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温苼早上是被疼醒的。幸亏昨天提前用了卫生巾,不然今天起来必是一片狼藉。
宋温苼收拾收拾起床了,在洗漱间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苍白的脸,自己也吓一跳。她弯起手指蹭了蹭自己毫无血色的嘴唇:这也太夸张了。她回想自己昨天吃过的东西,重油重辣的火锅,往死里加冰的冷饮,还在寒风里跟江顾对峙几分钟。
本来上学就烦,还痛经。宋温苼忍着肚子疼洗漱出门了。
在楼下的早餐店买早餐,老板亲切地招呼着,“哎,小宋,起那么早?”宋温苼微笑着点点头。
老板是个单亲妈妈,靠开早餐店和父母的接济供孩子在陌城读书,宋温苼还是她孩子的校友呢,陌城实验中学优秀毕业生。也许是同情宋温苼有一个悲惨童年,老板对她总是过分怜爱。
老板见宋温苼脸色苍白,询问她,“小宋,不舒服啊?”宋温苼点点头,肚子太疼导致声音也不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生理期第一天。”老板好像跟着变得不舒服,脸色也不太好,“哦哟,那可不能着凉,拿这杯豆浆,暖一点。”老板给她换了一杯豆浆,把早餐递到她手里。“谢谢。”宋温苼接过,往大门走了。
徐尽舟来买早餐听到她们的对话。自己拿到早餐,也追着宋温苼的身影出去了。
公交车站。宋温苼嘴里机械地嚼着包子,下巴藏在外套的领子里,寒风吹动她的高马尾,略过她额前的碎发,眼睛盯着鞋尖,眼神习惯性放空,伫立在路边一动不动,脸色又很苍白,像是一个流落街头的病弱小姐。
徐尽舟悄悄绕到上风向,用自己的身体给宋温苼挡风。宋温苼余光瞥见旁边的人影,扭头一看,看到是徐尽舟,不动声色拉开和他的距离。
等车来了,宋温苼先一步上车,找一个靠窗位置就坐下了。
车上人很少,但是徐尽舟还是挨着宋温苼坐下了。宋温苼手臂抱着肚子,甚至想把手掌心伸进衣服里暖暖小腹,根本不想理旁边的人。
江顾难得早早来到学校,就看到徐尽舟紧紧跟着宋温苼,进了学校大门。
他站在大门之外,紧紧盯着这一前一后进入学校的两个人,在后面看过去,两个人像是零距离似的,两个人的身影一瞬间幻化成无数根银针,往他心上扎,太不好受了,他嫉妒得要发疯。这人谁啊?凭什么离宋温苼这么近?江顾跟着进了校门。
江顾看着他们进了班里,江顾也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一探究竟。
进去一看见徐尽舟的脸,江顾顿了片刻,这不……昨天宋温苼楼下撞见的校友?江顾青筋都跳了跳。
眼看着徐尽舟拿着一个保温杯出去了,江顾斜睨着他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
江顾大步走到自己座位,故意拉扯椅子发出巨大声响,书包甩在桌子上,人坐在宋温苼旁边,宋温苼感觉周围气压都变低了。
“来那么早?”宋温苼面不改色说一句。江顾随意把玩着放在桌上的笔,冷笑一声,“那当然了,来太晚可看不到你跟帅哥零距离接触了。”
宋温苼缓缓扭过头,直直盯着他看,因为痛经,还有点病弱感。江顾斜眼给了她一个眼神,“我说错了吗?”说完撑起脸,后脑勺对着宋温苼,手里拿着按动笔不停地在桌上摁。
宋温苼无声偷笑,转回去继续写着作业,“我只是惊讶于你对他的印象评价。”
“什么印象评价?”江顾转过脸来,盯着她看,语气不善。
“你说他是帅哥啊。”宋温苼没抬头。
江顾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张着嘴欲言又止。
“生理期少喝冷饮,多喝热水。”徐尽舟这时把宋温苼的保温杯放在她面前。宋温苼又换上往常那个拒他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不冷不热地回了句,“多谢。”
徐尽舟还想说些什么,瞥见江顾在旁边盯着自己,眼神不算友好,大概是知道因为什么他这样看着自己。故而看向江顾,装模作样地问道:“江顾同学,我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宋温苼瞥一眼徐尽舟,又看向江顾,挑了挑眉。
“没有。”江顾对着徐尽舟翻了个白眼。
“那你为什么好像对我有很大敌意?”徐尽舟微笑着看着江顾,一如往常,维持着他翩翩公子之风。
“江顾不过是直率了些,又没有坏心思。你也别跟他计较。”宋温苼说了一句。她不知什么时候低下头写作业了,好像独立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之外,但是又在不经意间掐灭了战争的苗头。
江顾听到宋温苼替自己说话,冲徐尽舟挑挑眉,似是挑衅,眉眼间尽是得意。
徐尽舟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成拳,面上还保持着自己的风度,轻轻勾唇,皮笑肉不笑,“温苼说是就是了。相信江顾同学确实是没有恶意的。”
“有完没完?我就是看你不爽,你也别装了。”江顾不耐烦地说,或者说是吼,教室里寥寥无几的学生纷纷往这边看。
宋温苼的手放在他手臂上,“江顾。”江顾落在她脸上。“冷静。”他听见她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对他说。江顾看着她的眼睛,轻轻点头。
宋温苼转过来看着徐尽舟,神色自若,不慌不忙,“江顾是直性子我说过了。他今天心情不好,说话冲,冒犯到你很不好意思。对不起了,纪委,请你多包涵。”
宋温苼冷脸的样子,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虽然是坐着,但是还是有股强大的气场。
徐尽舟也冷着脸,忽然轻笑,“怎么会呢?没关系的。”说完转身走向自己的座位,转身瞬间笑容消散。冷眼看着周围的看戏人。看戏人纷纷又收回视线各做各的。
宋温苼看着他走开。“人都走了。还看。”江顾讥笑着说。宋温苼心里想笑,面上没表面出来,“如果你不招惹他,他早走了。”
宋温苼总是可以这样,一句话让他哑口无言。
宋温苼拿起保温杯喝口热水。“你生理期是不是很难受啊?”江顾见她喝水突然想到。
宋温苼瞥他一眼,拧紧盖子,“不然你以为,疼得要死,还要应付你们两个。”微微上扬的嘴角藏着笑意。
江顾似是愧疚, 靠近她,两个人手臂贴着手臂,“我能做什么?”
“你消停点就好。”宋温苼没有抬头,专心写练习,没注意江顾。江顾撤回自己的手臂,蒙头趴在桌子上,照宋温苼说的“消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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