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寻梅几载,雁来归去。昔日少年如今玉树临风,已成那高飞的大雁,拥有一席之地。
普天同庆,今日乃大楚太子苏钰十六岁生辰 ,特天下大赦,役税减半。宫中设宴,作为丞相之子的江仁一同受邀。玉带锦绣,白衣胜雪。白,亦是雪,雪中便有梅。如此可解释 ,江仁如此喜爱白色。
午时一刻,便协同丞相乘着壅华的马车入了宫。恰恰苏钰生辰便在这炎炎夏日,小荷风采动人。而他亦然是生在那寒梅腊月之时,这样极端化的人却互通心意,不知是福是祸。
眼见御花园近在眼前,江仁却不甚了了。告知父亲,歇会儿再前去宴席,丞相心知自己的儿子心性,也不做强迫,带着好礼前去祝贺。
“小荷也着实美,在淤泥里亦冰清玉洁。”亭中白色的身影,悠悠荡荡。“你不是更爱那一身傲骨的梅花吗?”桀骜不驯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转身,来人一袭蟒袍,玉带修身。桃花眼中一弯桃花潭,醉了人,朦胧了眼。
“亦是花中姣姣,令人神往罢了。参见殿下。”这礼还是不能免。不能免。“免礼免礼。”这一身风骨不能折。那就随他罢了。“殿下怎的出来了?”江仁徐徐开口,倒是没了那般见外。苏钰随手摘下一朵小荷,嗅了嗅“见你不在席上,出来寻你。”
江仁微不可闻的轻蹙眉头“殿下,赏花人不会如此,进去吧。告退。”拱手作揖后,徒留一袭影影绰绰。赏花人,是赏这花还是赏这人?苏钰若有所思的端坐在帝君右下案。自饮自酌,好不悠闲。闻上头“今日乃钰儿生辰,纵爱卿一醉方休啊!”帝君举杯对月,樽满杯水。案下一齐“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千岁。”
江仁是小辈,所以位席在后面,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追随着那抹墨色。独善其身,没有人注意到他,纵使莺歌燕舞也兴不起他的星点注意。冷眼旁观着众人敬酒谄媚。他只是不屑的冷哼 ,活在自己的一片净土。
宴席进行到一半,已是月上柳梢头,残阳渐默。一时间,都禁了声 ,只因那案上权力的拥有者发话。“钰儿也不小了,该成家了,今日就定下太子妃人选吧。”一旁的通报太监,下令一声,涌进大片莺莺燕燕的女子。
正自娱自乐的苏钰闻声,脸色突变,这一天,太快了。他回头搜索着那抹白色,却一无所获。不禁没了力气似得摊坐在席上,隔绝外界,沉溺在十里外的霁风月下。
亭中——那清冷绝伦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君臣终究是君臣,为何要有非分之想。依稀可见当年,霁风月下,明明如月。那人一句“为何没有非分之想?”,醉了他整整七年。而今不是没有,是不敢有,不该有,不该。拾起那被苏钰遗弃的小荷,捻之花瓣,“花中姣姣,却不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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