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每一位选手都很开心。派对结束后,巨鹿学院校长也和我们一样住在了酒店了,一共开了十间房间,看样子得消费破万了。而第二天一早,大家也都挤着领队的车踏上了各自的归途。那个夜晚我所看的那一幕真的很像小说里的场景,生动感人,好久没看到这种画面了,他们两人的关系以后肯定能更加和睦的吧?”
时间:2023.7.6,上午
地点:成坂家中
“叮咚!”
祈按着门铃,站在大门前,“我回来了。”
“啊!!!”,随着屋内发出渐响的祀音的喊声,祈意识到了不对劲。大门打开后,祈想要进去却被祀音拦住了,“不许进来!”
此时祀音的脸憋的通红,眉头紧锁,怒气冲冲的样子居然有些可爱。
“为什么?”
“昨天可是我的生日啊!你居然都没回来陪我!哼!”,祀音一股气地歪过头,依然挺立在大门前。
“你是小孩子吗?让我进去,外面很热。”
“难道派对比姐姐的生日还重要吗?”
“我知道昨天是你生日的时候都已经天黑了,那种氛围下大家都很高兴,我根本就回不来吧?”
“我不管!我问你哪一个重要!”
祈察觉事情已经发展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想要随便敷衍了事,否则在这阳光的暴晒下自己可能要先走一步了,“你的生日重要,让我进去。”
“既然是我的生日重要,那为什么还不回来?”
“不是说过了吗......你让不让开?”,祈逐步凑到祀音面前,祀音想要继续阻拦却奈何不了祈。
“啊啊!你不许进来!回答我啊!”,祀音用力推着祈,但阻止不了祈继续前进。而祈很快就摆脱了力量微弱的祀音,祀音看着祈只能故作镇定道:“那就看在你是冠军的份上让你进来好了!可不是我力气小嗷!”
“力气好小......”,祈想道。“你看那场竞赛了吗?”
“哈?什么意思啊?我弟弟参加的竞赛我能不看吗?真的想不到原来你这么聪明啊?居然能在......”
祈愣了愣,不愿多说什么就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房间,但祀音还有很多的话想要和祈分享,却被劳累的祈拒之门外。
“祈光君?”
“我想休息一会儿。”
房间里传来祈的声音,祈这么说祀音也只能成全祈,毕竟在祀音眼里昨天的他肯定累坏了。
祀音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摆弄着抱枕,这个暑假仿佛仅仅只是得到了一点点的充实,但一想到之后能和祈一起去水上乐园游玩,祀音的嘴角就会微微上扬,可眉尾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一直挤压着。
时间:2023.7.6,中午
地点:安屯市四淮区誓灵公园
在安屯市四淮区以西有一座小山,山上建立着一块无人不晓,举世闻名的公园,甚至被外地人冠上“打卡景点”等名称,这边是“誓灵公园”。小山上盘缠着一条石台阶路,山腰有一座小亭子,一般早晨会有不少大爷在这里闲谈。山顶有一座塔,名为“誓灵塔”,“誓灵塔”的存在也正是造就公园能如此闻名的原因之一。
准确来说公园只是建立在山腰以下,离人们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这也成为了年长的前辈们喜欢吃瓜唠嗑跳广场舞的地方。山腰及以上到处是葱葱绿树,灌木丛肆意生长。
“今天人好少耶。”,此时正在与同学结伴登山的爱月环顾着四周的风景,一条通往山顶的青石台阶上只有正在登山的爱月和花卉。
“是......是啊......”,花卉戴着大大的宽檐帽和墨镜,像是去海边度假的穿搭一样,但身披着一条黑外套又像是避人耳目的明星。
“这么热的天及川同学为什么还要穿这么多呀?”
“我......嗯额......早上挺冷的,我不想感冒......”,花卉说话的时候一直都表现得畏畏缩缩的,话语的每个字眼中都透露着害怕和紧张的气息。花卉的性格早就被爱月看透了,身为四淮私立LC职业学院一年级三班的班长,lc强劲的她本应该能够收获自信的优越和骄傲,但所散发出的气质一直都是如出一辙的阴冷,胆小,这或许有着其它不为人知的因素掺杂其中。
“啊?是吗......”,爱月尴尬地歪过头去,“我们第一次一起出来玩,你就稍微放松一点嘛!”
“放松......可是一放松我就感觉浑身没力,站不稳脚,那样就没法走到山顶了......唔......”
“啊额......不是......嗯......总之就是笑一笑,敞开心扉之类的,嘿嘿......”
听到爱月这么说的花卉才缓缓看向爱月,“那样就是放松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一个多种行为的集合而已啦。”
“这样啊......唔......”,说着,花卉又低下头去看着自己交替抬起的脚步。
爱月偷瞄着花卉,无奈地摇了摇头。
“及川同学以前没有出来玩过吗?比如和家人一起外出旅行什么的。”
“没......”
“那及川同学平时压力大的时候都是怎样舒缓心情的呢?”
“嗯......我......不知道......唔......”
此刻爱月看着花卉难以言喻的神情,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先天性格的问题和行为心理经典情形的再现,“及川同学是有什么心事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给予及川同学一些帮助。”
“没......没有......”
“但是忧虑都写在脸上了吧?呵呵呵......”
面临爱月对答案的穷追猛赶,花卉很不情愿地来回摇着头,抗拒之意似雾浓,“真的没有啦!唔......”
“诶......好吧~”
每一个脚步踏在石台阶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在这片宁静的山林中显得格外的清脆悦耳。微风轻柔地穿梭在光影交错的每一个孔隙之间,缓缓来到。蝉儿也从未缺席,鼓鸣声纷至沓来,欲携两人同这澄澈的天穹之下悠奏自然的交响曲。
当爱月的注意力还集中在花卉细腻顺滑的发丝,桃粉中带点樱红,仿佛是在迷雾中的闪烁的斑点,隐约之中透露着还未消亡的期望。不知不觉,一道石英制护栏进入爱月的眼中,再抬起一脚落下身体却没如意想之中继续上升,这反而差点让爱月栽一个跟头。
当脚下的路面不再是曲折起伏的台阶,花卉抬起头来。高山之巅的风果然同山脚下的风不同,不仅沁人心脾,那种好似贯穿身体,驱散烦恼的快感更令人愉悦。
在这片平地之上矗立着一座历久弥坚的高塔,花卉走上前用手轻抚门框粗糙的垢面,指尖沾染的是那无数个日夜也无法荡涤的灰尘。唯恐闲人乱入,塔前的两扇木门被厚重的铁链锁住。透过泛黄模糊的小窗看去,在光束下无序飘动的尘埃,这是历史的重映,这是时代的碰撞。一张破败的木桌置于塔中,桌面上的道道划痕惨烈不堪,倘若置身于那环境中,能看到曾经之人的身影也不足为奇。环绕塔壁而建的旋转楼梯别具一格,不论何人放眼望去都能看出这是现代的产物,或是供游客登至塔顶,一赏庐山真面目吧?
花卉抬起头来,此刻的花卉能看到的就不再是凋落腐败的枯枝烂叶,不再是固地自封的无力迷茫,也不再是潜伏脚下的形单影只。那蓝宝石般的晴空比想象中的更加宽阔,仅存于幻想中的天马行空仿佛此刻正在这块“画布”上放映。此时在花卉心目中最亮眼的不再是昏暗的房间中近在咫尺的一盏台灯,而是堪比希冀,当空绽放热晕的骄阳。
“跟奶奶一样温暖......”
爱月走到花卉身旁,看着花卉如此入神的神态淡然一笑。一张古老的牌匾立于两人头顶的门框上,其中是“绪原誓灵”四个鲜红的大字。
“及川同学知道‘誓灵传说’吗?”
“绪原誓灵,誓灵传说?我不知道唔......”
爱月转过身来,一边看着誓灵塔一边走向远处,在这山顶的平地上几乎可以一览整个四淮区的样貌。
“据说,一百多年前的四淮区出现过一场民众暴乱,是底层被压迫人民反抗高层的暴乱,那个时代的社会真是混乱一片,民不聊生。而就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发生了一个十分凄惨悲壮的事件。那个时候有一个14岁的男孩叫芥炎绪原,男孩的家庭中除了自己还有父亲,母亲和一个妹妹,但是绪原的家庭并不和睦,父亲因为参加当地起义未果,此后常年酗酒,肝火旺盛,经常虐待妻子和子女得以取乐,而绪原的母亲本就虚弱多病,在一次丈夫的大打出手中命丧夫手,就连阻止父亲的妹妹也因摔倒头部撞在了桌角,一命呜呼。而刚卖完柴火甘草的绪原一回到家,迎接自己的竟是这样的惨画,当场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那个时代的社会本就混乱,所以就算底层人民之间出现烧杀抢掠之类的惨案也无人在意,相反,这种事已经成为了那个时代的家常便饭,没有粮食,人们便会开始杀人抢人吃人,也经常有父母卖掉子女赚取钱财的事情发生,而那些贩子就把买来的孩童切成肉块,做成肉汤来卖给有钱的高层,所以底层人民对异性的爱基本都是物质需求,结婚仅是为了能生下孩子拿去换钱得以生活。绪原在父亲的逼迫下喝下了用母亲和妹妹的肉做的肉汤,而第二天绪原就被父亲卖了。但好在绪原被一位高层人士买下,绪原父亲也因此不再愁生活,开始彻日泡在红人馆花天酒地。买下绪原的高层人士的名字叫井田留诚,在那之后的绪原每天都在留诚的酒馆里打工,而在绪原熟悉环境后的第五年,19岁的绪原和留诚的女儿井田惠子相互产生了爱意,留诚发现后想借此机会红极一时,便使唤女儿去勾引绪原与之发生关系,而在惠子艳妆浓抹,媚光四射,引得酒馆中各路名流垂涎欲醉的那一晚,留诚翻遍整座酒馆都不见绪原踪影,便开始吩咐下属全城搜寻绪原下落。最终,一名下属在某家夜店发现了绪原,全酒馆包括夜店店长和路人都围在了夜店外看着热闹,随着惠子的一声尖叫,绪原左手紧握着一把菜刀,右手提着父亲的脑袋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夜店,这一幕吓得当场的所有人脸色苍白,留诚本以为五年的高层生活会彻底改变绪原的性格,到头来只不过是向大众隐藏了这只野兽的本性而已。后来绪原把父亲的脑袋重重地甩在贩摊的菜板上,要求贩子用人头做一碗汤。就这样,贩子哭喊着,用颤抖的手端出了一碗散发着热气,汤汁腥红,汤中交杂着粗发,碎眼球,脑花,牙齿,颅骨,断舌的‘汤’放在了绪原面前,正当众人纷纷议论着绪原不可能敢喝下这碗汤的时候,绪原竟端起碗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喝完了,就连那些‘食材’也都全咽下肚。此后,绪原嚼父之事传遍了全城,所有人都对绪原的胆量佩服得五体投地,但没人了解绪原为什么要嚼父。因为这件事的爆火,留诚也逐渐红了起来,为了报答绪原,留诚将女儿惠子许配给了绪原,绪原和惠子也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在两人成婚的新婚之夜,当新郎新娘迟迟不出洞房,众客人打开洞房门时看到了惊世骇俗的一幕,只见绪原和惠子相拥着惨死在了红床上。有人在洞房的桌上发现了一张遗书,内容是:‘落于咀人世道,无过悔青双肠。恶父终年欺人作乐,亲母爱姊暴死其手,吾何能溯却往昔。过去被迫食母肉,尝姊血,腥汤更难咽,究于今朝解心恨,饮兽颅,其味更无穷。而今大仇已报,嫁得美人,却觉心渊空如也,仿若爱人荡无存,既如此,愿与美人共赴月,逃离险恶俗世间,享素趣,爱同生,待到子孙满堂,再俯首,观尘俗,却怎想?誓灵之躯已垂青,忠爱之名已长存。’话落,不仅是留诚,就连在场的所有人都潸然泪下,无不称赞绪原对母姊的忠诚和恒存的魄力。后来绪原和惠子的尸体被埋在了如今的誓灵公园的大山之中,并有后人为了纪念和歌颂绪原特意在此设立了一座宝塔,并命名为‘誓灵塔’。”
强烈的画面感冲击着花卉的心灵,听完誓灵传说的花卉汗毛直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阴暗的故事哇......唔......”
“呵呵呵,就知道你有这反应,是啊,谁能想到如今如此繁荣的四淮区曾经竟是这番惨淡之光景。不过对于这个传说,还是有不少人秉持着‘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的态度的。”
“信徒心理吗?”
“古人想赞颂的都是芥炎绪原那份果敢磊落和忠心恒存的精神,而现在的一些人却只挑着负面思想不放,虽然不管前后都较为片面,但恐怕更大的可能是因为‘芥炎’这个姓氏吧?”
“因为姓氏?”
“那位被冠以‘天子’之名的天才少年现已无人不晓,虽不想评价这个传说,但外貌这样耀眼的家族中有这么一位极端的人物想必一些人很难承认吧?”
“可是,可是那名少年难道不是是上茗后代吗?据说是他的父亲为他改了这个姓氏。”
“这只是我的假想,如果说曾经芥炎绪原的父亲在死前已经另和她人繁育了后代,那么在他死后,那个孩子的姓也会更改,但其体内的血脉依旧是芥炎家族的血脉,以此为源头,以‘上茗’氏为起点,开拓‘新’的一条河流......不,准确的来说是两条,除了传承至今的芥炎直系后代外,还有当时与上茗氏对立的芥炎嫡系,但并非芥炎,好像叫嗯我想想啊,记忆有点模糊了。”
“芥炎家族,被分割为两个派系了是吗?好复杂啊唔......”
“在这个以思维运转的世界里,各个家族之间都存在着有无休止的明争暗斗,爱慕虚荣,攀高贬低,想必那名少年被父亲更姓为‘芥炎’正是为了光复统一芥炎家族吧?因为这种事情更姓改名的案例不占少数,包括海塍家族,松樱家族......啊!记起来了,芥炎家族的嫡系分支比较薄弱 才因此很难被世人提起,而他们的姓氏是......‘折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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