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故人

李晚宁新收了一名徒弟，来历不明，模样十六七岁，不喜言语，很是冷傲。

奇怪的是很多峰主都对她格外尊敬有礼，李晚宁闭关的时候就由她处理峰中琐事。

“楚师妹，今日……”莫泽走到李晚宁住处，又被这个新师妹拦住了，新师妹冷冷看他一眼:“不见。”

莫泽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其他师兄弟们像约好了一样齐齐出现在莫泽面前:“呦呵，莫师弟又被师尊抛弃了？”

“哎～是人家得罪师尊了。”

“这么牛的啊？莫师弟竟然能把师尊惹的几天都不见他，你们说是因为什么？”

“不会是因为……”几人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起哄着，莫泽被吵得烦了，也懒得理那个师妹了:“去去去，你们都不用练功了是吗。”

几人坏笑着调侃莫泽，莫泽抓地上的树叶扔几人:“滚蛋！”

一晃又是十天后……

莫泽坐在山门前的台阶上，嘴里叼着根草，七师妹师轩遥和八师弟周洲一人一边将莫泽夹在中间。

“师尊怎么又又又闭关了～”师轩遥长叹一声，焉嗒嗒地用双手支撑着脑袋。周洲将手里的石头一颗一颗往台阶下扔，忍不住发牢骚:“我的天啊，师尊这两年不是在闭关就是在闭关的路上，大师兄天天魔鬼训练我们，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莫泽从周洲手里拿过几颗石头，往下猛地一扔:“都怪师祖！传什么破法器给师父，师父都不管我们了！”

山门下传来扫地大哥一声叫骂:“TM哪个缺德货拿石头砸我的头！”

师轩遥和周洲默默转头看向莫泽，莫泽心虚地把头往天上抬，一副我不知道与我无关的样子。

周洲一边笑莫泽一边吧啦大师兄的“恶毒”，突然有一只手重重放在周洲的肩上，周洲拍掉那只手:“师姐你干嘛？”同时笑着回头:“！”

凌风和善地看着周洲似笑非笑:“八师弟～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坏话。”

周洲心里慌得一批，话都说不利索了:“大大大，大师兄，我，你，你听我解释……”师轩遥对莫泽使了一下眼色，莫泽点头，手悄悄地数着:一，二，三！

只留下大冤种周洲和凌风大眼瞪小眼地尬笑……大概一盏茶后，周洲跟丢了魂似的回来了，见了莫泽和师轩遥就抓着两人的脖子在两人耳边哔哔哔，师轩遥捂着耳朵不听，莫泽则是周洲说一句他应一句。

“你们这是……在干嘛呢？”突然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在三人面前，那人好奇地看着他们扭成一团的样子。

三人闻声抬头:“！”

周洲:“Σ(°Д°;”

莫泽:(◦˙▽˙◦)

师轩遥:“ (*≧▽≦) ！”

三人几乎又同时地奔过去抱住那人的腰哭喊:“亲爱哒师尊（师父）大人啊！你终于出关啦！”

李晚宁无语地看着三个家伙，不就十天嘛？搞得十年没见过她一样。

“松手，像什么话。”李晚宁觉得，她刚才就应该直接走开，这三个家伙一定是有毛病才抓着她的裙子不放，三人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摇头，李晚宁紧紧抓着裙子不让裙子被扯掉，微怒道:“裙，子，很，贵，的！”

三人才发现原来一直抓着李晚宁的裙子往下拽，立马松手:“师尊（父）弟子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

其他弟子听说师尊出关，纷纷跑来迎接，结果都在她面前摔了个肯尼迪，李晚宁内心扶额:她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群憨批徒弟！

“恭迎师尊出关！”凌风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立马调整好状态，其他几人也纷纷站好:“恭迎师尊出关！”

李晚宁无语的挥挥手:“该干嘛干嘛去，别来烦我。”

一众弟子哀叹，被师尊嫌弃的第四千三百八十一天……

“来，尝尝。”师轩遥端了一碗抄手放在莫泽面前。

莫泽用筷子搅了一下碗底的一把落葵叶和红油，菜叶下面有一个抄手皮，莫泽:“……”

师轩遥端了另一碗坐到莫泽对面:“翻什么，快吃啊，师尊做的红油抄手可香了！”

莫泽额角抽了抽:“师妹，你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师轩遥大口大口地吃着，不明所以的抬头看莫泽:“肿么辣？”

莫泽被气笑了:“师父可是做了两个人的份，你全吃了我吃什么？”

师轩遥却只拉过莫泽的碗把里面仅剩的皮儿和落葵一起吃了，擦了擦嘴:“啊？你说什么？”

莫泽忍无可忍:“师轩遥！”

师轩遥爬起来就跑，莫泽在后面追，二人隔着桌子转圈，李晚宁回头见这副场景难得浅浅笑了一下:“好啦，还有呢。”

师轩遥见了李晚宁手里的糕点忙跑过去:“哇！师尊好厉害，这些糕点都好漂亮啊！”

李晚宁把盘子放桌上:“尝尝。”

师轩遥拿起一块咬一口，两眼放光道:“太好吃啦！简直比山下卖的还好吃！”

莫泽嫌弃的眼神打量着师轩遥:“马屁精。”

师轩遥回怼:“我说的是事实嘛……哎！你给我留点啊！”

莫泽将盘子举高，师轩遥跳着抢:“你给我！”

莫泽比师轩遥高不止一个头，师轩遥怎么都够不着，莫泽躲闪着师轩遥的“魔爪”:“就不给，这是师父给我的！”

“你放屁，那是师尊给我的！”师轩遥跳着够莫泽手里的盘子。

李晚宁温柔地笑了笑，又从灶台上端了几个盘子放到桌上，两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厉害呀……”

两人都乖乖坐到桌子上，师轩遥用筷子轻轻碰了碰盘子里几个荷花状的糕点:“师尊，这个粉粉的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这叫荷花酥，”莫泽道，“不对啊，这荷花酥可是杭州特产，你一个杭州老乡居然不认识？”

师轩遥继续研究盘子里的糕点:“我一个深山长大的孩子哪有机会去了解镇上的东西，哪像你莫大老爷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啊。咦？这又是什么？”

“桃花酥啦。”

“那这个是？”

“梨花酥。”

“这个是什么，狮子头？”

“什么狮子头啊，狮子头是肉丸子，这个叫醒狮酥。”

“我已经快不认识“酥”这个字了……”师轩遥摇头，莫泽又在端着一碗东西吃起来了，师轩遥好奇地凑过去:“这是……”

“馄饨。”

“啊，这美食差异太大了，我需要好好研究研究……哎，给我留点！”莫泽端了另一个碗给师轩遥:“诺，快吃吧。”

师轩遥刚想夸赞一下莫泽，话就卡在了喉咙里，碗底就半张面皮:“你！”

“哎，这叫，风水轮流转！”李晚宁插了一句，师轩遥气呼呼地看着莫泽，莫泽拿一块糕点塞到师轩遥嘴里:“好啦！”

李晚宁则默默端走桌上的荷花酥……

夜。

玉宁峰，灵虚洞前的空地上，二弟子慕玄玉坐在石头上看着面前的花。

“玄玉。”

慕玄玉听到声音回头，李晚宁走过来坐到他旁边的石头上:“师兄弟们都练剑去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师尊，我……”慕玄玉勉强的勾了勾唇，李晚宁浅浅的勾唇:“想家了吧。”

慕玄玉内心酸涩的应了声，半晌道:“弟子……许久未回家了，有些思念。”

李晚宁摊开双手温柔地说道:“看好了，师尊给你变个法。”

慕玄玉笑:“师尊还会这种民间戏法？”李晚宁十指相扣，往手里吹了口气，再一摊手，手上多出一盘荷花酥:“尝尝。”

“师尊做的？”慕玄玉奇道。

李晚宁道:“幼时和杭州的一位老师傅学的，也不知道怎么样。”

慕玄玉接过盘子，李晚宁又道:“若是想家了抽个时间回去看看，这儿离杭州远着呢，二老也记挂着你的。”

慕玄玉点头，看着李晚宁的背影有一股暖流流过心间。

以前他是蔟玉峰弟子，因为资历低下经常被欺负，掌门也无暇顾及他，试剑大会上他垫了底，衡抚仙尊却问他愿不愿意拜她为师。听其他师兄弟说衡抚仙尊甚难相处脾气暴戾，他当时还犹豫了些，到了玉宁峰他才知道什么叫眼见为实，玉宁峰对弟子很好，经过衡抚仙尊的教导，他也修为大增，很快打过了原来的师兄。

另一边，山门前的台阶上，凌风望着天上的缺月发神，杂役大哥走过去递给他一封信，看完了信凌风叹气，李晚宁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家里来信？”

“师尊。”凌风起身行礼，李晚宁问:“怎么愁眉苦脸的？”

凌风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家母病重，急需一笔巨款……”

李晚宁了然:“要多少？”

“书信中说唯有楚清仙尊能治家母的病，弟子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楚清仙尊。”凌风老实回答，“家父想携重金求医，可是楚清仙尊云游天下，没人知道她在哪儿。”

“你极少去别的峰，自然不知这楚清仙尊是何人。”李晚宁道。

凌风似乎抓到了什么信息:“还请师父明示！”

李晚宁将手里提的两个贴着梨花白字样的白瓷瓶递给凌风:“楚清仙尊就是百草峰的清玉长老，前几日你冒犯了人家，快道歉去，态度好点！”

凌风接过酒，连声道谢。

凌风走后一紫衣轻纱的美人出现在李晚宁身后:“你倒是舍得。”

“舍与不舍，不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了？”李晚宁道。

清玉长老摆摆手:“我可不敢威胁衡抚仙尊。”

“那这酒我就收回了？”李晚宁戏谑道。

清玉长老忙双手拉住李晚宁的手:“不行！”

李晚宁食指轻轻推了一下清玉长老的额角:“馋了快四年了吧？”

“嘻嘻，反正你那酒窖里多的是，就送我两瓶又如何。”清玉长老看向凌风走的放向:“你这峰上就九个徒弟，也太少了吧。”

“九个已经很头疼了。”二人说着往玉宁峰里走去。

师轩遥在和一众师兄切磋剑法，演武场上剑影翻飞，、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

玉宁峰有五强:峰主，衡抚仙尊；大弟子凌风；二弟子慕玄玉；四弟子元祁，九弟子楚柳。

而她和莫泽在玉宁峰的实力面前就是两个战五渣的存在，最后入门的小师妹楚柳都是五强之一……

莫泽一掌击中师轩遥左肩，师轩遥脱力，连人带剑摔向擂台，莫泽眼疾手快地拉住快摔到地上的师轩遥: “师妹，承让了。”

对战的第七局，师轩遥输给了莫泽，师轩遥前后只赢了慕玄玉一人，但她心知肚明，是慕玄玉故意让着她:“佩服，我输的心服口服。”

“师妹，要加紧练习啦。”元祁丢给她一个水袋，师轩遥伸手接住:“我会加紧跟上各位师兄，不会给玉宁峰拖后腿的！”擂台下的师兄们纷纷鼓掌叫好。

他们都知道，师轩遥在一次历练时为救两名幼童伤了灵根修为阻塞，师轩遥没有因此堕落反而更加勤奋的修炼，紧跟他们的步伐。

火辣辣的太阳晒得地上的草缩卷着叶子，一众人在校场外的大树下挺尸，师轩遥突然坐起来问:“大师兄，你为什么会拜入玉宁峰啊？”

“因为他想见识一下外界传言一鞭子就帮你斩断经脉的衡抚仙尊到底什么样！”周洲插嘴，凌风捏紧拳头:“你又欠揍了是吧？”

师轩遥嫌弃的看着周洲:“大师兄别理他，你说。”

“没什么，就年幼的时候没饭吃，想着在玉宁峰能混口饭吃就上山拜师了。”凌风轻描淡写。

师轩遥又问莫泽，莫泽同样的轻描淡写:“我小时候就路边一个快饿死的小乞丐，师父好心捡回来的。”

“那三师兄呢？”

“我本身是乱葬岗里一把残剑的剑灵，得师尊点化才成人形的。”

“师尊去乱葬岗干什么？”师轩遥好奇。

元祁倒挂在树上:“那师妹你呢？你又是为什么？”

“秘密。”师轩遥笑着摇头。

大家撇嘴:“切～”

五六岁模样的女孩独自坐在胡同的角落里，胡同口的行人说说笑笑，她显得十分落寞，小女孩手里紧紧握着一枚碎银，可是她不敢去买吃的，她每次一出去看到她的人就会大喊，有妖怪，妖怪来了！

“小妹妹，你怎么了？”一个很好听很温柔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师轩遥猛地抬头，警惕地盯着面前的青衣女子，女子简单挽着发髻，发中唯有一根青色玉簪做装饰，那人看到她警惕的模样脸色柔和地说道:“你是不是饿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师轩遥觉得这个看着很温柔的大姐姐应该不会对她有威胁，她也不会像外面的人一样觉得自己是妖怪。

那人先带她去吃了饭又给她买衣服她依然跟着青衣女子，走了一路那女子回头问她:“你跟着我干什么？怎么不回家？”

师轩遥听到家，内心酸楚，苦笑道:“姐姐，我没有家……我可以跟着你吗？”

李晚宁点头，师轩遥就这样跟了她一个月。

“仙长，你说……一株花化了人形却没有伤害过人是算妖还是灵？”师轩遥小心翼翼地问正在看书的人，那人放下书:“自然是灵。”

“很久以前有一株牡丹花苦苦修炼数百年才化人形，她没有害过任何生灵，大家却都怕她，看见她都躲得远远的……”师轩遥越说越委屈，李晚宁道:“那肯定是他们被坏人吓怕了，或者那个小精灵不知道怎么和人相处啊。”

“真的吗？”

“嗯。”

师轩遥离开本体太久会灵力虚弱，但她每天都会约李晚宁在断桥上相会，给李晚宁带各种小玩意儿，李晚宁给她带各种好吃的。

直到第十天的时候李晚宁在桥上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那个向她奔来的小身影，李晚宁撑着伞从午时等到傍晚也没有看见师轩遥，雨下的大了，风吹得人透心凉:“不会来了。”李晚宁走下桥，桥头边上的一株金色牡丹被雨淋得掉了几片花瓣，花朵也因为雨水过多而锤了头，花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灵气:“我要走了，这把伞就给你吧。”李晚宁将自己手里的伞遮到花上，自己撑开另一把青色的伞走了。

待李晚宁走远，那花才现了形，花灵摸着伞上的“晚”字陷入沉思……

四年后的逍遥门入门弟子选拔赛上，师轩遥再次见到了那个人。那人白衣如雪衣袂飘然，举手投足之间都显着端庄大方，虽是站在人群外，依然引人注目。

师轩遥想过去打招呼，一名逍遥门弟子先过去对那人行礼道:“峰主，一切准备就绪，请峰主上座。”

那人只是略微点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仙长！”师轩遥跑过去拦住李晚宁，李晚宁平静地问:“姑娘何事？”

师轩遥行礼后道:“仙长可还记得我？四年前仙长游历义城的时候仙长……”

李晚宁打断师轩遥的话:“姑娘怕是认错人了。”

“不会的，我怎么会认错呢。”

“我从未到过义城，姑娘怎么会见过我呢。”李晚宁行一礼:“掌门在催了，失陪。”

师轩遥泄气，看来不是时候。

身后的人拍了她一下:“你胆子可真大！衡抚仙尊你都敢拦。”

师轩遥喃喃道:“她就是衡抚仙尊啊。”师轩遥对衡抚仙尊威名远扬，衡抚仙尊的传奇故事她一件不漏的听了个遍，对仙尊甚是敬仰，不想早在四年前就认识了仙尊，仙尊也恰好是逍遥门的人。

她，要拜仙尊为师！

其他门派收徒是经过门派的层层考验选拔出来的， 逍遥门的收徒方式是通过比武选出最强的1000人，两人一组打赢上一场胜者的人便可留下接着比试，再胜过逍遥门派出比武的弟子即可入门参加一年后的试剑大会，试剑大会上若无人愿收其为徒且品行卑劣者则自行下山永不可再踏入逍遥门，前二甲若是挑战本门长老胜出的，有当场自由拜师的权利。

一天之内师轩遥就连胜六场，虽受了重伤，好歹留了下来可以参加明天最后的比试。

听说衡抚仙尊对徒弟要求极高，她必须明天就争取到拜师的机会，等着明年的试剑大会无异于望梅止渴……

次日不仅比武还要比诗词歌赋，女子之间还要比女红，琴棋书画，不亚于皇帝选妃。

师轩遥对逍遥门的考试内容早有耳闻，早早就准备好了，可是第二天还是出乎意料的落了第二名，第一名是蜀山掌门之女任小小。任小小已是花信年华在此次比试中胜出不足为奇，相反仅有十岁的师轩遥让众人刮目相看，得到不少峰主赏识。

门主将各峰峰主和所有长老聚集到观战台方便二人拜师，就在大家都期待着二人会选谁为师的时候又一次出乎众人意料的二人都同时将拜师用的柳枝递到了站在观战台外的李晚宁面前:“仙尊。小小（师轩遥）想拜你为师！”

气氛突然诡异起来，所有人都盯着李晚宁想看李晚宁如何解决。若是收了任小小，历来一甲都是拜门主为师，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不想当掌门的徒弟，有拂门主面子的意思；若是收那孩子，那孩子身上戾气太重不是修行的人选，且会拂了蜀山掌门的面子。

“我不收徒。”李晚宁微皱眉:“观战台上的各位才是今日你们拜师的人选。”任小小和师轩遥都愣了，李晚宁又道:“我受门主相邀来看比武而已，今日并无收徒的打算。”

任小小和师轩遥却是说什么也要拜李晚宁为师:“仙尊今日不收徒那明日呢？”

“轩遥此次就是冲着衡抚仙尊来的，仙尊今日若不想收轩遥为徒，轩遥就等明年试剑大会再拜仙尊为师！”师轩遥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只是想拜李晚宁为师，好像什么东西在她心里也慢慢有了微妙的变化。李晚宁犀利的眼神扫过跪在她面前的人:“任女侠也一样？”

任小小被她的眼神扫得立马低下头:“仙尊今日不收小小，小小愿等明年的试剑大会，明年不收就等后年……”

李晚宁嗤笑:“若是我今日不收二位，二位是准备一直这样跪着了？”

李晚宁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不顾所有人惊愕的表情，逍遥门首徒徒，玉宁峰峰主衡抚仙尊李晚宁，够狂！

第一年的试剑大会很快到来，任小小夺魁首，师轩遥得第三。

第二年试剑大会，任小小和师轩遥均得魁首。

第三年，任小小和师轩遥再次同时夺魁。

第四年，蜀山内乱任小小回山主持大局，师轩遥夺魁首。

第五年，师轩遥终于再次夺魁拜师成功。

师轩遥多次夺得试剑大会魁首却只愿拜李晚宁为师，次次被拒越挫越勇的情况下师轩遥除每天认真修炼外也会帮山上的弟子打杂，十分规矩本分，因此门主也将她留了下来……

“轩遥？师轩遥！师轩遥魂兮归来魂兮归来！”莫泽拍了拍师轩遥的肩，师轩遥回神:“怎么了？”

莫泽急急忙忙把剑往身上挂，一边系腰带:“今天师父下厨给大家做抄手，师兄们都跑前面去了！不知道发什么呆，叫也叫不动。”

师轩遥听后忙在后面边追边喊:“给我留一碗！”

“给……给我留一碗……”师轩遥气喘吁吁的扶着厨房的门，厨房里的人齐刷刷看过来的一瞬间都被呛了一下，师轩遥头上的发簪缠在乱糟糟的头发里，衣服胡乱的系着，脸上不知道哪里增的锅灰糊一脸，众人差点没认出来。

“七师妹，你这是干嘛去了？”慕玄玉忍俊不禁，莫泽又一次以同样的造型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哈哈哈哈！你俩这是……哈哈哈！”一众人笑疯了！

李晚宁扶额:“做什么去了？”

莫泽吞吞吐吐地揪着衣袖:“跑，跑太快摔了一跤。”

师轩遥疯狂也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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