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教堂的钟敲响了五下,白鸽绕着这座哥特式的建筑转着一圈又一圈,落日的余晖为它们镀上了一层金边,它们的倒影飞散于这座欧洲小镇,在用砖石铺砌的广场,在五颜六色的房墙,在人声喧闹的街头小巷。
小镇外是连绵的土丘夹杂着些许农田,山坡上的果树伸展着枝杈,田里的稻草人朝着乌鸦微笑,斑驳的道路是这里与外界唯一的来往。
一颗年老的橡树上是我在晃着腿,距我从荒废的地下室来到地面已经过去了三小时。
“啊呀小哥挺面生,是来我们这旅游的吗?”刚走出地下室的我还未适应眼前刺目的阳光,便听到一个温温和和的女声在向我搭话,用的是欧洲的语言。
“是啊,这里很漂亮就是太容易迷路了。”眯着眼含糊地应着,片刻后我终于看清了来人,浅绿色的长裙外套着一件薄纱衣,手里提着的篮子上面编着几朵小花,我闻到了面包的香味。金发碧眼的太太,您年轻时必定有着很多追求者。她热心地给我指了个方向,说那里有小镇的地图。
谢过了那位好客的镇民,我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街道很干净,沿街窗户几乎都是敞开的,透过阳台上的绿植依稀能看见人们忙碌的身影,孩子们嬉戏打闹着跑过街道,三三两两是交谈着的男男女女,无论是成年人还是小孩,他们身上的布料虽然不算名贵但也和粗布麻衣断了关系,一个温馨美好的小镇,如果忽略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的话。而且,即使我与一些人进行了短暂的交流,它们的名字并没有被“记录”,起初我以为是能力在这里失效了,但是班戟还在,朝我露出柴郡猫的笑容。
虽然从地图上来看小镇并不大,然而真的在里面转了一圈也花了不少时间,但即使是最阴暗的巷角,都不沾染一丝罪恶的阴霾。最后我看见了一棵合眼缘的橡树,准备爬上去歇脚,要问为什么?因为看上去潇洒。
靠在树干上,正好可以看见那座高耸的教堂,和恐怖电影里的场景不同,它周围是绿草坪,小鸟在上面蹦跳着,间或有虔诚的信徒交错于门扉内外。我一阵恍惚,突然想起了尼尔和梅丽安。
他们确实当过神父和修女,引导着一个银行家在忏悔室中永远地没有了烦恼。
悠扬的歌声从教堂内传出,从那黑黢黢的大门内,就仿佛吹管乐器的孔洞,朝外喷吐着谁的气息。
阳光蠕动着把自己的尾巴藏进了地平线,月色攀上了墙根、攀上了墙面、攀上了人们的脸庞,那是多么惊悚的画面啊,镇民们手挽着手站在街道上,密密匝匝,就像一块块小蛋糕从烤箱里被端了出来,等待着面包师傅洒下糖霜,结果被人遗忘在那里随着时间流逝长出了片片霉斑。月光愈发明亮,歌声愈发高亢,什么细长的东西从人们皮肤表面破出,扭曲生长着覆盖着人们的体表,“扑哧”,花状结构在其上绽放。
在这个连照明都是煤油灯的小镇中,对于我,一个依靠科技的菜鸡,来说没有发挥的机会,所幸这个世界并非只有科技。早在我于镇中“观光游览”时,就把随身携带的几只机械探查装置放了出去,在“接触”的帮助下,我可以共享它们的“视野”和“听觉”,一定程度上操控它们的动作,而不再需要终端设备的辅助,唯一的缺憾是同一时间开了太多,让我的脑袋一抽一抽地疼。
机械脚爪无声地踩过砖石铺就的路面,原本清洁的地面此刻流淌着不知名的浓稠,视锥细胞沉寂于夜晚,色彩不再鲜明,但我几乎可以肯定,从那怪异生长的物体上淌下,顺着砖石缝隙流淌着的液体,鲜红如血。
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抹了一把,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歌声也对我产生了影响,我就像尼尔和梅丽安手下的尸体一样鲜血飞溅,差点从树上栽下。班戟还在笑,现在它就剩个头了。
我干这个,真的很专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