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满肚子怨气的我得不到发泄,目光一瞥,桌上准备的膳食居然有我最讨厌的苦瓜,我正准备发作,一边的小兰旋即出声道:“最近御膳房新招了几个下人,他们不懂事,以为驸马与公主一同用膳,便准备了这苦瓜汤,实则是给驸马的。”
“訾官誉?”
正好缺一个人可以戏耍,想到这,我让小兰叫来訾官誉。
訾官誉被小厮推入,几步踉跄,如平日里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眼窝深陷,皮肤肌骨苍白的没有血色,消瘦得不成人形,袖子笼不全的手肿胀不堪,软软地垂在腰间发颤,也不知是写字写的还是惧怕我,整个人都站不稳。
唯一可取之处就是,他没有像其他仆从那样躬着身体,饶是如此落魄之境,却是强装挺直背脊,低垂的目光不卑不亢。
瞎了还这样有骨气,这让我有点咬牙。
我和蔼地笑道:“訾官誉,你肯定还没吃饭吧,过来一起用膳吧。”
餐桌上的饭菜荤素搭配十几道,肉香配着油盐米饭香气扑鼻,哪怕吃得七分饱的人此时也会再吃几口,如果他同意一同用膳,我便可以他这幅脏污模样是不尊重本公主,继而逼他跳莲池洗涤污秽,若是抵住诱惑婉拒,幸而我走前边叮嘱了管家,今日不得放食,他不吃便代表他吃得很撑了,要么是下人给他放饭,这个不可能,之前这么做的都被我乱棍打出去了,只可能是他偷来的食物。
总归,无论怎么选,都是个以折磨他为法子的圈套。
訾官誉估计也心知我的反常必有诈,他没有配合地坐过来,而是不为所动地站在那里,迟迟不给个回应。
“大胆!公主问你过去吃饭,怎么哑了吗也不知应答。”春桃一脚踹下去,訾官誉随即被力道逼得半跪在地上。
“春桃,怎能对驸马如此无礼。”我走过去,微微弯腰,笑吟吟地捏住他的下巴抬起来,“怎么,你这是,怕本公主下毒害你吗?放心,如果你真的没吃饭,本公主我可以赏你一碗苦瓜汤……”
“公主今日这是又受了什么气吗?”他答非所问,一双幽黑晦暗的眸子犹如一摊黑色死水,望向我的眼神没有半点光彩。
不过是个瞎子。
真以为自己能洞察人心么。
“你是不是去厨房偷吃了,所以今个才这般有骨气,敢不听我的话?”
“公主觉得我偷吃了,为何不问陈管家,不问那些御膳房的下人,反而来亲自问鄙人呢。”
我一时找不到话来回击,心里认定结果是他偷吃无疑,“你是本宫的驸马,我当然是信你。”
他脸上微哂,淡淡莞尔,“公主心里怕是早已有了决断,又何必苦苦折磨我,无论横竖,鄙人在公主眼里不过是条案板上任其刀俎的鱼,决定权不在我是在公主手里。”
“呵呵。”他倒是识相,我抬起手,春桃眼疾手快递来一双筷子,“吃着用着本公主的东西还这副态度,你既心生不满,那便给本宫吐出来吧。”我拿起筷子就奋力往他嘴里插,两个仆从往后死死压着他乱动的手脚,他只能被迫张开嘴被我欺压,摇晃着身体试图挣扎,微微起伏的动作,喉咙呜咽,却是徒劳。
很快,随着几声痛声干呕,一些秽物在地上显形。
是一些伴着血色的碎沙土块。
他确实没有吃饭,连残羹冷炙都没有,这些证明了他的清白,我一下子失了玩弄他的兴致。
“你没吃饭,为什么不同我讲,不随我一同用膳。”明明是我的错,我却本能般的恶人先告状,把错怪罪给他。
他没有回答,只是匍匐在地上不停咳嗽,咳嗽至剧烈时,相继吐出一些血块。
“……我吃饱了。”他吃力地沙哑着出声。
我苦恼地用食指卷起发丝,“你这个样子,倒像是本公主亏待了你。”
见他没说话,我冷笑几声,“訾官誉,你别以为你装的这可怜样我就会放过你,我不是魏菡清,没有她那么好心,本公主今日心情不好,你最好给我本分些少惹事。”
“殿下所言极是,且是……不是该兑现承诺,把那碗汤赐给鄙人。”
“当然,”春桃识趣地端来那碗苦瓜汤,我窃笑着眯起眼,一使眼色,春桃瞬懂,故作不小心摔倒,苦瓜汤随之撒了一地,碗的碎片混杂着片状的苦瓜,着实有点惨不忍睹。
“不好意思,驸马,春桃不是故意的。”春桃不亏是我的贴身婢从,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
行了,春桃,”我招手,“驸马他宅心仁厚不会怪你的,走罢!”
出门前我回头,訾官誉正半趴在地上,双手在在碎碗中一顿摸索寻找食物,被碎片割伤的手指汩汩冒血,他愣了一瞬,抬起手竟开始舔舐吮吸起手上的血。
我抖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真是恶心至极。
Ps:初稿,会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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