小心脏继续向里走。里面不时看到几人围坐一块斗地主、打麻将，倒也未作打扰。

继续向前，几次发现几个身着艳丽的女子不时出入于一旁门，出来、观望、回去、关门，暗想这也许是伤己不伤人的营生，拿出手机拍照必然惊扰她们的生意。加上周围的环境，大致就能推断这是一座城市的毒瘤，只身进入想必凶多吉少。

小刘也看到了杰雪见到的情形，见他若有所思，便凑近杰雪，抚耳轻语，“这里面很复杂，事很多，警署已掌握一些线索，待时机成熟，再一网打尽。”

杰雪听到小刘这样说，有了更好的台阶下。“那就再让她们蹦跶几天吧”，虽一身正义感，但做事也有分工和主次，有些事本就不是自己该操心的，况且此次来十八梯的目的是看案发现场，于是作罢。

而前方十来米的拐角，臭水沟旁狭窄的一块空地，就是死者涂辛儿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四处探查一番之后，杰雪询问小刘。

杰雪：说说你的想法。

小刘：他杀，这里就是第一现场，不存在运尸抛尸的可能。

小刘笃定的说。

杰雪：那可不一定，就凭尸体位置车辆进不来也无法排除人工移动尸体的可能。

小刘：当然还有其他线索，死者致命伤是后脑钝器伤，尸检在致命伤检测出类似泥土物，与尸体周围一块石块上的泥土吻合，水沟前五米石墙顶端有石块被拿走的缺口，土质与尸体旁石块上的土质吻合，石块放回缺口能复原。

小刘认认真真地阐述着。

小刘：对，就是这样。

小刘又想了想，然后给予肯定。他一丝不苟，在内心深处，他期待着眼前这位侦探对他工作进行点评，期待得到认可。

杰雪一边听着小刘的分析，一边仔仔细细查看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一些被遗漏的细节。

杰雪：这块石头，之前拍过照片吗？

杰雪指着前面石墙上的一块被涂画的石头，离地一米七左右的高度，隐隐约约还能看清上面涂画的内容，一个“劫”字，一串凌乱无序的字母“QWSPEEWLE”。

小刘：这个……好像……没有，这一看……就是……哪家小孩……淘气乱画的，毫……无逻辑。

小刘本身说话利落，并无结巴的毛病，只有工作确实存在纰漏时才会吞吞吐吐。

杰雪：先拍下来吧，那么高的位置，一般小孩也够不到，万一这是一个线索呢。

杰雪边说边拿出手机，找了个合适的角度……

久久查探之后，二人再回十八梯上，夕阳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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