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有没有人断魂不知道,但是,从清明节开始,小雨连着下了好几天。
外面阴雨绵绵,初春的微风裹挟着寒意,让人不禁打起寒战!
和外面寒冷的春意不同,宿舍里的同事们打牌打的热火朝天!鏖战到了傍晚时分,依旧没有休战的意思。
闲着无聊,李来顺躺在床铺上看着已经翻边的《李小龙实战功夫精粹》,研究着一招一式。
“老弟们!谁有时间帮大姐一个忙,饭馆厨房漏雨了,跟我去屋顶把油毡弄一下!”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霞姐急促的声音。
“我们都在忙,只有李来顺有空!”
对讲机里传来门岗值班同事的声音。
“小河南,你马上就换岗下班了,你咋不去,其他人都在打牌,算哪门子忙”
李来顺,没好气的拿起报话机怼到。
“打牌也是忙啊!我换岗后,还着急上战场呢”
“算了,看来我以前的好吃好喝都喂了狗崽子了,到关键时刻一点也指望不到你们,下回别等着我给你们免单了!”
面对这帮懒鬼找借口推脱,对讲机里传来霞姐无奈的声音。
“霞姐,我去吧,屋顶那么高别摔着你!”
李来顺拿起对讲机,把话说了出去,才感觉这句话在这个场合,说的不是那么适合。
“嘘...嗐...”
李来顺自然知道对讲机里传来的同事们的声音是啥意思,也就当没听到,拿起伞朝饭馆走去。
来到饭馆的时候,霞姐正准备带着伞,腋下夹着油毡,爬到屋顶上去。
“我来吧”
李来顺,拿起她手里的油毡,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上去后,他爬到厨房的位置,一只手打着雨伞,一只手把石棉瓦掀起来,摞到旁边。
看石棉瓦掀的差不多了,他把油毡铺展开,慢慢整齐的把油毡覆盖到原来的油毡上。
一只手打伞,一只手慢慢铺展油毡,经过20多分钟小心翼翼的努力,终于看到马上就要把油毡铺好,心里不禁轻松起来。
这时,突然吹来一阵小风,刮到伞上,带着李来顺身子往前一倾斜,脚不由自主往前踏了一步。
结果:
"哎!"
"咕咚..."
“咣当...”
"哎呦.."
房顶上看不到了李来顺的身影,只听见后面厨房里却传来他的动静。
霞姐意识到情况不妙,转头往厨房跑!
一眼看到他正倒在厨房的地上龇牙咧嘴。
“你没摔坏吧?”
霞姐吓的不轻,抓紧冲到他跟前,查看他的情况。
“我没事,摔不死”
看来是他没啥事,不然也不会到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霞姐紧张的心一下子放下来,嗔怒道:“都啥时候了,吓死我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李来顺看着屋顶被自己才踩出来的一个大窟窿,苦笑不得,郁闷至极。
本来是给铺屋顶,修漏雨的,结果自己这么一弄,屋顶不但没修好,还踩出来一个更大的窟窿!
这下根本就不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事了,是屋里和屋外雨下的一样大了!
看着他在地上垂头丧气,郁闷至极的样子,霞姐抓紧把他扶起来,并安慰:“不怪你,我忘了告诉你,厨房那里有一根椽子坏了,有空档,架不住你踩!”
李来顺想了想,转身对她说:“店里有塑料布吗”
“应该有,你干啥”
她不解,问他。
“给我找出来,我上房去,先把窟窿堵上,明天雨晴了再想办法补,不然今晚下一夜雨,厨房里的东西都没法要了!”
李来顺跟她解释。
“不行,你刚从房子上掉下来,索性没啥事,再摔下来,摔坏了那可真就麻烦了”
霞姐把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不肯答应,发自内心的说:“宁可东西不要了,我可舍不得摔你!”
李来顺一愣,脑袋也开始犯抽抽:“没事,摔坏了,我让你伺候我一辈子!”
“我...”霞姐刚想说什么,突然好想感到了什么,欲言又止。
看到气氛突然变得尴尬起来,李来顺抓紧转变话风:“你放心吧,没事的,我小时候淘气爬树经常挨摔,这点高度摔不坏我!”
看到他倔强的坚持,霞姐也没了办法,跑到里屋,找到塑料布,把它和伞递给他说:“小心点!”
接过她手里的塑料布,然后跑出去,顶着雨往房顶上爬。
“你怎么不要伞,外面雨下的大,浇湿了该感冒了!”霞姐一边在后面追着一边喊。
“有伞干活不得劲,我一会儿就弄好,浇湿一点儿,没事”话还没说完,他已经爬到了房顶。
有了上次的教训,他这次干活的时候,格外小心。
好在,这次有惊无险,经过他30多分钟的不懈努力,天色也黑了下来,终于把屋顶临时弄好不漏雨了。
窟窿算是堵上了,李来顺却彻底浇了个透心凉。
干活的时候,心里着急感觉不到什么。
一旦忙完,浸满雨水的衣服好像要是把身体里那一点点仅有的余热都要榨干,加上冷风那么一刮,身体不禁哆嗦起来!
抓起一个毛巾,他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抹,跨步往门外走。
“你还嘎哈去”,霞姐不懂,问他,一着急碴子味的老家话冒了出来。
“我回宿舍呀,衣服浇湿了回去换衣服,冷”他答。
“那么远,走回去不是浇的更湿了,更冷吗!我屋里有衣服,你先换上,对付一下,我把衣服给你弄干再走”
霞姐也没管他答应不答应,伸手就把他往里屋拽。
里屋是她的卧室,认识两年多了,还从来没进来过。
说是卧室,实际上就是在厨房和餐厅之间隔出来的一个小屋,本来的用途是当储藏室,她把它简单改造了一下成了自己的卧室。
打开门,里面黑漆漆啥也看见,随着她“吧嗒”一下拉绳开关的响动,屋里瞬间明亮起来。
屋里虽然没什么像样的家具,但是被她改造的还算是温馨。
粉红的被褥被叠的整整齐齐,床单干净的一尘不染。
墙面被反过来的旧挂历纸裱糊了一层,和粉刷的白灰有的一拼,又白又亮。
她松开拉他的手,走到床铺边上,把盛衣服的纸箱子打开,翻了起来。
不出一会儿,她翻出一套男士的粗布衣服,递给他:
“这个是我对...”顿了一下,“哦,我弟弟的衣服,你先换上。”
李来顺接过衣服,静静的看着她,没有了下一步动作。
“你换上啊!看我干啥”
她不明所以,突然又意识到了什么了,满脸绯红,“哦,我出去,你在屋里换!”
他刚换完衣服,霞姐就把一个空的汽油桶推了进来。
不明白她要干什么,随口问道:“弄它干啥!”
“洗澡!”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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