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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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回家告别

常久并没有开口,或许对于他自己而言,感情的处理永远不可能果断,更多的犹豫不决,不愿提起但也不愿断开,应该有什么打算,他自己也不知道。

或许他决定去当音乐演员是件好事,但从另一种程度上,这又何尝不是随波逐流的妥协呢。

“先把工作稳定下来,毕竟现在我算是刚入行,算个新人,总该有个时间来稳定和沉淀,至于其他的,就先不考虑了吧。”

服务生将两杯咖啡放到桌上,谭廉拿起一杯喝了一口,“也好,先把饭碗稳住了,虽然你现在应该还有一些存款,但也得省着点,周末我和墨澜带你看看房子吧,一直住李耀家里也不行,你自己这样估计也不想回去,搬出来也好。”

这把常久原本的计划改动了,他自己也没有想到那个房子会给他这样的折磨,感性占上风,他终究是难以越过这条坎。

常久点了点头,“搬出去也好,就当,计划提前,租金方面问题不大,我总该是付得起这点的,至少这段时间没问题。”

常久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苦中带着一丝醇厚,没有十分苦涩,就如自己的生活一样。

二人又随便聊了二十分钟,便离开了,对于谭廉而言,物质上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他有这个资本去放松,对于常久而言,手上的几十万存款并不是一个好的保障,工作尚未稳定,物质上存在问题的时候,哪有什么精力去谈感情,毕竟现在可没有另一个季柔来陪他努力,陪他在这座城市分担那些压力。

常久在原地踌躇了许久,还是决定回家里看一眼,毕竟是和季柔一起生活了一年的地方,即便是要离开,也应该做一个道别。

常久开车回到了那座熟悉的小楼,走到那扇陪伴了他们一年的门前,打开门,依旧是熟悉的客厅,熟悉的厨房,茶几上甚至还摆放着季柔离开时留下的镜子,她喜欢和常久坐在茶几前化妆,房间的梳妆台倒是经常被忽略。

常久走到琴房,琴房可以说是这座房子常久除了卧室以外,待的最久的地方了,看着摆在墙边的那台雅马哈钢琴,那是他刚工作时,父母给他买的,只花了一万多,很便宜,但对于他而言也很珍贵。

季柔并不擅长音乐这方面的东西,但是她喜欢听一些歌,而她最喜欢的,便是在琴房里,坐到常久旁边,听着他的弹唱,都是些她喜欢的歌,常久经常强调自己钢琴弹的并不好,可在季柔看来,能弹那些流行歌曲,已经很厉害了。

季柔在外是一个十分努力要强的人,工作时大多都是果断强硬的态度,只有回到这个小屋子里,她才会卸下在外的武装,将内心的那份温柔,那份小孩子一般都稚气展露出来,常久的工作也能最大程度上的陪伴她,季柔知道这是常久对于她所做出的让步,所以她很感激常久,也对那种生活十分满足。

或许二人之间的关系是常久的主动让步,但常久并没有太过于在意这些,他的性格便是重感情,对季柔的付出纯粹是因为他爱着她,没有公平不公平,毕竟季柔也毫无保留的爱着他。

这台钢琴或许很廉价,更不能和昭暮家里的那台斯坦威相比,可它承载着常久的努力,也见证过常久和季柔的点点滴滴。

常久坐到钢琴前,打开琴盖,触摸着琴键,不自觉的弹出了季柔最喜欢的那首歌,《晴天》。

他记得季柔说过,她很向往学生时期的恋爱,可是她并没有这个精力去实现,大学时期她并不缺追求者,她的外貌本就是常人无法忽略的,美丽,优雅,而又夹带这一种生人勿近的高冷,可带着目的性的接近对于她而言,是一个扣分项,所以在外她总是那副高冷的模样,也让她真正和学习做了四年的伴侣。而《晴天》或许描述着她所向往的那份爱情吧。

“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re sol sol si do si la sol la si si si si la si la sol

吹着前奏望着天空,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

常久就这样唱着,在琴键上的手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这段旋律也逐渐变成了他们爱情的模样,可还是忍不住视线模糊,还是忍不住眼泪掉落。

琴键上留下了常久的泪水。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

还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边……”

常久没有唱下去了,哽咽声代替了歌声,只有手上仍弹着那段旋律,可这段旋律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

常久逐渐停住了哭,他得学会将这份情感深埋于心底,即便他并不知道到底会不会重新发芽。

常久走到卧室,拿起来床头柜的那张照片,放在眼前,照片里的他是多么幸福,可照片外的他,却再也看不见身旁那张美丽的笑脸了。

常久在卧室待了许久,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同样的地方,不同的心态,这个地方即将封存于这里,带着他和季柔的回忆。

常久离开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刚走到车前,手机就传来了微信铃声。打开看了一眼,是昭暮。

“今晚演出的门票我已经准备好了,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取一下,或者我去找你也行,不过得赶一点,三点多我得去剧院了。”

常久想起来今天晚上有昭暮的演出,“还是我过去吧,不用你跑来跑去的,对了,你午餐吃了没,没有的话我买一份或者我到你那做一份,就当报答你让我连蹭两顿饭的事了。”

常久拿得出手的不仅仅是他的嗓子,他做饭其实并不差,这也多亏了高中时家里老母亲对他的“悉心教导”。

“刚好我没吃,我上午买了菜,你直接过来做吧,不然菜坏了就浪费了。”

南方的气候不比北方,尤其武汉这段时间潮气还是很重的,存放的食物很容易变质,这也是南方人买菜买的少的原因,一般都是买一天的菜,而不像北方那边如同进货一般的囤菜。

“那我过去吧,今天让你尝尝我的手艺,保证让你还想吃下次。”

常久收起了在屋子里的那份沉重,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至少在说话上,他确实回到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昭暮看到他的回复,笑了笑,也没有愣着,起身去洗菜,即便是常久做饭,自己也不应该心安理得的什么都不做,至少这些对于自己而言力所能及的事,还是可以做一下的。

大概半小时,常久就到了小区门口,给昭暮打了个电话,但昭暮说要等一会儿,此时的她正在给土豆剥皮,可能还需要几分钟,便让常久多等一下。

门口的保安大叔看来也已经认识常久了,便让他到门卫室坐了坐,虽然保安大叔知道他是来找谁的,但出于规定,还是没有直接放他进去。

保安大叔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还算壮实,也看得出来这种高端小区的保安并不像其他地方那般孱弱,倒是真的有一定实力的。

常久和保安聊了聊,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能聊天的人,也出乎意料的好相处,而且对住户似乎都有一定的了解。

当常久正打算问一下昭暮的情况时,便看到昭暮从门卫室门口走了进来,冲他笑了一下,“走吧,菜已经洗好了,就看你的厨艺怎么样了。”

常久也笑了笑,跟着她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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