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

今天还要上学，林子七都睁不开眼睛了，东北的天气真的好冷，今天还刮风，吹的窗户呼呼响，她和往常一样刷牙洗脸收拾书包，林子七的母亲在拖地，看到林子七起来对林子七笑了起来

“七七你起来了啊，吃早饭吧，早上煮了点粥在热了一杯牛奶，那个鸡蛋家里没有了，今天就没做水煮蛋”

林子七也笑笑，她永远爱母亲，做到饭桌前回头招呼自己的母亲

“妈你也吃啊”

林子七的母亲摆摆手表示自己吃过了，还告诉林子七小声一点

“七七小点声，你爸昨晚喝多了现在睡着呢，吵醒了就完了”

林子七用牙狠狠咬着筷子，似乎一切的和谐都在这一刻被打破，但也没有声张，她恨那个在屋子里睡觉的男人，可她知道她无法面对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她想报警，可林子七的母亲说什么也不让，后来才知道，在原来林子七的母亲报过警，本来地址报完挂掉电话是可以松一口气的，可林子七的母亲浑然不知林子七的父亲就在房门口听着，等林子七的母亲出来什么都晚了，妈妈以前和林子七讲过当时多么残暴，林子七的父亲抓着林子七妈妈的头发从房间拖出来，用指甲狠狠的在林子七母亲的小腿上抓下了一个伤口，警察来之后也只是拘留了林子七父亲几个星期就放了出来，林子七的母亲一说到自己腿上的伤口腿一直抖，她捂着嘴说至今都还记得当时是多么疼痛，被指甲抓之后整个腿都是麻痹的，三行血顺着小腿流了下来，林子七又想起小时候母亲给自己讲这个故事的时候，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母亲的腿，她深刻的记得当时自己的母亲是怎么描述这件事的，她更狠这个男人了，她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擦了擦嘴上的牛奶渍，跑回房间收拾书包，利索的穿好校服还穿了一件外套，拉上拉链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宋朝的衣服，她把这件外套折起来搭在胳膊上，刚要出门就停顿了一下，回头去自己的柜子里翻找自己觉得很好闻的香水，还特意喷出来自己先闻一闻，她眉毛上扬嘴角扬起来，看来很好闻，她往衣服上喷了几下在扇了扇就拿起外套出门了，刚到学校是早读，要不然是有时间去还外套的。

第一节是杨老师的数学课，林子七不是特别擅长数学，要不然是有能力进班级前五的，林子七拄着下巴看着数学书上的公式和那些无法理解的字母，她眼睛一闭一睁，眼皮都睁不开了，挣扎了一段时间，林子七还是选择闭上眼皮，刚闭上，林子七仿佛进入了天堂，开始了睡梦，眼看着手要撑不住了，一治粉笔头又狠又准的打在了林子七的头上

“林子七，你给我说说我刚才讲哪道题呢”

数学老师怒火中烧，捏紧了数学书“啪”的一声把书拍在桌面上，转头喝了口保温杯中的枸杞泡水，班级里谁都不敢出声，出了奇的安静，林子七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眼桌面上的数学书，她虽然睡着了，但很清晰的记得老师讲的到底是什么，她看了一眼题目，还挺简单，这让林子七有了几分自信

“老师，你刚才讲到第五题了”

老师皱了皱眉说

“好，那你告诉我选哪个，为什么”

林子七横扫了这几行题目和选项还有那个图，抬起头和数学老师对视着，数学老师似乎像是被凝视一般，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看

“这道题因为x+y的斜率为-1而大C这个公式的渐近线为y=±a分之bx……”

林子七的脑回路今天像是开挂般，直到说完最后几个字，她问了问老师

“老师，对吗，我不太确定”

数学老师不知道说什么了，装作看了眼答案，竟然对了，数学老师只好摆摆手让林子七坐下，有点惭愧的说

“行，对了，以后上课好好听，不要以为自己都会了就可以不听了”

林子七坐下了，经过数学老师这一番折磨，林子七又不困了，仿佛一瞬间大脑重启，她看着黑板上老师画的双曲线，她又认真起来了，她可不想被老师叫第二次了，下课铃响了，所有学生都仿佛得到解放一般，一下子全部挺直腰板离开座椅，林子七拿起外套离开了教室，数学老师回到办公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心中仿佛有无限的愁绪，林子七班主任的办公桌就在数学老师的对面，看到数学老师这样就问

“怎么了小杨，上节课我们班学生不听话吗”

数学老师叹了口气说

“那倒还真不是，你们班林子七上课差点睡着了，让我叫起来回答问题，结果被打脸了，说的答案一字不差，这给我整的不知道是夸奖还是批评了，唉……”

林子七的老师捂着嘴笑了起来

“哈哈哈那你愁什么啊，答上了不也挺好吗，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回班我说说哈”

数学老师笑了笑，看了眼办公室门外正好看到了林子七给宋朝送外套的情景，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重大新闻，笑脸相迎的看向语文老师说

“唉唉唉，叶老师，你看吧，刚说完，人家跑到咱们这楼层跟人家好好班学生不知道笑嘻嘻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呢”

林子七的班主任快速的走向门口，眯着眼睛看到了林子七，她觉得不可能，还往外探了探头再次确认，没错啊就是林子七，但还是装作很淡定的说

“唉小杨，你看我们班同学人缘多好，能和好学生打交道也是一种能力啊”

数学老师早就看出了叶老师的慌张，指了指叶老师一脸不怀好意的说

“唉，你的痛苦我都懂，你就别替你们班学生说好话了，这叫有苦同享，有难同当嘛哈哈哈”

此时的林子七

林子七到了三楼，边走边用心想到底怎么说才好，到宋朝班级门口就好像有一道厚障壁一样，想进有感觉进不去，几个男生看到了在门口的林子七，到他面前问

“这位女同学，你找谁”

林子七不敢直视面前的男生，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几个字

“我……我找宋朝”

那几个男生看向宋朝，在回过头来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女生，不明不白的说了句

“哦，我们朝哥之前说了不收任何人送的情书以及早餐，他很烦，你还是走吧，我们朝哥不好惹，小心被骂哭”

林子七很震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紧忙摆摆手说

“不……不是的，我不是他的小迷妹，我是来还东西的”

说着还展示了胳臂上的外套，几个男生相视一笑似乎懂了什么，朝班级里喊着

“宋朝，有人找你！！”

宋朝正在做物理题，头也不抬的说

“男的女的，我不是说了吗，送情书还有送早餐的别找我，我tm很烦这种人好嘛”

那几个男生看了眼林子七问了下

“那个，你叫什么”

林子七弱弱的说到

“林子七……”

那几个男生又回了头跟宋朝说

“啊那个是一个叫林子七的找你”

宋朝听到林子七这三个字瞬间从座位上弹起，往门口跑

“林子七？你怎么来了，我刚才……那个不好意思啊，刚才吓到你了”

说完还打了一下那几个男生的脑袋

“啧，瞎说什么呢，这张脸记住了奥，下次别这么说话了，都吓着人家了”

那几个男生只好悻悻离开，回头还不忘看几眼，一脸吃瓜的表情，林子七被这会的情景吓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宋朝看出了林子七的紧张，问道

“哦不好意思，你别听他们瞎说”

林子七笑了笑把外套递给了宋朝

“喏，给你，你的外套”

宋朝接过外套说

“哎呦，对对对，这几天穿好外套哈，很冷的”

林子七笑笑

“哎呀，我今天穿了的，我先回班了哈，一会上课了”

宋朝点点头看着林子七离开，宋朝嘴角的笑还未消散，他把外套放好，那帮男生看着宋朝不对劲的表情相视一笑，走到宋朝面前打问着

“那是谁啊，真的没想到咱们女色不近的朝哥有个女朋友啊，哦～，那以后是不是要叫嫂子啊，哈哈哈”

宋朝“啪”的拍了一下桌子看着他们说

“在乱叫小心打烂你的嘴”

那些男生看到这样只好说是在开玩笑呢，让宋朝不要生气，宋朝看了眼外套，总觉得有股很好闻的香味，他捧起外套闻了闻，那股味道就是林子七早上喷的香水味，他又笑了起来

下午又有体育课，林子七班级还有宋朝班级的体育课总是在一节课，风有点大，体育老师看看这天只好让大家自由活动，林子七不喜欢坐在那边的椅子上聊天，那里有很多老师，林子七只好和佳怡坐在颁奖台那边的台阶上，佳怡用校服遮挡着大风，大风吹的学校里面的树呜呜响，好像要袭击她们一样，宁静的自由活动还没持续多久，就看见宋朝像箭一般朝林子七这跑来，开始佳怡很懵，指着宋朝问

“唉，七七那不是宋朝吗，他往我们这边跑什么”

林子七也注意到了，她只是摇摇头，宋朝跑到林子七面前拽着林子七的胳膊拽着她走，林子七很懵，赶忙向后扯自己的胳膊，不让宋朝带走，林子七问

“宋……宋宋朝？！你拉我干什么，怎么了啊，这节你们班不是体育课吗，跑我们班干嘛”

宋朝不说话，一把把林子七拽走了，佳怡也在后面追着他们两个，宋朝跑的很快，佳怡在后面怎么追都追不上，知道进了教学楼了，三个人都是气喘吁吁，林子七问

“干嘛这么着急，什么事啊”

佳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指着他们两个

“喂，宋朝，你拽着我们家七七走干嘛啊，累死我了”

宋朝向佳怡摆摆手说

“这事跟你没关系，我跟林子七被数学老师抓到怀疑早恋”

佳怡满脸问号，看着林子七说

“好哇，你自从跟宋朝混一块了，你就什么事都瞒着我了”

宋朝说

“哎呀，就那次放学我看天很冷有看到林子七半天半天不出教学楼，一看她穿的很少我就把外套给她了，第二天她来换外套有问题吗，结果就……唉，你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吧”

林子七很震惊，两个人清清白白，怎么可能早恋，佳怡叹了口气说

“去吧去吧，我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你们”

他们三个上了楼，边走边和林子七说

“没办法，一会配合我演一出戏，你就装你不知道，然后后来随机应变，懂吧”

林子七点点头，到了三楼，两人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就敲了敲门，直到一声“进！”两人进去了，数学老师还有叶老师坐在凳子上，数学老师指了一下门示意把门关上，宋朝赶忙关上门，两人就这样站在这两位老师的面前，数学老师看了眼宋朝旁边的女孩，冷笑一声

“呦，林子七，知道我找你是干什么的吗”

林子七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数学老师又轻笑一声

“哼，你不说别怪我不客气了，你上午跟这个男生干什么呢，笑嘻嘻的，你们那点小心思我都懂，你要是把心思用在我数学这一科上，也不至于数学不过100啊”

林子七赶忙应付

“不不不，老师我跟宋朝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其实……其实……”

“其实什么？！”

数学老师拍了下桌子，用眼神看着林子七，林子七被吓的一激灵，脑袋里一片空白，马上嘴里吐出几个字

“老师，他……他是我邻居家的哥哥，那次去我家把衣服落在我这了，我是去还衣服的”

宋朝正在努力憋住笑容，偷偷掐自己的腿不让自己笑出声，数学老师一副不相信的眼神

“哦？是吗，宋朝”

宋朝咳了两声

“啊对对对老师，因为我的生日比林子七大，所以她得叫我一声哥，我们从小玩到大，没想到那次把衣服落在她家里了，绝对不是什么早恋”

叶老师在一旁看戏，一言不发，后来才说了一句

“唉小杨，我就说吧，人家就是好朋友，你肯定是工作太累了才这么多疑心，我就说我们班同学不可能干这事吧”

说到这里，叶老师有了一些自信，抬起头叉着腰看着数学老师，数学老师看着他们两个又一时语塞，最后只好让她们两个离开了，出了办公室门林子七就看到了捂着肚子偷偷乐的佳怡，林子七拍了一下佳怡

“有什么可笑的啊，这理由多好啊”

佳怡一边说一边笑

“不是林子七，是个人都不可能想出来这理由的吧，你真的太有意思了，没想到啊”

宋朝也忍不住笑了，但只是笑了两声，佳怡看到这两人好像有话要说似的只好找了个理由先走了，宋朝见佳怡走了，跟林子七说

“你跟我来一下，我要好好跟你谈谈”

林子七点点头跟着宋朝来到了楼道，宋朝笑了笑问

“邻居家的哥哥是吗”

林子七瞬间脸红马上说

“不……不不不……不是，我当时被老师吓到了所以就……就……”

说完林子七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似的，声音从紧张变成了抽噎，知道泪水流到了脸颊，宋朝没想到她会哭，手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他问道

“不是你别哭啊，这都是数学老师的错，都怪他冤枉了你，也怪我，没想到跟你多说了几句话就被发现了，对不起”

林子七转过身去把眼泪擦掉回头面对着宋朝，宋朝见林子七这样子，用自己的校服袖子帮林子七擦了擦眼泪，林子七低下头小声的说

“对……对不起，我把你校服搞脏了”

宋朝拍了拍林子七的背，希望林子七能好受点，两个人在楼道一直待到下课。

下课了，很多上体育课的同学都回班了，包括那次的几个男生，他们看到宋朝问

“唉朝哥，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呢，打篮球就缺你一个，你在楼道里干嘛呢”

宋朝不说话，手插着兜低着头，那几个男生见宋朝不说话，看到了他对面的林子七，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指着林子七说

“你是上午送衣服的那个女生，你叫……你叫什么来着”

宋朝啧了一声骂道

“你们tm聊没聊完，滚，问我干嘛了去是吧，老子跟林子七被叫到办公室了，我陪她的”

几个男生眼神相对，贱兮兮的说

“哦～陪这个女生啊，林子七是吧，那你真是被咱们朝哥看上了，你可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啊，他可从来没跟女生呆过这么久啊”

林子七瞬间脸红了，穿过人群跑回了自己的班级，宋朝指着那个说话的男生说

“你完了，你等周末的”

林子七迅速跑回班趴到桌子上，脸还是烫的，佳怡看到林子七脸这么红问

“你们说什么了啊，我看你自从认识了宋朝你就不对劲，坦白吧，你是不是喜欢他”

林子七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嗯……算是喜欢吧，不要说好不好，只有你知道”

佳怡这人你别看大大咧咧的，说让保密的事她是绝对不会说的，所以林子七很相信佳怡，这一下午都很平静，林子七最后一节晚自习写完了作业，趴在桌子上想这么长时间以来这些人说的话

“你能抬起头来吗，我想认识一下……女孩子在外面走夜路不安全的……咱们女色不近的朝哥有个女朋友啊……是不是得叫嫂子啊……乱叫小心打烂你的嘴……被数学老师抓到怀疑早恋……自从跟宋朝混一块……对不起……你是不是喜欢他……”

这些话充斥在林子七的大脑里，她赶紧摇摇头，拿起自己带的一本小说希望能投入进去不再去想那些事，看着看着看到了一句话

“喂，你是不是喜欢他啊，交给我，你俩肯定在一起”

看到这句话又回到了解放前，她只好转笔来分散注意力

“邻居家哥哥是吗？”

这句话林子七想的时候，耳朵突然红了起来，叶老师看到林子七一样的表现问

“林子七，你是哪里不舒服吗，用不用去医务室？”

林子七摇摇头

“啊不用不用老师，我很好”

老师只能继续看着教案，林子七仔细的想了想，我喜欢他……吗？佳怡还有宋朝的同学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自己喜不喜欢自己的内心很清楚，是的，林子七这个女孩喜欢上了宋朝这个少年

放学回到家里，林子七又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在朝自己的母亲要钱，林子七连鞋子都没脱冲到屋子里把父亲得逞的钱打掉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喊

“这笔钱是不会给你的”

林子七的父亲冷哼一声，抄起拳头往林子七的脸上打，林子七似乎知道了父亲要打她，她一个回身挡在了母亲面前，林子七的父亲一拳一拳的打在了林子七的后背上，他没有因为林子七是个小孩子就少下了几分毒手，林子七咬着牙承受着这一切，林子七的父亲一边打一边说

“你这个丧门星，你那个没用的妈要是tm没有生下你，也不至于现在她这个丧妇就给我这点”

越说打的越狠，最后林子七撑不住了被父亲打倒在地，林子七几乎都没有力气起来了，她捂着肩膀看着自己的母亲挨打，一个个巴掌落在了林子七的母亲脸上，林子七用自己全部的力气爬到自己的母亲面前，眼看着要爬到母亲的前面了，林子七的父亲注意到了林子七，抄起一个花瓶，狠狠的砸到地上，很多花瓶的碎片散落在地上，就像这个支离破碎的家，碎片在林子七的手上留下了一个伤，林子七的父亲看到这样和从前一样摔门而去，只留下了这样的残局，楼上楼下看到林子七家这样，在那里议论纷纷

“唉唉你看，老林家又打人啦，要不要帮忙报警啊，别多管闲事，小心找上你家里来，要是当时是个儿子啊，也不会这样啊……”

窸窸窣窣的话语在林子七的耳边回荡，她已经习惯了，她把自己的母亲扶到沙发上，林子七的母亲目中无神的坐在沙发上，林子七拿起扫帚收拾着碎片残局，她把门关好，不再去看那些人，回到自己的房间用纱布包好自己的手，拿起笔悄无声息的写着作业，她想让自己的母亲离婚，却不知道怎么说……

“邻居家哥哥，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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