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受了伤,我走得十分吃力。
平日里十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快半个小时,好在有个婢女小跑出来,贴心地把我扶了进去,该说不说,倒是来得挺及时。
可刚踏进门,看到床榻上那抹熟悉的身影,我那本就累得要死的身体,感觉瞬间就再也难以支撑,只能半个身子倚靠着门。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皇上来了?”
我压低了声音,问身旁的婢女。
婢女支支吾吾半天,不太敢说话。
最终无奈吐出一句,“奴婢告退。”
“……”
“过来。”男人看我回来了,低沉着嗓音发号施令,高傲地连头都不抬一下。
我下意识撇了撇嘴。
很讨厌自己那股没来由的委屈。
可我想哭,不仅仅是委屈。脚肿过后的疼痛感,会让我忍不住眼圈发红,看上去楚楚可怜,特像被丈夫嫌弃的一只可怜虫。
诚然,我这人不怕天儿冷热,也不怕饿肚子,吃苦头;可就是很怕受伤,很怕疼。
我不信钟嬴不记得这些了。
他就是根本不在乎而已。
“这么慢,腿是断了?”
男人依旧不抬头,语气很不耐烦。
我很想像以前那样大骂一句,“死钟嬴,本小姐今天不打死你!”可我不敢。
很显然,刚刚我和顾某人给了钟嬴气受,让他直觉丢了面子,他这心里还记着呢!
出了这种事,人家兄弟之间自然是好说话的,可我又算个什么?一个外人罢了。
还是个除了有副漂亮皮囊,对于钟嬴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外人。哦不,倒还有另一种利用价值,那就是丢了我去喂狗……
“皇上,奴婢错了!”
“恳请皇上责罚!我愿以死谢罪!”
刹那间,当我脚支撑不住快要倒地时,为了顾及自己那可怜的面子,干脆演戏演上瘾,略显狼狈地跪下后,迅速磕了个响头!
这个虔诚的行礼,当真是没半点虚假,这个头磕得认真到我泪流满面,感觉脑仁儿都在壳里面,兴奋地打了好几个滚儿……
钟嬴,果然没来扶我。
我头疼得要死,也能听清那声嗤笑。
仿佛在说:这又是在作什么幺蛾子?
那双金贵的脚终于移动,慢慢靠近我的视线,停在了我的双手处,讲真……我都已经微微闭上眼睛,心想他会一脚踹过来了。
结果听到的却是一句——
“白若卿,你不是很怕死吗?”
钟嬴语气里的嘲讽意味很明显,他赌我没有死掉的那个勇气,因为贪生怕死。
我瑟瑟发抖,紧咬嘴唇。
刚停止的哭意,终于又忍不住,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有几滴甚至落在了那双鞋上,但我管不了那么多,反正他不会原谅我。
哪怕我讨好,他也无动于衷。
演戏真特娘的累,我也确实厌倦了每天花枝招展,只盼男人能过来临幸自己的样子,真的很掉价,很让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我有些绝望,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喂!你到底想怎么样?死钟嬴!”
我猛然抬头,让对方产生几分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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