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要出钱,这帮人果断的选择离开,什么八卦不八卦的,八卦是需要资本的。
五月捂着嘴偷笑了一会,由于如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就算再无奈也只能看向她,“神女把我留下来是想知道什么吗?”
“没什么,就想聊聊,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我以前,是不是没有见过你……我的意思是,上辈子。”神木熙斟酌着词句,轻声发问。
五月怔愣,很明显没想到她会询问这种事情,“我是,新生的异兽,大概是在……民国左右吧,神女当然没有见过我。你知道后一段时间也是有新的异兽诞生的吧。”
“我知道,我还记得我和冥宝遇到过一个面条机,恶心死个人。”神木熙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眉头狠狠皱起,“好像还遇到过好几个,印象不那么深刻了,不过给我的一个,最大的感觉就是,血腥气好重。”
神木熙:“——我不是说你的意思。”
五月无所谓的一笑,“说我也没关系,我的血腥气也很重。”
“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
八卦之心,人人有之,神木熙不太好回答这个问题,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她的表情,也看不出来到底是正话反话。
“我真的不在意这些,给你讲讲吧。”
“好吧,你开心就好。”神木熙勉为其难的同意,殊不知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出卖她这个虚伪的女人。
五月混迹官场许久,最是明白看破不说破的道理。无奈的叹息一声,“我们这帮人大概都是从,世界大战的时候诞生的。我在世界大战前一点点……鸦片战争时期,听说过吧。”
神木熙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些知识点在脑海里翻一翻还是有的,毕竟世界还没开始乱套之前,神木熙的学习成绩似乎还不算差。这些历史知识也记得个七七八八。
“——哦!你就是那个鸦片啊!”好像不太礼貌的样子,“我记得你是罂粟,啊,就,那段时候啊,我知道。”说什么都不太好,神木熙决定闭嘴。
“嗯,知道就好。我第一次有意识大概是在什么时候呢……记不太清了,我是从一个人的尸体上生长出来的,那个人身上都是我的味道,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死之后还被我开膛破肚了一回……也是挺惨的,不过也是活该就是了。我曾经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五彩缤纷,但是真的非黑即白。我自深渊而生,没什么本心,或许除了害人之外,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吧。”
“我初入人世的时候还不是现在这样子,我什么也不懂,只知道寻找我的食物,对,我是吃人的。”五月认真的看了神木熙一眼,看到她眼里的疑惑便轻轻的解释了一下。
“哦,好可怕。”神木熙睁大眼睛,扭着屁股往后挪了挪,似乎忘记了自己其实不是人的这个事实。
“不是直接生吞活剥的,他们只要吃了我的孩子,我就能吸食他们的骨血,直到把这个人吸干为止……那个年代真的是顿顿吃到撑,可比现在——咳,我诞生之后第一个去的地方是一个大宅院,人丁很是兴旺。”
神木熙默默的听着,还不忘记在心里吐槽,人丁再怎么兴旺,你去之后怕是也只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吧。
“当时的妖魔鬼怪比较多,我又是初出茅庐,断不敢贸然的暴露身份,只能学着人类的样子,成了众多乞丐中的一员,后来可能是因为姿色还不错,被人牙子拐走,卖进了那里,那里让我第一次有强烈的想要扎根的感觉,可惜了……”五月轻嗤一声,摇了摇头,神木熙看不太明白她眼里那到底是什么感情。
……
这女孩长得不是一般的漂亮,唇红齿白,明眸皓齿,身上还有一股奇香,让人总是忍不住的接近,占有。
生逢乱世,美丽本身就是一种罪过,五月在这段日子里颠沛流离,不知经过几个人的手,才算安稳下来。
“这家人这么多,这次总不会再那么轻易地就没了吧。”五月小声地自言自语,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刚离开不久的人牙子就倒地不起,成为一把骷髅,与世长辞。
五月被管事的老男人从上到下瞅了好几眼,这种眼神并不陌生,被她弄死的前几个人都这么看过她,甚至有的还上过手……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她毕竟不是一个柔弱可欺的女孩子,甚至不算一朵带刺的玫瑰,她只会让人生不如死,然后不得不死。
“管家。”远处传来一声男孩子的喊声,听着怪好听的,看到人之后才发现这人长的也怪好看的,剑眉星目,像个妖精。
那男孩由远到近的跑过来,显然没有预料到这里还有其他人。还长得这么好看……小脸蛋瞬间红透,羞答答的不愿意再进一步,怪可爱的。
“少爷,有何吩咐?”管家笑眯眯地询问医生。
这男孩故作淡定的清了清嗓子,“哦,我,我不是要上学堂了吗,缺一个,缺一个贴身伺候的丫头……嗯,我瞧着她就不错……嗯,那我先走了。”
本来不是来说这种事情的,不过是明日要上学堂,再来提醒管家一遍把东西备齐罢了,怎么就拐弯了呢。
管家有一丝惋惜,不过主子吩咐的事情也没有办法,长吁短叹的把五月发配了过去。
五月倒是无甚感慨,不过是换了个人而已,而且这个小娃娃看起来眉清目秀的,口感一定会更好。
……
“少爷,时候不早了,就寝吧。”五月算不得娇羞,不过是放轻了语气,听起来也别有一番韵味。
说的人故意为之,听的人自然有点面红耳赤,只见那人红了耳廓,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中的书本,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嗯,你也回去睡吧。”
五月不易察觉的挑了挑眉,暗道这小书呆子还挺能装,“少爷,我伺候你歇下吧。”
那少年像是听了什么少儿不宜的话,向后趔趄了好几步,躲开了五月的手,“不不不,不必了,我自己睡……我,我把你要过来,不过是害怕管家对你做些什么……最近听了些风言风语,我挺不喜欢这样的。可是我父亲很器重他,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以这种方式做点事情……你别多想。”
第一次有人和自己解释这么多,感觉挺奇妙的,五月没有太大的感慨:不过是今天没吃到罢了,就不信这小兔崽子能坚持几天。
五月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谢少爷。”
……
当时那个男孩才十七八岁,正是少年郎,立志于读书,习武,可能还没到开窍的年纪吧……五月如是想到。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眼瞅着这男孩成长成了一个玉树临风的男人。
五月欣慰的同时还有些头疼:虽然养成的感觉也不错,可是总感觉现在这个硬邦邦的男人口感一定没有当初那么好,失策了。
五月作为一个妖精,而且还是最被人供养的妖精,自然是越来越娇媚,且随着入世时间的增加,整个妖精越来越有人气,愈发的招人喜欢。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这小少爷凡人之躯怎么就这么能熬。五月靠着房门打了个哈欠,被那眼尖的人瞧见了,少不了一番调笑。
“困极了就去睡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哄着才能睡不成?”
“少爷说笑,我哄着你不是也没睡吗?”这两年两个人说是形影不离也不为过,五月对着这小子也没有多客气,“前两日听一个圆脑袋的老头说了一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觉得很有道理,你年纪还小,总要注意一些身体吧。”
“少爷来少爷去的,不是说好了叫我的名字吗……而且你也没有比我大多少,怎么总是用这种对孩子的语气来对我说话呢。”这男人老大不乐意了,动起气来倒还像当初的那个当初的小少年。
五月被这人逗笑,无可奈何,“被夫人听去我又要挨骂,则徐,我看你有些发愁,在愁什么呀?”
那少爷逐渐收敛笑容,重重的叹一口气,“山河破碎风飘絮,鸦片盛行,民不聊生,多少人家破人亡……我能做些什么,凭我一己之力能改变什么吗?”
这话问的迫切,可惜问这个罪魁祸首注定得不到什么答案。看在这么多年的感情的份上,五月多少积了点口德,没有反唇相讥,也没有说什么。
林则徐也没有寄希望于能从一个女孩子身上得到什么答案,不过把心里话说出来确实好过了很多,现在又有了别的小心思,“罂罂,你有没有,喜欢过的人啊?”
五月打着哈欠的动作一顿,眨了眨大黑眼睛,“喜欢一个人吗?没有过吧,我命硬,喜欢我的肯定都会死于非命的。”
“这是封建迷信……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相信呢,我,我有一个朋友,他说他挺喜欢你的,要跟我母亲提亲,把你娶回家,你,你怎么想?”
五月认真的思考一下,“要是比你年轻帅气多金的话也不是不行。”
“你——”
“你无中生友的本事不够厉害,好好读你的圣贤书去,成天想些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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