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焦绾眉后又是几日,天气越发燥热,这人心也不禁躁动起来。七月炎炎,那人一如既往黑袍加身,江仁依旧一袭白袍,玉冠锦带,衬起一身丰神俊朗,欣长的身姿,面无表情,似是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唯独那春夏秋冬。
“江仁,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你什么都不在乎不是吗?”这日,苏钰借着和太子妃建交的名号偷偷跑出来见江仁,却见那人陌生的语气陌生的见外,不由得心中发涩,面上稍显狼狈。
“太子殿下言重,江仁自是一切唯殿下马首是瞻。”语气绕是忠肯,眸中埋了风雪,攒了长风。江仁恭敬的样子不免惹恼了面前人。苏钰嘴角苦涩的笑意终是垮了下来。他义正言辞的样子一成未变,只是不知何时眼中不在缱绻,眉目不在深情。
“嘭”,那声源竟是从苏钰手中传来,只见臼臼的鲜红呈股状漱漱落下,一滴一滴滴在锦绸铺好的地上,滴在某人心尖儿上,江仁脸色微僵,瞳孔微缩。竟是露出一种名为心疼的神色。却见那人仿若无事一般炯炯的盯着他,好似整个世界只有眼前那抹白,完全不顾那鲜红斑驳。
“你明明知道我不爱喝茶,我一进来你就给我倒茶。”如炬般的眼神直白的火热,令那双桃花眸中溺满温热缱绻。苏钰质问的口气像极了受伤的孩子,不忍柔软着心,柔软着情。
江仁没理会他的问题,倒是自顾寻起了什么,略显忙乱。苏钰最后一丝希望被江仁无视的举动粉碎,不过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苏钰啊苏钰,罢了罢了。苏钰俊美的脸庞苍白无力,心中挣扎无奈,无奈那人却不知。正想离开这伤心之地,忽闻得“找到了。”口气中透露着几分欣喜,苏钰寻声而望,那浩指节骨间握的是白色的绷带和药粉。
蝉鸣在外,阴暗在其。本毫无生机的俊脸扬起潇洒的恣意,耀眼极了。江仁急急扯开绷带,淡定中似包含了什么。苏钰迟迟未反应过来,手中躺着的还是那玉瓷碎片,斑驳的伤痕印在柔嫩的掌心,狰狞斑斑。可见一怒之下苏钰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江仁娴熟的消毒包扎,从小习武,对于江仁来说这些确实不陌生,清俊的脸上毫无情绪,看不透他此时此刻正想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专心致志的模样对于苏钰明显是一种诱惑,痴痴的目光,眼中盛的是那一身安然。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就像濒临死亡的人渴望着呼吸,沉溺的是那醉人的眼沉溺在那人身上。
江仁顶着火热的视线快速完成手中的活儿,快中略显急,以至于轻喘的呼吸声缭绕于苏钰耳旁,心猿意马,心中早已春意盎然。动作随着心跳慢慢缩短,就在一触即发之时,江仁忽的起身退了几步 原是已经包扎好了。
二人视线不期而遇,谁也不肯甘于下风,就这样僵了几秒,还是苏钰首先沉不住气,起身欺近,吐气如兰“阿仁,阿仁~我不要喝茶,我喜欢酒,特别是你府上珍藏的好酒,美味极了!”慢慢的有种耳磨厮鬓的感觉,苏钰舌尖沿着唇角勾勒弧线,视觉冲击着江仁,耳尖冒着红,不自然的感觉漫遍全身。
“殿下,若您喜欢,臣可以找人送到您府上。”江仁万年不变的脸上终是有了一丝裂缝,眉峰敛着疏离,退身与人保持着距离。又是如此又是如此,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这一刻,苏钰不禁质疑着那七年真的还回有后续吗?
“哈哈,江仁若我要你呢?”苏钰嘴角勾起冷艳的笑,那是江仁从来没见过的样子,眉宇间多了丝担忧,却一字一句扣进人心里,伤的人遍体鳞伤“殿下,臣自然属于您,这王朝大楚一草一木都属于您,何来要一说?”
“江仁!”苏钰俊秀的脸庞泛起滔滔怒意,可见那人如是一副理所当然毫不在意的样子,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绵软无力。健步如飞跨出檀木房门,留下的是那一地鲜红和零散瓷片。江仁轻轻捏起其中一片玉瓷碎片,许久才回过神来。如此便好,他是君王,我为臣子,依然伴得君长久。为何苦苦执念于过去?
认真收拾着残局,换茶的俾子来了一个又一个,看着那斑驳痕迹,触目惊心,抢着要收拾,却遭到江仁拒绝,只好作罢。喝茶,修身养性,因为知道你不爱喝,才要你多喝学会喝。可惜...罢了罢了。江仁轻晃头,却闻得“哥哥为何要自欺欺人?如此难受为何不一起解脱?”
来的人正是和江仁同父异母的妹妹,江卿氿,看着年纪不大却是成熟的胸襟,二人从小投缘,如今关系更是互倾衷肠。江仁瞧着妹妹朱唇皓齿,肌肤如雪。两个小小的发髻衬着她娇小玲珑,一袭乳黄轻纱裙罩在瘦弱的身躯上,略显病美。“阿氿,事情有时并非你看到的那般,你还小,哥哥的事情自由分寸。”大掌抚着一边发髻,眸中有的是宠溺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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