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结束后,下午依旧在自习中度过,只是四点多的时候,发了校服,然后学校组织开展了一场迎新会。
同学们都拿着椅子到了操场,同桌两人一排那么坐着。后来初二初三的学长学姐们也都赶了来,在老师的安排下坐在操场的看台上那么默默地看着他们。
其实与其说这是一场迎新会,倒不如说是一场演讲大会。
因为从最开始的学生代表发言,到最后的校长讲话,有的只是那些无味的颂词,和寡淡的鸡汤。
虽然那些演讲人语气高昂,满含激动与深情,甚至说到新生是朝阳,是学校新的希望时,连声音都是微微颤抖的。
而那些学长学姐们,每每听到关于新生的赞语时,也总是会适时的响起热烈的掌声。
但是,这种章程似的情感,又有谁会当真呢。
或许,他们连别人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应和的鼓掌。而他们来这,也不过是为了翘掉那些无聊的课程,来追求短暂的安逸罢了。
看台下的江玉羊鄙夷地看着这一切,心想或许这种乏味庸俗的讲话,也就只有沈白榆能听得进去。
事实上他料想的没错,她确实听进去了,而且还想要去迎合他们那些虚伪的期待,那些堆砌在演讲稿里深情。
她跟他说,我们要成为更好的人,才能不辜负学长学姐和老师的期待。
他本想嘲讽她,可是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她眼里的光,看到了她眼里的认真和期待。他突然心软了,因为那些都是他早已经失去了的东西。
“沈白榆,不是所有的期待都要去回应,你只要回应你自己的期待就好了。”
江玉羊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明显是被吓到了,只是不知道是被他的话,还是被他会跟她讲话。
说起两年前的那场诗词比赛,那是他父母自作主张为他报名的,而他报名的则是跟它同一时间的一场音乐比赛。
那场音乐比赛虽然没有什么名气,远远比不上那个市里的大赛,但是那里有他志同道合的朋友,有他一起为了梦想而努力的伙伴。
虽然诗词上他有他的天赋,但是为了这个就让他放弃他的梦想,真的太残忍了。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喜欢上音乐,是在地铁站里看到了一个流浪的歌手。那个人看起来二十左右,拿着吉他,带着一个深色的帽子,蹲在原地忘我地唱着歌。
路上的行人匆匆走过,虽然听着他的嗓音,却没有人愿意停下来看他一眼。他默默地站在他的身旁,听他唱完了一首又一首。
他看着地上一块两块的施舍,把自己所有的零花钱都给了他。他问他为什么要唱歌,他说这是梦想。他问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唱歌,他说这是生活。
他跟他讲自己的经历,给他讲自己的梦。尽管在别人看来,那时的江玉羊还只是个孩子。
但是他讲,他就认真听,从此少年的眼睛就有了光。
后来外婆火急火燎的找到了他,拖着他离开。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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