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天露出了鱼肚白,大雨也渐渐歇了,房檐边上的积水一下一下,犹断未断的敲打着窗下含苞待放的菊花。
施湫瞧着瞧着,眼皮竟也不知怎的重了,便撑着下巴就着积水滴答声沉沉睡去。
三更时鸡鸣声四起,施元辉便起床了,起身后婢子们也开始忙碌了起来,更衣的更衣,准备吃食的准备吃食。不到一个时辰,施韦鸣就整装好了。
施元辉心中挂念着施湫,怕施湫心理难受,特地叫来管家说:“待会儿小姐醒了,洗漱好了就让竹沥随小姐出去走走,听说不恙园里菊花开了,小姐平日里最爱菊花了,见了定会欣喜。”
管家点了点头,应道:“是的,老奴明白。小的无子无嗣,看着小姐长大,心里也是见不得小姐烦心的。”
施元辉回头看了一眼管家,叹了口气,说道:“叫车夫再等会儿罢,我还是不放心,我去那阁房看看罢。看了安心。”
说罢,施元辉就大步流星地朝施湫的小院子走去,过了几条长廊,走到了院前,还未走近,就看到了倚在窗边撑着下巴睡觉的施湫。施元辉见孙女穿得单薄,害怕孙女害了风寒,但又怕贸然进去会惊扰施湫,便让管家去叫来竹沥,小心进去给施湫加衣。
不一会儿,竹沥来了,施元辉看着还未睡醒的竹沥,一脸歉意地说道:“竹沥,叫你起来是因小姐穿得单薄在窗边睡着,我贸然进去又怕扰了小姐,特叫你小心进去给小姐添衣,小姐近几日心情可能会不好,可不能再害了风寒。”
竹沥看着自家老爷这般和自己说话忙说道:“老爷,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施老爷身旁的管家见时辰差不多了,就和施老爷说:“老爷,该启程了,可不能误了时辰。”
施元辉见该安排的都差不多了,便点了点头,说道:“走吧。”就朝门口走去。
施元辉走到门口上了马车,管家就折了回来跑到施湫院子里去找竹沥。
此时的竹沥正蹑手蹑脚地推开施湫的房门,小心翼翼地走向衣橱拿出一定厚度的袄子披在了施湫身上,披完之后,又蹑手蹑脚地走出来。
披完后,管家叫住了正打算走去房间补觉的竹沥,说道:“小姐因昨日赐婚之事心情不好,昨夜刚下完雨,城外不恙园的菊花大抵开得正好,你今日当着小姐面提一提,随着小姐去园里走走。”
竹沥听了,连忙惊叹道:“真的吗?小姐最喜欢菊花了,去年因害了场大病错过了菊花花期,要是小姐听了一定会去的。”
管家摇了摇头说:“小姐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你劝劝小姐罢。”
竹沥点了点头。然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又过了几个时辰,秋日晨间的雾气散去了,远山上的太阳渐渐明朗起来,晨光透过窗边的合欢树散落在了施湫的脸上,照在了窗前含着苞的菊花上。
恰在这时,远处飞来一只鸟停在合欢树上,它叽喳叽喳地叫着,唤醒了窗边的施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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