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我那素未谋面的队长没有被猫殴打,但也相差不大——她在追踪“蓝白猫”的路上与一对哥特男女狭路相逢,被他们的歌喉气到血压飙升,现在还躺在休息室里。
哈哈哈哈,咳。
我想起了高兴的事情,我曾经有两个喜欢咏叹调的队友,他们一个叫尼尔一个叫梅丽安,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唱安魂曲,我负责给他们做后期。他们是我目前见过的人中最不科学的,那是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在宛若西红柿节散场的空地上,他们俩站在那,黑西装黑礼裙,脚下是红毯头顶是聚光灯,仰视着他们的是四具尸体,飙射出的血液就像谢幕的礼花。
他们谓叹音乐的律动引领生命冲破躯壳的束缚,我比较喜欢如此评价——他们的歌喉有着令人血脉偾张的魅力。
我们相处了十分愉快的三周,我从他们那学到了许多古怪的知识,但是我最终还是在他们婚礼当天选择了分道扬镳——我是猫派的人,狗粮属实专业不对口。
回忆来得有点蹊跷——当我们回想某个人的时候最先映出的会是他的长相,而不会是大段的行为描述,它就像块被规定了花色的布料,缝补着我支离破碎的过去,有一瞬间我怀疑过那只是我的妄想,可是随着王副队对两人的描述愈发详细,愈来愈多的过往一针一针缝了进来,我又一次感受到眼前的世界是如此单薄与苍白。
也许那时将猛然增加的观察力取名为“设定集”,就是潜意识在提醒我。
至于我为什么在接收到“模因”这个新信息后,不把它列为第一个怀疑目标,因为我的猫没有发出警报,这不是玩笑,当我还在研究室看他们炫耀产品时,班戟就蹲在我头上,拿腔拿调地用机器人的声线:【警告!您已与耳夹C-7-35接触,影响抗性判定中……通过!】,然后一爪子在上面薅了点什么下来就往嘴里塞,大概是特产。拜他所赐,那个耳夹通讯器我完全不能用。
又想起了周四班戟看到那张“蓝白猫”照片的情景,起初我以为是猫咪间奇妙的胜负欲,现在想来应该是太菜了,给个警报都嫌浪费口水。
按套路,这个挂好像挂错了人,但又好像没有。
走神的时间有些长,回过神的时候就听到王副队有点气地问我有没有听他说话,我嗯了一声说这俩人我认识,我们一起发过MV。
王副队竟然饶有兴致地问我歌名叫什么,在哪能看?
“我告诉你就违法了。”跑题了吧,副队。“他们喜欢别人叫他们‘演唱家’,业内相传他们有超能力。听觉类的模因?”
王副队严肃肯定并再次询问我到底在哪发的MV。
我后知后觉地点点头:“这不需要担心,既然我还活着就说明这东西是安全的……我一会把链接发你。”
“啊,温馨提示,听歌剧就要乖乖把灯关上哦。”我笑嘻嘻地补充。
倒不是原形毕露,只是班戟一直在旁边用触手玩抛接球,时不时就有颗小球不小心飞过来,从王左肩膀穿了进去,又从右腰侧穿了出来消散在空气里,很难忍住不笑。
【联系人王岩青已记录。】
你在说什么呀小猫咪,你是猫不是调制解调器啊!难道是刚刚那一爪子?
我现在就很想去负一楼的实验室看看能不能ctrl+c一些有趣的东西,可惜那里的门有点难开。想着班戟既然是不存在的那是不是可以穿墙,它反驳说:“你也知道我是不存在的就不要太把我当存在的东西看啊!欸?欸,也不对。反正你懂我意思。”
心灵映射、丢球、触觉模因……难道抽象的“接触”也算吗?我在心里念了下王副队的名字,然后说了个“嗨”。
“嗯?你小子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放我身上的。”这反应速度肯定没少打这种电话。
“研究员他们给我的模型,我刚刚黑进你的隐形眼镜里面把它装进去了,没想到真的可以。”我迅速掐掉了电话,假装信号不好。
那机器可不可以?我攥着手机,抽象的概念成功跨越技术的壁垒,很不科学,但这世界不止有科学。用意念,也可能是脑电波?把模型丢进王副队的眼镜里,找到这儿的wifi密码,玩了一把扫雷,回了几条消息,白云天小朋友似乎想要先正正经经考完高考,再来陪我们各种意义上的007,我向他炫耀了队服,成功获得一个流泪猫猫头。
我明年还会是他的同事吗?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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