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
闷热却一点不减仲夏。
她低眸着双眼,几绺头发干净而利落地垂在侧脸,睫毛很长很密,深邃的眼神让人猜不透,鼻子小而挺,而且鼻左侧方有颗痣,细小,更是将脸蛋衬托的高级起来
她穿着浅灰色睡裙半跪在窗边的地上。这是Y城的傍晚,一眼望去,整个城市在霓虹灯的笼罩下愈发亮眼,街道上灯红酒绿,行人很多,大家都是奔出来吃宵夜逛夜市的。她纤细的手指在窗边来回敲打着。她没有什么知心的朋友,在这座城市显得是多么的孤独。她的脾气不太好,甚至有轻微的人格分裂症。她最近想要逃离这个城市,或许是症状又发作了,但她突然的想要去另外一个地方,她想去泰国。
几个月前她做梦了,梦到自己在泰国,她好似很开心,没有人拿工作催她,在那个王国里快乐且无忧的生活着。
下意识之间,她已经打开了服务器。“从Y城至曼谷的机票”她一下也没犹豫便点进去了,弄好之后,她起身抹抹额上的汗珠,只手撑起身站起来又望向这座城市,眼神轻蔑而厌恶,随后她拉上了窗帘,往屋收拾行李箱。
机票订的很早,是第二天
当她拖着黑色行李箱登机时,安检人员进行信息核对“谭盈,26岁,中国国籍”。许是她好久都没听过别人这么叫她的名字了,竟有些生硬。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自始至终,不过是一个人罢了。
她登上飞机,座位在最边上,她正好可以安静点,不用给别人让座。“尊敬的各位旅客,您好!由您乘坐的由Y城至曼谷的A舱568号航班即将起飞,请您系好安全带,关闭手机信号开启您的旅程。本次航班将飞行7个小时,将于晚上九点抵达目的地,祝您旅途愉快!”她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堵上耳塞,蒙上眼罩,浅浅入睡。
飞机降落在曼谷市素万那普国际机场。
空中飞行了几个小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她把行李放在Space公寓,冲个凉,将头发卷起来,立马躺床上休息。她太累了,以至于都没及时接到电话。
谭盈:喂?
陈若仪:盈盈,我和你叔叔听说你从SC请了大半年的假,你是要去哪儿啊?
谭盈:就是出来度个假,别担心别操心,我这么大的人了,知道照顾自己,就这样,刚下飞机累得很,拜拜
嘟——的一声挂断电话。
她合上双眼,往事又卷入眼帘。
那时她才九岁,父母是乡下的农民。
有一次她的父亲在城里帮人干活,因长时间工作而猝死,不幸去世。她清楚地记得当天晚上母亲守完丧后被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接走,还骗她说有什么工作上的事,可她看见了,那个日后成为她继父的人分明亲昵地捏了捏陈若仪的脸蛋,一脸宠溺的笑容。
她只觉得很恶心。父亲才离世半年多,那个男人就住进了自己家,带上他四岁多的儿子。即使那个男人对九岁的谭盈挺好的,但她就是受不了,受不了吃饭时他们才像一家人,更受不了晚上从主卧散发出来的嘤嘤呻吟声,母亲的娇喘声和那个男人的低吼声。
她想要离开这个家
她拼了命地考上一所外省的大学,即使不是重本,但她终于离开了那个恶心的家。
她对母亲很厌恶,虽然表面上看似亲昵,她也从来不叫陈若仪妈,父亲离世后再也没叫过。
往事又再一次如电影般的在脑海中上映着,她侧过身去睡,两条又长又细的大白腿夹着被子缓缓入睡。
Y城。
许是中秋节将至,家家户户都看起来很喜庆。
陈若仪:这孩子怎么回事儿?什么事儿都不想让我晓得。
说着陈若仪看向孟志城,孟志城就是陈若仪的那个男人,身材高大,一脸络腮胡。他那儿子叫孟轩桉,正在念A大。
孟志城:谭盈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再说不是还有轩桉嘛
孟志城宽了宽陈若仪的肩。
陈若仪:对了,中秋节快到了,轩桉这孩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孟志城:他呀最爱吃你做的咸蛋黄月饼,许是这几日在复习功课,等过几日我打个电话去问问。
陈若仪:欸 好
谭盈睡了差不多一天
她起床化了个淡妆,抹上橘红色口红,头发披散下来,清秀的齐肩发变成蓬蓬的蛋蛋卷。她穿了件橘黄色薄款衬衫加黑色长裤,更显得她的身材修长。照照镜子总觉得少点什么,她又戴上一副圆环耳环,金色的,跟她今天这身还挺搭。
她出门换了泰铢。
她也是头一回出国,这个东南亚君主立宪制国家会欢迎她的到来吗?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能自己摸索着瞎逛。
她跟着地图来到了“水市”,也就是泰国著名的水上市场。人们把蔬菜水果放置在小船上,边划边卖,不少当地人正在吆喝自己的商品,榴莲、菠萝蜜、椰子。简直跟初中地理书中描绘的场景一模一样。
谭盈站在一家海鲜摊门口
可能是长相与众人不同,时不时会引来一些异样的眼光。
谭盈也发现了,她伸手往裤包里摸摸钱,还在。就在这一刻,她隐约地感受到一股炽热的力量从腰间穿过来,刺激着她的神经。在这人来人往的水市被揩油了,她轻咬着下唇,可是不敢,她不敢骂,这可是在泰国。她强忍着泪水跑出了市场。
她从小就这样,被欺负了跟傻子似的不还手。
谭盈独自坐在江边,旁边有几个青年在发动摩托车。她突然有些后悔了,自己不该来的,玩的也没有,熟人也没有,哪怕一个中国人也没遇到过。她抱着膝盖埋住了脸,像在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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