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要薛笙一同去。
薛笙:“啊?你说啥?不是,大哥,我……”
话又没说完,她又被男子强行拉走。薛笙大步跟上男子的步伐,不再开口解释,或者说狡辩。
等宫廷大门打开之后,外面的宾客接踵而至。京城之内万家灯火通明,游灯天灯不断,表演游行数不胜数。
到处都是一片繁星璀璨,华衣锦服。哪里都听得到,高山流水的乐声。人们熙熙攘攘,纵情欢笑,百无禁忌。
今日那李隆基为给贵妃庆生,大赦天下,邀天下之人参加宴会,史称极乐之宴。
薛笙人都是恍惚的,自己哪见过这场面,不由得惊叹:“这便是大唐盛世啊。”
前面那男子没听进周围的人声鼎沸,反倒听进了这一句话。于是皱着眉头开口:“真正的盛世在极乐之宴上,这里不过是如梦云烟。”
薛笙在了解极乐之日不得寻死之后,便大了胆子:“你是指贵妃?”
男子没有开口。前面两名侍卫扮样的人走近,齐身弯腰:“见过苏统领。”
姓苏的略微挥动手,那两人便下去了。
苏统领这才嗔笑道:“贵妃之美,这天下无人能出其右;可这盛世太过沉重,贵妃怎担得起?”
薛笙思索着:“若如此,能担起盛世之名的,只有那天上的神仙了。”
苏统领似乎很乐意听这样的话,开口语调都柔和不少:“谁说神仙必尊于云端之上?”
薛笙赞同的点点头,道:“是啊,还有那泥潭里的白衣谪仙,寻常巷陌的仙人。”
苏统领转过身来盯着薛笙好一会儿,黄色的烛焰映在他俊朗的脸上。显得温婉可亲:“敢问姑娘芳名?在下苏文,暂代禁军统领。”他好似看到知己般满目期待,星光熠熠。
薛笙很高兴:“我叫薛笙,无官无职,也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是苏文的出现,让她自己觉得身处平行时空而非梦境。将她从旁观者拉入这个世界,赋予她生命和意义。所以她真的很高兴。
苏文皱眉头:“莫不是被拐带进来的,姑娘可还有家人?”
薛笙摇了摇头,她早就没有家人了,从前也是,现在也是。
苏文叹息:“若姑娘不嫌弃,可愿做我妹妹到贵妃宫中做名侍女。”
薛笙同意了,因为她感觉自己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去。
两人一言一语渐渐走进了宴会。皇帝未至,客人们早已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这里已不能用简单的热闹二字概括。酒池肉林,座无虚席,弥天漫舞,笙歌不息……
简直是穷极了奢华二字!
一进门,薛笙不自觉的靠近了苏文。空气中弥漫的花香与酒香让她不适。众多的人群吵闹的声音让她压抑。许是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吧?
苏文放慢脚步,带着薛笙来到一个离主座不远的地方坐下。一旁还空了个位置,没有人坐。说完便让薛笙坐下,说:“那人不会落座的。”
没过一会儿,一名白衣男子醉酒而来。
他私下打量一番,然后朝苏文和薛笙的方向举起手中的酒坛,一饮而下。苏文则微笑着点头。
薛笙:“你们认识?”
苏文略诧异了一下,然后恢复平静:“你听过,没见过,对吗?”
薛笙越看越眼熟,白衣醉酒客,月下谪仙人,“我去,是李白大大。”
苏文不解:“你去哪儿?这大大又是何称谓?”
薛笙尴尬一笑,这该死的DNA记忆,于是不自信的胡编:“这是我故乡表达敬仰和赞叹的语句。”
苏文半信半疑的开口:“是吗?”但他似乎也接受了这个称呼。
而后在一片莺歌燕舞的欢笑中,李白倚在酒池边不顾形象,开怀大饮。
远处一位奴才样的人疾步走到李白跟前。声音不大不小,尖锐刺耳:“李大诗人,陛下传话,让您给贵妃娘娘写首诗。”
李白:“写不了,写不了。哈哈,写不了。”
那奴才便是太监高力士。他说:“今儿个不写也得写,不然你就是抗旨,忤逆陛下,可是要……”
苏文呡了一口酒:“他不会写的。”
薛笙拆台道:“不,他会写,他心中也有美人。他一作,便是千古名句。”
苏文皱着眉头盯着薛笙,不再开口。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极乐宴上
力士脱靴,御调羹就飧不谢。醉模糊将吓蛮书便写,写着甚杨柳岸晓风残月。贵妃捧砚,危楼百尺接仙人。这便是李白与杨玉环的第一次见面,李白眼中的杨玉环,惊为天人。此时的他,风光无限。这也是这个浪荡仙人,与杨玉环第- -次正式见面。
于是他便写下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枝稂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贵妃确实惊为天人。李白心中的美人是杨玉环,更是这盛唐。
一生恃才傲物,不给权贵留下半点好话的李白,也会赞美美人吗?事实证明是对的。
听了李白的诗。苏文彻底说不出话,他以一种奇异的目光审视着薛笙。他觉得薛笙比他更懂何为谪仙。
另一边,得了诗的李隆基开口:“他不是想仗剑游天下吗?那朕就许他黄金万两,不必再回京了。”
从此,大唐多了一位流浪诗人。是大唐的皇帝亲手丢掉的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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