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影下交织的影子在燥热的夏夜里摇晃至半夜。
事后,沈卿辰笨拙地帮女孩收拾好一切,爬上床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就算热得冒汗也要把人禁锢在怀里。
那个晚上,江柔好乖,面对面埋在沈卿辰胸口,手臂搂着他,腿也缠得紧,像是寄生在他身上的一株菟丝花,根植在他的皮肉骨血中。
情绪起伏太大,一旦放松下来,沈卿辰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沉,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他牵着江柔的手光明正大的走在帝都大学里。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大家都对他们恋情报以祝福的目光。
江柔像只欢快的小鸟,孩子气地跑去追着只蝴蝶,玩够了,回过身,对他招手,笑容灿烂。
他抬头看去,倏忽间,江柔又成了靠在灯柱扬起脸对他浅笑的少女。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的样子,穿着学校人人嫌弃的藏青色校服,琼花玉颜,一笑倾城,在他死水一般的生活里随意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沈卿辰睁开眼睛,怀里已经空了,整个屋子都空了。
他茫然坐起身,叫了声柔柔,没人应。
他的衣服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头,不知怎的,就算早已知晓分离不可避免,但真到这一刻,他还是不能接受,整颗心都像沉在海水里,又酸又涩,空茫得可怕。
他慌乱地套上衣服,扣子错位了都没发现,打开房门,只见客厅的餐桌上放着一张纸,拿水杯压着,两行字写得很仓促,笔迹混乱。
她说,谢谢,对不起。
*
夜色深重。
车上唐梓点了一支烟,落下车窗,手肘撑着,沉沉吸了口,烟雾上升朦胧透出他躁郁的神色,眉眼刻骨,极具攻击性。
没等多久,听见一阵行李箱轮子滑动的声响,他捻息烟头,打开车门下车。
“给我吧。”他接过江柔手里的行李箱,打开后车厢放了进去。
转头看见江柔脖子上的红印,他心口骤然有种被撕扯的疼,他垂下眼睛,声音低沉:“做了?就那么喜欢他?”
江柔抬头,眼神懵懂茫然,带着天真的残忍,轻轻“嗯”了一声。
“我想要他啊,我想要他爱我,唐梓。”
唐梓沉默了一会儿,哑声问:“那我呢?我是什么?”
江柔不明所以,歪歪头,“你是我很重要的人,你会一直爱我。”
看着她笃定的眼神,唐梓突然感受到一阵无力,江柔她是株畸形生长的玫瑰,没有人真正教过她什么是爱,怎么去爱,她只能凭着自己小动物般的直觉,不折手段去换取爱意。
那些被肯定的,看得见的喜爱填充了她每一寸骨骼的血肉,早已变成她生存的养分,她离不开别人的爱意,爱才能让她活着。
唐梓满眼苦涩,“柔柔,你不能要别人喜欢你,又将自己完全摘除。”
“这不公平。”
江柔不懂他说的不公平。
“唐梓,你早就看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再说这些,我不想听。”说完,她不耐烦地转身,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上去。
唐梓深吸口气,竭力忍住心脏蔓延出的悲凉。
她还是一如既往自我任性,那样残忍的,冷酷的,将他推向白骨累累的深渊。
可笑,他还妄图爬起来,想通过爱去改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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