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开封十二年,永盛国大将军秦离凯旋,万民同贺。
“你听说了吗?咱们这飞鸿将军真是女中豪杰,竟一人带着三万精锐打跑了敌国的十万大军!”
“听说了听说了,这女人竟也能在战场英姿飒爽…”
周围围观着的群众熙熙攘攘的感叹着这一场仗,飞鸿将军秦离带着些许兵马,身上的铠甲被日光照的发亮,眼神坚定的入宫复命。
另一边,永盛君主躺在病榻上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一双家族遗传的丹凤眼微睁,脸苍白的不成人样,一旁为他看诊的御医也皱了皱眉。
“殿下…君上的病怕是…”刘御医把了把脉后毕恭毕敬的移步到一旁身着华贵,气质不凡的女子面前,低着头不敢直视她。
“怎么?”女子的声音颇为不耐。
“无力回天了。”御医说完头埋的更深了。
女子睫毛微颤,那和永盛君上相似的丹凤眼眯了眯,嘴角勾了勾,含笑看着他。
刘御医心中大喊不好,怯怯的撇了一眼她。
“怎么,本宫像是会医人吗?”女子挑了挑眉,随后唰的变脸。“还不快滚去吊他的命!”
话音一落,刘御医唰的一声跑走了。她知道若是再多待一刻,这位不好惹的主子可能就会要了她的命一一这位主子就是离姝长公主伊繁,刘御医走后伊繁便让人带她去大殿。到了皇宫大殿后,伊繁便开始想国事,仅仅一年,永盛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君王大病,贵族内斗,永盛皇室乱作一团,敌国虎视眈眈,虽说打走了十万大军可以挫挫敌国的锐气,但后面的事还要从长计议。伊繁扶了扶额,眉头紧锁。
“最近怎么这么多破事。”
秦离一边骑着马,一边观察着身边的事物,虽说没有大变,各种小馆人家,热闹的集市依旧不会变,只是之前那种欢快的氛围没了。秦离一边欣赏着故土的风景,一边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大殿外。其实永盛不小,只是秦离太入迷了。
一声传召提醒了秦离,她已经到大殿外了,她一步步走向殿内。
“哟,来了”大殿上的那个人声音不急不缓,带着点吊儿郎当的劲儿。但却让秦离感到十分熟悉。她转过身,径直与秦离的目光对上了,笑容一僵,很快便恢复常态。
“我早该想到是你的。”伊繁笑容退下去了,淡淡的道。
“……”秦离只是楞楞的看着她。
“怎么?飞鸿将军都不会汇报军事了?”伊繁眼里的嘲弄一览无余,但嘴角又重新勾了上来,那双急剧压迫感的丹凤眼眨了眨,审视着面前人。秦离回过神来缓缓道出这几年的军务,心里想的却是从前。
其实从前,她们并不是这样的。
十四年前,秦老将军凯旋,虽打了胜仗,但伊繁的父君却永远回不来了。秦将军亲口对她说,当时的君上在战斗中宾天了。
被敌国的人杀了。
秦老将军情真意切,伊繁信了,她躲在公主府里哭了三日,把眼泪哭干了,她发誓一定为把她捧在心上的父君报仇。她那时才7岁,秦老将军把自己的嫡女秦离带去公主府陪她,秦离是当时她被挤在对皇位觊觎的那群伪君子造出黑暗生活的光。
但就在两年前,事情发生了变故,一位从敌国带来的俘虏因为想活命把当年实情全盘托出:当年是秦老将军把当时君王送到敌国义和,后找到突破口攻打敌国,但因贪生怕死隐瞒了真相,没有去大乱的敌国找到被藏起来的君王。这是许多俘虏所道的真相。
已被封为长公主的伊繁大怒,她不明白为何从前光明磊落的大将军能干出这种贪生怕死的事,本来有更周全的方式。
他偏偏选了最不可挽回的一种。
把永盛最贤明的君主…给害了。当时秦离已经成为伊繁心中最重要的人,胜似亲人,伊繁的感情一股脑的涌了上来,她把杀父仇人的女儿当成最重要的人。
伊繁不会原谅她父亲犯下的过错。位高权重的长公主下令把秦老将军秦立斩首示众。这也成为了她们之间关系的一堵墙,隔开了她们。
等到秦离讲的差不多了,脸上逐渐泛起一丝倦色,伊繁便摆摆手。
“说完了?那飞鸿将军便回你的将军府吧”伊繁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几乎没有多少人能准确感知她的情绪。
“…是”
秦离走了,伊繁去了君上宫里批公文与奏折。当今君上体弱多病,但却被一些王宫贵族一致簇拥为新君,此中原因有三:一是当今君上体弱易操控,二是前任君主一心朝政,很少以男女之情,且君上兄弟都是些“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前任君上共有一儿一女,就是离姝长公主和当今君上,王宫贵族的偏见是不会变的,他们无法忍受一个女人称王称帝,实际只是为了自己的自尊心罢了。
但他们没想到,新君继任两年便缠绵于病榻,朝政事务为离姝长公主伊繁代理,伊繁从小才能过人,如此之举也是君上所言,他们此前一番算计功亏一篑。
伊繁照常处理完政务,看向那堆让她更感到头疼的奏折,她胡乱翻开一张,只见上面一堆问候的话语,伊繁脑子被这些东西扰的不行,随性的丢给一位贴身随从让他帮忙签字,有事的话告诉她。
处理完这堆麻烦事后,伊繁回了她的南明殿,伊繁品着她最喜欢的糕点,一双丹凤眼轻挑,长而黑的头发被她散下,虽是随性的样子,但很多人都知道她这几年的冷血与无情,上一秒对你温和的,下一秒就可能用羽噬鞭抽你。伊繁正烦着,一为女侍进殿。
“殿下,黎王府南宫席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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