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枯鹰眼急,雪尽马蹄轻。
寒风呜呜咽咽的在荒芜山林中回荡,辽阔无人的荒原上一行人马如狂风过境,只留一骑绝尘的苍茫黄沙。
“咳咳、、、咳咳、、、”
我披着厚重的狐裘被夏侯枭揉进怀中,烈九撒了欢的狂奔在队伍的最前头,我的脸被埋进他的胸膛上,可呼啸而过的寒风和颠簸的马背,依旧让虚弱的我只能痛苦的不停咳嗽。
昨夜,夏侯枭带我回到驿站时,脸色阴寒的很可怖,今日早早的启程出发,不顾病重虚弱的我,变得异常冷酷。
“驾!”一直尾随其后的宴七突然扬了一鞭子,赶上夏侯枭,扯着嗓子焦急喊道,“王爷,陛下身体太差,还是去前面城镇上买辆马车吧!”
我捂紧狐裘,浑身都冒着虚汗,身体炙热,腾烧,像是灵魂正被焚烧,火辣辣的疼从骨髓深处透出来。
可,我清晰的听到了他冷漠残忍拒绝。
“行军时不得入扰民,军令如山!”
宴七瞬间脸色变得难看,怒火腾腾,“王爷,这昨日带陛下入城的是你,今日不许入城的还是你,你怎能这么折磨陛下!”
夏侯枭手上一扬缰绳,烈九呼哧着粗气逐渐甩下宴七,他低沉的声音阴测测的消散在寒风中,却如蚀骨焚心的毒药流淌在我的血脉中,缠绕,啃噬着我的心脏。
“既然你不承本王的情,那本王就带你迎接真相!”
我捂着嘴咳得近乎窒息,可我只能低着头,将目光都埋进黑暗中,我不敢,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神,我隐隐的猜测到,夏侯枭没有那么简单。
景泠崖回头望了眼突然拉扯缰绳停下的宴七,他摆了摆手让禁军骑卫跟上,自己则停在原地,任由千雪踱着优雅的步子走到在发呆的宴七身侧。
“怎么了?”景泠崖侧过身子,冷冰冰的问道。
宴七情绪很低落,最终轻轻的叹息道,“突然很羡慕陛下,有人肯为他倾覆天下!”
景泠崖蹙紧冷峻的眉眼望着策马扬鞭渐渐远去的宴七,浓重的墨色瞳仁里黑黝黝的冷。
宴七似乎知道什么,或者说千城门在隐瞒什么。
灰茫茫的天际晦暗沉闷,一轮暗金色的太阳缓缓下沉,路上变幻的景色越来越荒芜,枯草掩黄沙,廖无人烟。
遥遥领先的烈九放慢了步伐,披着昏黄夕阳霞光悠哉踱步,我苍脸色苍白难看,紧紧拽着夏侯枭的手臂,声音微微有些颤抖,“还有多久到云中城?”
“不去云中城。”夏侯枭低沉的声音有些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我心底隐隐有些慌了,眼神开始变得无措,很快,后面景泠崖和宴七也陆续追了上来,景泠崖甚至拔了腰间的长剑,看向夏侯枭的目光冰冷猜忌,“这是去阴山关的路线,王爷一路上如何待陛下,微臣都无异议,但陛下只有待在云中城才安全,还请王爷放开陛下。”
夏侯枭一手紧紧揽着我的腰,一手牵着缰绳,一双慵懒邪气的眸子淡淡扫过四周陆续围上来的禁军骑卫。
“云中城现在可不算安全,不过韩子良应该能收拾,你还在暂且待在本王身边更安全。”他轻轻的笑了,却是低头下巴抵在我的肩上,懒散的气音挑逗着我羞红的耳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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